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憑你們這些祥和會館的小子也想和我斗?太可笑了!江景濤不識抬舉,沒想到他的後輩也一樣都是混蛋。」關麗被激怒了。
「看來,你和我父親之間有點誤解。」江澄沒有停止打量這間辦公室,他想知道關麗藏身在何處。
「誤解?哈哈哈,不!我和他之間只是有些債未了而已。」
「什麼債?情債?」江澄不放松地追問。
必麗沉默了。
「你沒回答,表示我說對了?你女兒說你暗戀著我父親,還被我父親強暴,這些恐怕是你自己瞎編出來的吧?你只是受不了不被我父親喜歡而虛構故事,為的只是彌補你心里的不平衡。或者我該這麼猜測,你嫉妒我父親……」
「住口!」
「我想,以一個生化天才而言,最見不得的就是見到一個比自己還要天才的人,我父親讓你害怕,所以你才千方百計地要整倒他……」江澄的推論不是沒有道理。想當年一個在生化科技領域準備大放異彩的女孩,卻尚未功成名就就已被別人的光芒壓下,那種憤怒可想而知多麼難以控制了。
「住口!你的確聰明,但是聰明的人通常活不久,就像你父親一樣!」關麗的聲音轉為陰狠。
「是什麼理由讓你連我也不放過?」江澄繼續挖掘疑點。
「哼!什麼理由!江景濤比我更慢接觸馬幽里神經毒素,卻比我更早研究出解藥,他在我父親面前簡直是個天才,備受榮寵,而我,我才是關亞忠的女兒,但他眼中只有你父親,根本沒有我,你說,我能不恨嗎?」
江澄只听到他想听的重點,他父親早已研究出馬幽里神經毒素的解藥了?
「你是說,馬幽里神經毒素的解藥早在十多年前就被我父親解析出來了?」他興奮地大喊。
「是的。」
「解藥現在在哪里?」
「呵呵呵,你想要解藥?為了你身邊失明的小女人?瑾之做得不錯,我沒想到傷了你心愛的女人會比直接殺你要來得有意思多了,這游戲太好無了。」
「夠了!把解藥拿出來!」方騰再也忍不下去了,跟這個老女人瞎耗一點意義也沒有。
「拿出來?別作夢了!瑾之,把那個女的給我帶過來。」關麗突然下命令。
「媽……」關瑾之有點遲疑。
「放心,我的雷射槍已對準他們了,只要他們敢動,隨時都會被射穿。」
「少唬人了!」方騰不信她的鬼話,倏地站起來,正要從後腰拿出槍,突然「滋」地一聲,一道光束從他的鬢旁掃過,劃出一道淡淡血痕。
「方騰1」江澄驚呼一聲。
「啊!」關瑾之也忍不住低喊,被心中莫名的緊抽震住了。奇怪,那個討厭的方騰受傷干她什麼事?
「哈哈哈,這就跟玩白老鼠的感覺一樣快樂。瑾之,你還不動手?」關麗對她的布局得意洋洋。
「媽!」關瑾之為難地看著方騰,咬住下唇。
「動手!」關麗威嚴地大喝一聲,不容反抗。
必瑾之走向方茵,把她帶離江澄,走到電梯門口。
「二哥!澄哥!」方茵駭然地大叫。
「放開她,關小姐。」江澄表面鎮定,心中卻焦急萬分。他們太小覷關麗了,這個疏忽導致他們成為靶心,動彈不得。
「我沒辦法……」關瑾之早已習慣服從關麗的指示,現在更不可能違背她的命令。
「你難產不想知道你的真正身世?」江澄點醒她。
「我?」她有點發愣。
「你不想弄清楚你母親為何要假裝是養母把你撫養長大?」
「我……」
「你們在胡扯些什麼?」關麗的怒吼聲從擴音器中傳出。
「你就是關瑾之的親生母親,沒錯吧?」江澄借著這個話題來拖延時間。
「你們……」
「是不是真的?媽?你故意把我丟在孤兒院,又在七歲時領養我,然後拿我當出氣筒泄憤,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關瑾之轉頭對著一面鏡子大喊。
「原來你們都知道了,不錯嘛!你比江景濤機伶多了。」這算是承認了他的話。
必瑾之呆立原地,喃喃地說著︰「既然我是你的親生女兒,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為什麼?」
「想知道原因?那就把那個女人帶來我這里。把她帶來,我就給你答案。」
必瑾之眼露精光,一把扯過方茵,手里驀地多了根銀針,抵住她的脖子,慢慢後退。
「別怪我,我一定要把事情問個明白。」
「別傻了!你就算帶方茵去,她也不會告訴你的。」方騰怒斥,又想走過去救方茵,但他腳下一動,一道光束再度閃過,他早有預防地翻身躲過,來到江澄身後。
「小子,你們最好雖輕舉妄動,我決定好好利用你們的弱點來玩個游戲。」關麗冷笑道。
「你想干什麼?」江澄悶聲道。
「如果你想要回你的女人,就自己來找吧!就像當年你父親找你母親一樣……呵呵呵……」
這是什麼意思?江澄被她的話弄得有些混亂,而關瑾之卻在這時候押著方茵從電梯離開,消失在這一個樓層。
「怎麼辦?」方騰焦急地問。方茵什麼都看不見,就這樣受制于人,天曉得會發生什麼事?
「我想雷射光的感應器應該在鏡子後面,等我開槍擊破鏡面時,你立刻沖下去追方茵。」江澄甩開腦中的疑問,立刻回過神來。
「那你呢?」
「我會有辦法出去的。記得,若找不到她們就先回別墅等我,別輕舉妄動。」
「我知道。」
江澄做了個手勢,快速地舉槍射破鏡面,方騰乘機竄出去,他則沖向鏡子側方,閃過雷射的攻擊,並且摧毀雷射槍的發射口,霎時整幢研究中心警鈴大作,他無暇再逗留,匆匆從樓梯間逃逸而去——
必瑾之將方茵帶往研究中心的地下室,那里有輛關麗專用的跑車,她知道關麗並不在研究中心內,她常常會在她的住所用監控系統查看她辦公室的一切動靜。
她將方茵推上車,隨即開著車子往外駛去。她急著要知道事情的真相,要問清楚關麗這些年來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嚴厲又殘酷地對待她。
「我們要去哪里?」方茵不安地問。
「去我母親的住處。」她直視前方,不斷加速。
「她會告訴你事實嗎?」
「我不知道,但我一定要問清楚。」
「她……曾經怎麼對待你?」方茵相當好奇。
「你這個千金小姐不會了解的。」關瑾之冷冷地反譏。
「就是不會了解才問啊!」
她沉寂了片刻,才道︰「她把我訓練成一名殺手,替她除掉任何她看不順眼的人。」
方茵有點吃驚,終于忍不住追問。
「我從小活在她的喜怒哀樂之下,她高興我就安好,她不高興我就被揍,經常如此。」
她又接著說,聲音沉重哀傷。
好可憐!方茵差點掉下眼淚。這世間哪有這種母親?比較起來,她母親古明珠簡直好得像仙女。
「你都不問她原因?」
「愈問被打得愈凶。她曾說過,有個男人對不起她,要我長大後替她出這口氣,可是那個男人早就死了,她的怨氣依舊未消,于是打算對付他兒子……」
「所以你們就到香港部署一切對付澄哥?」方茵愈听愈氣。那個關麗一定是個變態。
「是的。我媽是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她用馬幽里神經毒素殺了嚴老大時眼楮甚至眨都不眨。關瑾之現在想來仍然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