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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喜小娘子 第22頁

作者︰念眉

「怎麼可能……」他突然喃喃念著,臉上寫著無法置信,然後又仔細的探著她的脈息。

「寄遠,怎麼樣了?」楚夫人讓他的表情嚇得半死,揮開丈夫安慰的擁抱,立刻迎向前問道。

「楚伯母……楚伯父……」何寄遠來回看著兩位長輩,欲言又止。

「什麼事,你快說啊!」楚夫人著急的拉著他的手,「若是連你都醫不好小馡,全杭州城的大夫又有誰可以?為什麼她會一直嘔吐、又一直陷入昏迷?」

她擔心她染上和自己一樣的怪病!

「伯母,你不要激動︰︰,我想小馡是懷孕了……」何寄遠暗罵自己的糊涂,在客棧竟然沒有發現她已有身孕的事實。

「懷孕!?」屋里的人同時懾愕住。

「怎麼可能……」楚夫人第一個不相信,她的小馡雖然好動,但不會那麼不懂事的。

「是楚大哥的。」他又報出另一個震撼人心的消息。

他不認為楚御會用這種下流手段來強迫女人上他的床──以他的長相及身分根本不需要,但他感覺到他有一種無情的特質,必要時,他會不擇手段來得到他想要的東西。

「阿御!?」三個人同時間又發出一陣驚呼。

何寄遠點點頭,「可是小馡現在身子狀況很差,她的胎息不穩,氣息又薄弱,體內甚至長時間淤積太多毒物,種種跡象顯示對胎兒十分不利……很有可能會小產。」他支吾一會兒,吐出最後一句話。

小產!?楚夫人一听到這句話,整個心窩都亂了,「不可以!小馡不能有事,孩子也不能有意外,寄遠,你快幫伯母想個辦法……想辦法救他……」

她忽地跪下來,心酸的懇求,「伯母拜托你,小馡不能出事!」

她不管阿御說過什麼話,不在乎那話里的真實度,她一直沒有去查探,因為她打從心坎里喜歡芷馡這孩子、喜歡她的陪伴……她認為自己的病是她帶來的生氣給醫好的……而她醫好了自己的病,她絕不容許她在雲河山莊的照顧下,出一丁點兒差錯!

「伯母,你別這樣子,快起來……」何寄遠不禁一陣鼻酸,小馡體內的毒性似乎已迅速蔓延開來,「不是我不醫她,而是我連她中何種毒都不曉得,怎麼醫治、控制?」

「連你也沒辦法,那我們家小馡要怎麼辦?」楚夫人頹喪地往後跌至丈夫的懷里。

「夫人,你別難過,我已經派人去找大夫了……」梵文唯趕緊平撫她的難過。

「楚御!」楚夫人霍地大叫,「去給我找楚御回來,我要問清楚這是怎麼回事,他為什麼要對小馡下毒,他就這麼討厭她,討厭到留她不得的地步?既然如此,又為什麼不讓我替她找夫家……他居然一聲不響就輕薄了她……小馡也真傻,竟然一句話也沒說……」

「我剛才就叫人去找他回來了!」楚文唯讓這一團混亂搞得無法思考,好似事情在一瞬間全月兌離了他以為的軌道。

「伯母,小馡喜歡楚大哥,她的喜歡不只是對從小依賴到大的大哥哥的喜歡,而是那種男女之間的感情,你還看不出來嗎?」何寄遠點出所有人的盲點。

楚夫人還來不及做出回應,門外的家僕就闖進來,「老爺、夫人,找到少爺了。」

「人呢?」楚夫人連忙往門外望,「他人呢?」他想逃避他做出來的好事嗎?

「少爺……不肯回來……」家僕支吾其辭。

「他在哪兒,這麼晚了還不回莊嗎?你沒告訴他小馡小姐的病狀嗎?」楚文唯一急,連續炮轟著接下這件重責大任的男僕。

「我說了……」

「那他怎麼說?」

「他說祝何公子和小姐百年好合……還說他終于擺月兌芷馡小姐這個長不大又幼稚的包袱……」

「百年好合?他把小馡的肚子搞大了,居然還祝人家百年好合!?他有沒有搞錯?」膲他是什麼形容芷馡的?氣得楚文唯暴跳如雷。

「他在哪里?我親自去請他回來!」

「少爺……人在杏花樓夢翾姑娘那邊……」

「都什麼時候了,他還跑去杏花慺!?」楚文唯只顧著怒吼,忘了他如雷般的音量可能會落人床上人兒的耳朵。

芷馡听到他們的談話,心頭彷若受到重擊般,沉浸多時的哀傷頓時成了一股無法拔除的痛。

她的眼瞼像是有千斤重,幾乎要封起來,她純粹憑著意志力抬起它。事情發生以來,她的心都活在忐忑無依的緊張氣氛中。

原來她會這麼害怕,怕楚御不理她、怕楚御誤會她……全都是因為她愛他,原來這就是愛……她一直是他的影子,起先,他像個和藹的哥哥般對待她,在漸漸長大之際,她毫不保留的向他表露出自己無限的崇拜與愛慕,于是他就順理成章地成了她的護花使者。

然昨晚他的話卻像一根根尖刺,無情地刺進她的心坎,刺穿了她包裹在心房深處的情膜,溢散而出的情愫霎時間在她心底四處擴散漫溢。

「娘……」她哽咽的輕喊一聲。

「小馡!?」楚夫人听到床上那抹有氣無力的聲音,連忙跑了過去,「小馡醒了,你們都給我安靜!」沒人見過溫柔和氣的她如此失措驚慌、大聲咆哮的樣子。

「小馡,有沒有哪兒不舒服,告訴娘……」楚夫人想說會幫她請大夫,但一想到何寄遠方才的話,心頭又竄上一陣酸澀。

「娘,我還是離開山莊好了……」芷馡哀怨的眼瞳浮上一層薄霧,面如白蠟,清靈的眸已被淚浸婬得紅腫。

她只是他的包袱呵,原來如此,但為什麼他的反應與言行又仿佛她對他而言不僅僅是如此?或許是他的佔有欲在作祟,以及對她身子的迷戀,演變成一種可笑的責任感……「傻女孩,你說什麼傻話,這里是你的家啊!」楚夫人涕泗縱橫,心疼的覆住那只小巧的柔荑。

小馡這副樣子是從來沒有過的,她向來快快樂樂、無憂無慮,古靈精怪的只會惹人頭痛,不會惹人心痛……她這樣子教她好生愧疚。

「小馡不想讓阿……楚大哥討厭,我繼續待著,他可能永遠也不會回來了……」沒有他的家,沒有快樂,她留著只會更加痛苦……發現自己對他的感情認真得幾近可笑,無論她如何傾心,在他眼里只是多余的累贅吧?

那天在溫泉邊,她仍不懂杏花樓是什麼地方之時,她突然要他再也不能去杏花樓了,而正吮著她胸部的他也答應了……可她現在知道,男人的保證就像氣泡,只要有個風吹草動就破滅了。

娘也說過,男人往往因為不滿足、不快樂,才會涉足那種地方……既然和她在一起不快樂,她還留下來做什麼,徒惹人厭罷了。

這兒本就不屬于她,他亦不可能對她產生任何牽掛,心里又怎會有她的一席之地?

他們倆之間是雲泥之差,他在客棧的鄙夷眼光已說明一切,本就不應在一塊的兩人,與其痛苦一輩子,不如各過各的生活。

「他不回來最好,我寧可要你這個女兒,也不要他那個不孝子!」梵文唯負氣的說。

「爹、娘,讓我走吧,我求求你們……如果連你們也不幫我……那我……我……」她別開了臉,再也說不話來。

「你要走去哪兒,你又能走去哪兒?」楚夫人著急的問道。

「楚伯父、楚伯母,將芷馡嫁給我吧……」情急之下,何寄遠破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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