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輕嘆,「我也不懂。」
「你想會不會是因為她們得到觀音水卻不會用,所以才來找你幫忙?可是不太對勁喔!江湖上不是才發生好幾樁觀音水殺人事件嗎?她們不會用還偷它干嘛?」真是的,她最看不慣毒物遭人誤用了。
莫言越過她的身子,逕自在她的藥箱中翻找著。
「莫言,你怎麼都不說話?」他太安靜了,實在有些奇怪。
「我在忙著找東西。」他頭也不回的說。
「找什麼?我來幫你。」他找東西怎麼找到她的藥箱來了?
「百蠍侵骨散的解藥。」
「我沒帶啊!」她從來不把解毒的東西帶在身上,那是他的管轄範圍才對。
莫言聞言臉色鐵青,修地轉身扯下她的衣衫,一古腦的把酒瓶中剩下的酒全倒到她身上。
「啊!你在做什麼?」外頭還有一大堆女人那!他該不會想做那件事吧?
「你的毒粉全灑在你身上了。」
喻鎖心臉色大變,拼命抹去胸前的毒粉。
「完了、完了,這下我會死得很難看。」她急得大嚷。
「快咬碎這個,然後吞下。」
莫言將一粒黑色的解毒丸塞進她口中,她想也沒想的便嚼碎吞下,胸口已經感覺有一堆螞蟻在爬。
「這解毒九只能暫時壓住毒性,毒粉已經沁入你的皮膚,非得找到對癥下藥的解藥不可。」
「斷腸草、百合根、黑色仙人掌,要找這些東西談何容易啊?」喻鎖心的小臉皺成一團,「莫言,我會死得很難看…肚破腸流,嗚……到時候你會認不出自己的妻子。」
他白了她一眼,「別胡說。」
莫言拉過披風遮住她的身子,打開布簾,「我要到最近的市集。」
「為什麼?」蒙面女子並不願意路上橫生枝節。
「我妻子中毒了。」
「莫言,我好難受喔!」
被剝光衣物,丟在藥桶煮上三個時辰,喻鎖心覺得自己快被煉成丹了,甚至開始懷疑她被他惡整了。
「活該。」莫言捧著干淨的布中進房。這是她第三桶藥水,泡完身子也就無礙了。
「你怎麼可以罵我?」她委屈的扁著嘴,卻也很開心的喝下他倒的茶水。
「憑你喲!也想下毒害人?」他戳戳她的額頭,好笑的看著她露出藥水之外的白蜇身子染上一層嫣紅。「要毒別人卻把自己毒倒了。」
「那是意外,我怎麼曉得手上的藥粉會打翻?」可恨,當時他也在車內,為什麼他就沒事!
「呵!像只煮熟的鴨子。」
她意識到他邪惡的目光掃視她的身子,忙不選的縮進水桶,只冒出一顆頭,「別看啦!人家現在好丑。我還要喝水。」
「我不會對丑女人產生興趣的。」說話的同時,他緩緩步向桶邊。
「水。」她可憐兮兮的揚起下巴。
「喝慢點。」他把杯子湊進她嘴邊,看見她伸舌輕舌忝唇邊水漬的誘人模樣他再也壓抑不住了。
喻鎖心冷不防的被莫言一把抱起,「啊——莫言?」
他用布巾包裹她的身體,臉上笑吟吟的,「從今以後,你把百蠍侵骨散全交給我保管。」
「啊?」那可是她的東西耶!
「我看不只百蠍侵骨散,連日魄金針、斷腸散,還有其他一些零零散散的東西全部交給我保管,免得下一次我還要為了救你而急白頭發。」
回想當她中毒後勝上毫無血色,蒼白得有如一張白紙,緊閉雙眼不停地申吟,她那痛苦的模樣揪緊他心頭的每一根神經,他氣得當場想一把掐死她,省得為她擔心。
太過震驚的喻鎖心設注意到自己已被放到床上,「莫言,那些都是我的寶貝,你不會真要沒收那些東西吧?」
「你哪時見過找跟你說笑?」
「很多次。不過,你從沒打過我的東西的主意。」她的兩道柳眉苦哈哈的皺在一起。
「就是這樣才能阻止你再毒到自己。」敞開布巾下的身子如玫瑰般嬌艷,莫言看了眼眸轉為深沉。
「意外!那是天大的意外,吃燒餅哪有不掉芝麻的?我從小習毒,熟知毒性——」
「但你剛剛卻毒到了自己。」
「那是因為——-」
對喔!自從她爹禁止她以身試毒後,她就沒中毒過,就連平常接觸毒物時,她都不曾痛過或癢過。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她已經百毒不侵?可這次又怎麼解釋?
這時,她遲鈍的發現他就在她的上方,而她的小手被他握在手里搓揉。
「你爬上來做什麼?」
「想到了沒?你為什麼從未中毒?」他對她露出魅惑的笑容。
「那是因為你老是喂我喝一大堆古怪的東西。」她當然記得那些惡心巴拉的湯藥了。
突然,她敏感的察覺酒香竟然不見了,四周環繞著極濃的藥香,她明白這是因為她浸過藥桶的緣故,可是,為什麼向來幾乎與他融為一體的酒香都消失了?
她很仔細的聞著,甚至鬧上眼深深吸氣。但是,酒味真的消失了,不是錯覺,也不是她的嗅覺出了問題。
「沒良心的女人,那是尋常人求也求不到的養生解毒補藥,而你竟然說它是古怪的東西?」他輕點她的鼻尖,愛憐的掃現她挺立的雪峰。
「真的是你動的手腳?!從十歲喝到現在,難怪我百毒不侵。」也莫怪她永遠斗不過他。
他連解毒的藥都調制成了,她還玩什麼?
「別瞪了,大不了下回讓你。」他傾身吻著她粉女敕的小臉,修長的指尖來回擠壓她的蓓蕾。
她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你你你——居然趁我無力反抗的時候,對我做出…」
「讓你舒服的事。」他笑著含往她的唇瓣,邪肆的道︰「別害羞了啦!滿足妻子的需要,是做丈夫的責任。」
「可——可外頭有人啊!」她還記得他們被客棧所拒,跑到民宅去燒藥水桶,現下,窄小的屋子里突然擠進一大票女人,她們不听到他倆的聲音也難。
「大家庭就是這點麻煩、還好我孑然一身,不過,你不用擔心啦!」他的手滑進她的腿間。
「呃…可是我身上很臭。她全身都是藥水味。
這個理由太離譜了吧?
他挑挑眉,「因為我沒喝酒啊!」
他果然愛著她,而且程度遠比她想像得還深,要不然不會她一中毒,他就著急得連酒也不沾了。
呵呵!被人捧在手心的滋味真好!
掬芳宮位在湘西茶座山中,經過層層守衛與數道機關,終于來到一座山莊,听濤帶著他們走向山莊內一處清靜優雅、細膩雅致的小庭院。
此時秋意正濃,落葉繽紛,山風襲人的寒氣讓久居江南的喻鎖心難以承受,頻頻縮著身子。
「這地方可真漂亮。」她拉著莫言的衣袖,沉醉地道︰「若是能在這兒住上一年半載就更好了。」
莫言不作聲。她想住在這里,他可不想,這里根本是個女人國,沿路走來全是薄紗覆面的女子,想來就舍他頭皮發麻,這個地方肯定不單純。
「請兩位在此稍作休息,我去稟告我們宮主。」听濤平板的道,轉身就要離開。
「慢著。」從莫言身側冒出一顆頭顱來。「先把他的穴道解開。」
听濤整張臉只露出一雙眼楮,那雙眼曖昧的瞧她一眼,令喻鎖心又開始臉紅了。真氣人,有話就說,何必老是這麼盯著她?
「我們深知酒徒莫言的厲害,所以,這穴道不能解。」
「來都來了,你還怕我們逃嗎?」
喻鎖心剛才漲紅的臉,現下氣得有些發白,「你們不覺得太過分了嗎?一路上把我們關在馬車里,不分風夜的趕路,也不讓我們和外界聯絡,我們什麼都听你們的,而現在你們居然不肯解開他的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