喔!原來是季煒翔阿,老哥的朋友,上回宴會介紹的張三、李四……其中一個,之後追她追得像牛皮糖似的。這家伙還真不識相,老挑一些怪時間出現,活該成了她的出氣筒。
不過,總算因為大吼而將情緒發泄許多,這會兒氣也消得大半,將神色緩了緩,帶點歉意地問︰「你在這干什麼?」「約你好幾次都沒下文,今天有這榮幸邀你共進晚餐嗎?」
他將一大來玫瑰推至任舒雲眼前,任舒雲這才注意到他帶了一束花。
「你沒別的台詞跟招數啦?」這個人真有夠天才,同樣的話與花,他不膩,她都替他膩了,送的花偏又不是她的最愛。「嗄?」季煒翔笑得有些尷尬,完全不知道該接什麼?
從任舒雲倒入那男子的懷中,到他送花,這一幕幕都盡收在對街的曹譯眼底。看到她在別人的懷里,令他非常、非常的不是滋味。眯起危險的雙眼,握緊拳頭,曹譯穿過對街。他有種沖動,想用那束花將踫觸到她的那雙手給砸爛。季煒翔被一雙盛滿怒火的眸子給震住,如果現在問他信不信眼光殺得了人?無疑地,他一定會說信。太可怕的眼神了,宛如利劍穿心。他開始在他記憶庫里搜索,是否曾和這個人結過梁子?曹譯一言不發,將花推回季煒翔手中,順道不著痕跡地隔開了任舒雲和他。居中宛若王者的態勢,霸道卻又再自然也不過。直到這一刻,李煒翔才搞清楚為什麼這個男人渾身散發著令人不容忽視的危險氣息。「你做什麼?」任舒雲挑著眉問。
「你回去吧,她的晚餐我預定了。」曹譯的話是對季煒翔說的,並不去搭理任舒雲的挑釁。季煒翔有些氣這男人的自以為是與目中無人的命令口吻,不想在心上人面前漏氣,還待說些什麼,來顯示點志氣。曹譯卻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逕自將任舒雲拉走了。「你這只世紀無禮超級大沙豬,你是我什麼人?憑什麼決定我的行動?」任舒雲試著掙月兌他的手,沒想到愈是掙扎,愈是被緊箍。世、紀、無、禮、超、級、大、沙、豬,七個字,好長一串的罵人話,卻無法讓曹譯松手,他整顆心都被忌妒給燒灼,一想到她倒在別的男人懷中的樣子,腦中便無法再思考,只想緊緊將她抓住。「跟你說過別隨便輕信一個男人。」
隨便?又是這個字眼!任舒雲被激怒了,開始大聲叫著。「綁架啊!」
曹譯沒等她叫完,便轉身用唇將她的嘴封住。
任舒雲睜大杏眼,完全沒料到會有這一招,頓時只覺心跳停止,天旋地轉。曹譯也被自己沖動的行徑給嚇著,但發現她的櫻唇是如此的柔軟,觸感是如此撩撥他的心房,便霸住不想離去了。任舒雲心狂亂地跳動著,上回他只是粗霸地咬著她的唇,這回卻用舌尖吸吮著、探索著。很奇怪的感覺,很失控的場面,她想將他推開,卻覺得全身酥軟,沒半分力抵抗。曹譯愈吻愈狂,引領著她的舌尖與之交纏,激情灼熱。
任舒雲只能任由自己沉淪滅頂、沉淪、沉淪,沉到最底,沒有理智、沒有思考,就只是感受柔軟的觸感。本要過來英雄救美的季煒翔,被這一場在大街上演火辣辣的吻戲給驚得瞠目結舌,不知道自己該向前,還是該退後?終于停止了,任舒雲還沒從暈眩中回過神,曹譯便輕咬著她的耳根,一股熱氣呵得她一陣酥麻。「快上車吧!全世界都在看我們。」任舒雲整張臉快速地泛紅,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沒有推拒,從耳根到臉頰都發燙了起來。真是羞死人了,她趕緊鑽進曹譯的車里。
回想剛才那一幕,任舒雲的臉又開始發燙。沒想到自己的唇就這樣莫名其妙被他掬取,她甚至還貪戀著那種感覺。她想被偷的不只是一個吻而已,連帶自己的一顆芳心也宣告失落。她怎麼可以如此輕易就被一個吻收買,真是太沒骨氣,標準賠了夫人又折兵。
一路上,她都處在失神狀態,沒有再開口。
曹譯側眼看著她,突然煞車,用誠懇的語氣說著。「很抱歉上次用了一個自以為是的方法,卻傷了你的心。」
本來僵待的心,早被他的吻給沖昏,他的道歉,來的正是時候,足以化解她覺得自己窩囊的心。轉過臉,她有些訝異地看著他。「原來你也會道歉,我以為你不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怎麼說呢!」
「我本就是來跟你道歉的,只是不大習慣怎麼好言相向,必須要琢磨一下。」他的臉竟然、竟然會閃過一絲羞澀,她揉揉眼楮,想確定自己有沒有看錯?他沒給她探究的機會,繼續說著。「肯原諒我嗎?」
任舒雲的眼底閃過一抹狡黠,看來是風水輪流轉的時候。「好吧,看在你知錯能改的分上,我就姑且大人不記小人過。」
曹譯哪會听不出她繞著圈子罵他是小人,但只要能見到她如花的笑靨,這些都沒什麼好計較的。
曹譯往北海岸方向駛去。
「擎天最近在這兒的俱樂部快開幕了?」他問得不著痕跡。
「是呀,我帶你去看看好不好?」任舒雲雙眼晶亮,一臉興奮,跟剛剛的灰敗模樣,簡直判若兩人,她可真善變。
曹譯並不答話,只是輕點著頭,往那開去。
娛樂部的別墅,將整面沙灘環住,沙灘上停泊著快艇與風帆,海域由網線圈起,沙灘和別墅區之間,還有梅花形的三溫暖式游泳池與健身房。建造之大手筆,顯示擎天財力雄厚。
任舒雲替他介紹每一幢別墅所屬的會員,曹譯觀察著四周,別墅是獨棟的,要—一下手大費周章;游泳池與健身房,格局較穩定,危險性不大;而駛向外海的快艇與風帆,是最充滿挑戰性,也是變動最大的地方。
「這些試航過了嗎?」曹譯指向停泊在沙灘上的快艇與風帆問。
「只有技術人員表演過,正式啟用是在星期天,俱樂部會員大多會到齊,屆時有場競賽。」
「喔?我能試一試嗎?
「你會玩這個?」任舒雲睜大雙眼,興奮地問。
「看看不就知道?」曹譯自信的微笑。
「我才不要留在這兒看呢!我也要一起上去。」她顯得躍躍欲試。「你要駕快艇,還是駛風帆?」曹譯眉峰緊擰,他不能讓她上去,萬一直如他所料,被人動了手腳……他不能承受她會有一丁點兒危險的可能性。「不行!」曹譯語氣嚴肅,可是他忘了,這小妮子吃軟不吃硬。
任舒雲的臉一陣寒,才溫柔不到幾分鐘,又開始霸道起來,就說他沒誠意嘛。哼!比霸道?她不會輸給他。「我不喜歡被命令,我可是受過訓練,取得正式執照的。」她逕自走向最外邊的一艘快艇。「我要出航,跟不跟隨你。」
她不固執不行嗎?看她急沖而去,曹譯只有跟上,挑了艘風帆,算是替兩種都測試。天空相當晴朗,風浪也不算大,是適合出航的天氣。曹譯盡量將風帆駛在任舒雲的附近,以便隨時可應付突發狀況。陽光有些烈,任舒雲手支在額前,看曹譯漂亮地旋身、轉彎,在陽光下形成優美的弧度,嘴邊不由得噙了一抹微笑,為自己的堅持勝利得意著。突然,她听到馬達出現一陣怪聲,然後愈轉愈快,終于完全不受控制。
曹譯看到不斷加速的快艇及任舒雲驚恐的神色,立刻將風帆撐至最大,試圖靠近她一些。「怎麼了?」曹譯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