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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等等我 第18頁

作者︰歐陽青

他一拳一拳的盯住宗瀚身上,宗瀚也不甘示弱,兩人扭打了起來,使得明峰和靜文急忙過來拉開兩人,短短不到十分鐘的打斗,兩人的臉上竟都掛了彩。

宗瀚重新戴上了眼鏡,整理好了領帶,憎惡的說︰「我好心替守容送件禮物去給他,沒想到她竟然月兌了衣服,賴在我身上,要不是守容來得巧,我豈不是中了她的粉紅陷阱了嗎?」

「你,你還要侮辱她?」宗翔恨不得再沖上前去揍幾拳,卻被靜文拉得緊緊的,動彈不得。

「好了,你們兄弟倆何必為這女人打成這樣,值得嗎?」靜文慌亂的安撫著,她實在不明白必瑋有什麼魅力,先是引誘了她的大兒子,又騙得小兒子非要跟她結婚不可。

一直坐在那兒垂淚,彷佛不見不聞的必瑋終于忍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萬念俱灰又飽受委屈的她,唇邊泛起了一絲淒涼而虛浮的苦笑,「我明白,你們的意思我全明白,我會走,我會離你們遠遠的,再也不會打擾你們任何人,很遺憾給你們帶來那麼多的困擾,我恨抱歉。」

她沒有再看任何人,只僵直著身軀,沖出了大門,把在這里所遭受的屈辱,和身後宗翔聲聲的呼喚,都化成淚水,瘋狂的灑落在她臉上、胸前,她直奔了出去,在仰德大道上漫無目的的走著。

宗翔見她悲痛的跑了出去,心中實在不忍,他剛舉步要追,就被他父親厲聲叫住了。

「不準你去追她,她要走,就讓她走好了,像她這種人怎麼有資格做我的媳婦?」

宗翔僵硬著身體轉過身來,他的臉色是那麼的陰沉難看,「爸,你們為何要那麼殘忍?為何要用這種惡劣的態度來刺傷一個女孩子?難道你們就相信大哥的片面之詞,認為她是那種不知自重的女孩?」

「住口,妳還好意思說,上回你在宗瀚和守容訂婚宴會上大鬧的事,我還沒工夫找你算帳,你現在又找了個名譽不佳的女孩要結婚!你這是存心要氣死我嗎?」

明峰余怒末消,但也暗自慶幸那女孩自己打了退堂鼓,不至于糾纏著他兒子不放。

「爸,我承認那天晚上是我不對,我沒有早點認清守容不愛我的事實,才會當眾自取其辱,我自己也很後悔,但,必瑋她是個好女孩,她很了解我,也很關心我,我們是很認真的在考慮結婚的事。」宗翔委曲求全的解釋著。

明峰皺著眉在考慮著,宗瀚揉著額上的瘀傷,冷冷的開了口,「或許她是很愛你,但你喜歡她嗎?你對她會有像對守容那樣的愛戀之情嗎?」

他這話問住了宗翔,在他自己都還厘不清對必瑋是哪一種感情時,他又怎能提到「愛」這個字呢?

「你不要那麼禁不起打擊,守容和我的訂婚對你造成那麼大的震撼,所以你也想找一個人結婚來報復我們。」宗瀚犀利的看著他,隱藏在鏡後的是光閃閃發亮,「但,你別忘了,你這樣盲是沖動的行為,賠的不只是你的一生,連必瑋的一生也要陪著你一起埋葬。」

宗翔覺得他的背上似有無數的冷汗在攀爬著,在他心中,他的確有過這種想法,但在面對必瑋清秀靈動、撫媚可喜的臉龐時,他這種想法又變得微不足道了起來。他此時完全不知道如何辯駁,又如何解釋自己糾葛的情緒,他吶吶的開了口,「不是的,不是這樣的。」

「我不管你和那女孩到底是真情還是假愛,總之,你和她徹底斷絕往來,你在外面的行為也太放肆了,馬上搬回家住,你那份工作也順便辭了吧!」朗峰態度強硬而堅定,他又使出了做父親的權威。

「爸,這是不可能的。」宗翔寒著臉,語氣竟也是如此的強硬,「爸,我今天來不是為了要回岳氏,而是希望能獲得你的祝福,既然你不接納必瑋,我地無話可說,但我希望你不要拆散我們。至于那份工作,我做得很愉快,很能勝任,我更不想放棄。」

明峰氣得全身發抖,他最恨的就是有人挑戰他的權威,而偏偏他最鐘愛的小兒了就是最喜歡和他唱反調的人,「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我說,我不願放棄工作,更不會棄必瑋于不顧。」

「你,你現在翅膀長硬了,就想飛了是不是?」明峰見他不為所動,聲音也高亢了起來,「好,好,你現在要是走出了這個家門,我就和你斷絕父子關系,從今以後,你是死是活,在外面的一切所作所為和我岳明峰毫無關系,我就當沒有你這個兒子。」

宗翔神情凝重的點點頭,他既痛心于父親長久以來的固執,更掛心傷心哀戚的必瑋,他迅速的作了決定,「爸,媽,你們保重。」

他轉身堅定的朝門口走去,徹底拋棄了這繁華絢爛有如皇宮般的生活,在座的三人無不震懾于他的決裂,而朗峰更是失控的怒吼著︰「你走,你走,你跨出這個家一步,你就永遠不要待回來。」

宗翔置若枉聞,他的每一步都踩得那麼沉重又那麼堅決,他的心也彷佛被踩碎般撕裂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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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翔在仰德大道旁山間的小路找到了搖搖欲墜的必瑋,此時的她蒼白著臉,斑斑的淚痕猶蜿蜒在她毫無血色的臉頰,兩眼空洞而茫然的望向前方,似在追尋什麼也像在躲避什麼的那樣令人心疼。

宗翔追上前來,緊緊的抓住了她的雙臂,只覺得她雙手冰涼,不知受了多少折磨,他一時心中酸楚,滿是痛惜的說︰「必瑋,對不起,讓妳受委屈了,我知道這樣對妳很不公平,但他們是我的父母,我請妳原諒他們。」

必瑋含著淚,無限淒楚的搖搖頭,「我沒有怪他們,我也沒有資格怨恨他們,他們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那麼真實,令我無從辯駁也無話可說。」

「不,不是的,妳父母的事不能怪在妳的頭上,妳的出身更不能判定妳的好壞,就像我無法選擇我的家庭一樣,妳不能就這樣灰心了啊!」宗翔搖晃著她,希望她抹去自卑和自憐,他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她總是習慣和人保持著距離,為什麼她是那麼的悲觀,那麼的多愁善感了。

必瑋完全沒有把他的話听進耳去,她雙眼空洞的望向遠方,神情仍是那麼的茫然,那麼的淒涼,「他們怎麼說我,我都不在乎了,可是岳宗瀚怎可那樣冤枉我!?

那天晚上我好好的在家,是他自己跑了來,是他想要強暴我,他怎麼能說出那麼惡劣的話?他怎麼能作那些違心之論呢?」她根本沒打算听任何人的回答,只一徑失神的喃喃自問︰「為什麼呢?為什麼呢……」

宗翔見她這副模樣,心里實在懊悔極了,他不能好好保護她,讓他遠離自己家人帶給她的屈辱,還怎能誓言給她幸福呢?他使勁的搖晃著必瑋,「必瑋,妳醒醒啊,沒事了,有我在妳身旁,不會有事的。」

他放開雙手,轉而定住了她的下巴,「看著我,必瑋,妳看著我。」

必瑋收回那茫然的眼光,柔柔的停在她窮盡一生愛戀的俊帥臉龐,此刻的她,分不清滴落在她臉龐上的是淚還是血,她死命的盯著他,「你相信我嗎?我沒有勾引他,我沒有勾引岳宗瀚,你相信嗎?」

宗翔熾熱而深遽的眼光,溫存的回望著她,她是那麼的絕望,那麼的哀戚,即使他曾對那件事存有過疑問,此刻也早消逝得一點也不剩了,他堅定的點點頭,「我相信妳,妳沒有勾引他,沒有勾引岳宗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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