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一定要你來對會澄哥?她自己為何不出面?」方茵又問。
「我不知道,她向來總是躲在幕後操控一切,連我爺爺把研究所所長的職位交出來的事都是她設計出來,由別人幫她完成的。」關瑾之感到一陣心寒。為什麼她從沒想過她母親是個冷血的怪人?她連自己的父親都能算計,這種心機實在可怕。
「你想,她要帶我去是想干什麼?」方茵對即將面對的事感到心慌。
「她想利用你來讓江澄就範。」
「而你還要幫她?」方茵焦急地說。
「我……我不得不,她是我的母親。」關瑾之嘆了一口氣。
「但她可沒把你當女兒!你就甘願被你媽當成殺人工具來支使?」
「放心,我不會讓她傷害你的。這一次,我只是要一些答案。」
「我不相信你保護得了我,你根本不敢反抗她。她要是想用我來傷害澄哥,我就先自行了斷。」方茵怒火高漲,膽怯已被氣憤取代。為了江澄,她可以不要命!
「你……你這麼愛他?」關瑾之瞥了她一眼,有些動容。從小到大,她對愛實在沒什麼概念。
「是的。」
「他也愛你嗎?」
「嗯。」以前不敢肯定,但現在她再不懷疑。
「這是種什麼樣的感情?」隱約之中,她的心好像有些朦朧的意象,但淡得讓她抓不住,一閃即過。關瑾之皺皺眉心,更加沉悶。
「以後你也會遇到的。」方茵听出她的向往,月兌口安慰她。
「不可能!」在她身上要產生愛情,除非奇跡出現。
車子轉過大道,正要往左邊進入私人住宅區,關瑾之從後照鏡看見一輛黑色轎車行蹤鬼崇,她頓時驚覺她們被跟蹤了。
是方騰嗎?她猛踩油門,想擺月兌他們,但那輛車技術高明地尾隨不放,還不斷逼近。
「怎麼了?」方茵被不穩的車速嚇了一跳。
「有人來救你了!但我不會放你走的。」她抿緊唇,突然拐向右方,車子發出吱吱的煞車聲。
後方那輛車絲毫沒有落後,不但緊跟上來,還頻頻用車頭撞擊她們的跑車,使她們的車打滑。
方茵什麼也看不見,只能抓緊門把,憋住氣,免得驚叫出聲。
忽然間,一個三百六十度急旋,關瑾之的跑車被撞得沖向路旁,栽進樹叢里。她打開車門,才想下車對付來人,赫然發現一把槍正抵住她的後腦,嚴冷那冷硬又熟悉的聲音居然出現在身後。
「你好嗎?妹妹。」他像拎小雞似地將她揪出車子,將她交給正跨下車的一個黑衣男人。
「你……」關瑾之對他的出現感到意外。嚴冷什麼時候來到美國的?
「听說你被祥和會館的兩只麒麟帶來美國,我還真擔心你呢!」嚴冷的口氣嘲弄,沒半點關心的成分。但當他走到另一扇車門抱出方茵時,臉上僵硬的張條乍然柔和許多。
「方茵,你沒事吧?」這一句關懷是千真萬確的。
「嚴冷?」方茵倒抽一口氣。怎麼來救她的不是江澄?
「你的眼楮真的看不見了!」自從那日江澄帶著她逃逸之後,嚴冷便到處打听消息,當他得知方茵的眼楮被關瑾之所傷之後,曾經氣得想殺了自己的異性妹妹。
「你……你怎麼會到這里來?」方茵怕死了他對她的「好感」與「企圖」。
「我是來調查真相的。」他盯著關瑾之,眼神凌厲。
「真相?」方茵不明白。
「是的,你不是告訴過我,凡事要有證據才算嗎?而我正是來找尋我父親死亡的真相!」
必瑾之沉默地看著他,沒有反駁什麼,既然大家早晚會知道事實,她也毋需多說什麼。
嚴冷會來這里,就表示他大概已知道七八成了。
「那你怎麼會追到我們的?」方茵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有個人給了我你們的訊息。」他看了一眼那名神秘的黑衣男子,點頭致謝。
當江澄與方騰離開香港時,他被祥和會館的人盯得無法行動,就在這時候,這名年輕的男子卻輕易地說動他前往美國,要他親自來查明他父親的死因。他甚至能安排他擺月兌祥和會館的天羅地網,離開香港。
從方才他一流的駕駛技術和攔截技巧,嚴冷相信,這個外表年輕的俊小子絕對是個厲害角色,雖然他是敵是友還無法確定,但他的能力還是讓他深深折服。
必瑾之也不禁多看了那名男子一眼,俊美的臉孔有著少年老成的穩重,渾身散發著一種王者的權威,尤其是他那對精銳的眼楮,就像鷹一樣鎖定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隨時準備伺機而動。
他是誰?她感到一陣戰栗。
「現在,你得帶我一起去見見我的後母大人了吧!瑾之。」嚴冷對關麗早就起了疑心,父親死後,她就像沒事人一樣回到美國,那種冷漠一點都不像愛過他父親。
「你去只有送死而已。」她不是危言聳听,只是不希望更多人受傷。
「是嗎?我倒要看看她怎麼對付我。」嚴冷的梟雄氣質早在接管旗幫前就展露無遺。
「太危險了!先回去和我二哥他們商量對策再說……」方茵不願見他貿然行事。
「找方騰和江澄?哼!我才不會和他們合作,我們旗幫的事由我自己解決。」他大聲說著。
「你……」
「而你,方茵,我會帶你回旗幫,我要你當我老婆。」他對她的心意依然沒變。
這……這算哪門子的桃花運?方茵傻眼了。怎麼瞎了眼楮的人這麼多?不只有她,還有江澄和眼前這個大呆子!
「我不能當你老婆!」她大喊回去。
「為什麼?」嚴冷方正的臉緊皺成一團。他都不嫌棄她了,她還嫌他?
「因為我根本不喜歡你啊!」真是的,這男人實在鈍得沒話說。
「這不重要,感情可以慢慢培養。」
「就算要培養,我也不會找你。」她實在沒力氣再理他。
「我知道你喜歡江澄,但他不見得喜歡你,現在你眼楮看不見,他對可能只有同情而已。」
「你胡說!」方茵氣得想揍人,無奈看不見這個大塊頭。
「不然,他連你變成這樣都要你嗎?」
「沒錯!我們相愛,就算我的眼楮無法復原,我也只要跟著他,沒你的份!」
「哦?這麼確定?」
「是的。」
他們兩人的對話讓那個黑衣男子不禁莞爾。這種時候和場合,虧他們居然能為這種事吵架。
「我不急,先把我的事解決後,我再找江澄解決你的事。」嚴冷沒半點放棄的意思,他扶著方茵走到轎車旁,「我先送你到我下榻的飯店,再和瑾之去找姓關的老女人。」
「不!你送我回我二哥那里。」她著急地大喊。
「不行!你得乖乖地跟在我身邊,等我辦完事,我再帶你回香港。」他大刺刺地命令道。
「我不要跟你回去!」方茵幾乎要氣哭了,遇到他根本是有理也說不通。
「由不得你。」嚴冷將她推進車內,又押著關瑾之上車,才與那名黑衣男子一同驅車回飯店。
第八章
江澄回到別墅,看見方騰早已回來,知道他一定沒追到關瑾之和方茵,一張臉顯得焦急而疲憊。
「關瑾之會把方茵帶到哪里去呢?」方騰擔心地爬梳頭發。
「或許關麗根本不在研究所內,她人在遠方,利用特殊裝置遙控研究所里的一切事務。」江澄走到窗口,心情沉重。
「她要方茵只是為了對付你。」
「沒錯!但我不知道她想干什麼。她說我父親曾經歷過相同的事,難道她也曾對付過我母親?」他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
「當年你父親在美國的一切長老們清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