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認真的嗎?對于要娶她為妻的事不是隨口說說而已,而這一切起因于一只猴子,她有種啼笑皆非的感覺。
原來如此。「那你最好早點習慣Diky的存在。你先梳洗一下,等會兒下樓來一起吃早點。」
下樓一起吃早點?他要下廚啊!「嗯。」一個俊朗英挺還擅長廚藝的男人,如果再加上一個漂亮的小孩子就太完美了。
只可惜天底下的事甚少有十全十美的,他沒有漂亮的小孩,只有一只叫作Diky的猿猴。
她梳洗整裝完畢,下了樓,還未走進餐廳內就有一陣香味撲鼻而來,肚子開始咕嚕咕嚕地叫起來了。
夏季身上隨意套了件休閑服,襯托得他的肩膀更加寬闊。他正坐在餐桌上看著報紙。
而流理台前忙碌的身影是凱恩,她還以為是夏季要下廚呢!「是你在煮菜!」
「對啊,總不能叫老板煮給我吃吧!」歹命的人昨天是佣人,今天變成廚子,「坐,等我把荷包蛋煎好就可以吃早餐了。」
「哦。」感覺有點新奇、有點不習慣,在昨天以前他們還是對面不相識的陌生人,今天卻同住在一個屋檐下,還一起用餐,儼然是一家人般。
夏季不懷好意地丟了一瞥過去,「你們想吃我煮的東西,那有什麼問題,今天晚上由我掌廚。」
餐桌上擺了一鍋冒著白煙、熱騰騰的稀飯,還有三、四碟小菜,看起來有那麼一點恐怖……不過,她不應該太快下定論,也許並不難吃……凱恩一臉驚恐地拒絕了他的「好意」,「不、不用了,煮東西這種工作還是由我來代勞好了。」開什麼玩笑,他還想保有自己的舌頭呢!
「真的不要?」夏季明知故問。
「不要、不要……」凱恩迭聲道,一顆頭搖得跟博浪鼓似地,上個星期他曾經嘗過夏季的手藝,至今仍余悸猶存,並且發了誓,這輩子說什麼都不再吃他煮出來的東西。
希望見狀有些納悶,「怎麼了嗎?」
凱恩端著一盤有些焦黑的荷包蛋上桌,將音量壓低卻又故意讓夏季也听得見,「我以人格保證,你不會想吃季煮的東西。」
她有點難以想象。「真有那麼難吃嗎?」
他故意沉吟了一下,「其實也還好啦,只是我的舌頭差點腌漬成臘肉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夏季好笑地白了他一眼,「另外那一半的薪水你不想要了?」竟然敢批評老板的手藝。凱恩故作驚詫地望向他,「咦?你有听見我說的話啊!」
「廢話,我又沒聾,你說得那麼大聲我當然听見了。」夏季添了三碗粥,隨即在希望的對面坐下,「不要客氣,你要多吃一點才有力氣照顧Diky。」他和凱恩差點被Diky搞得虛月兌。
每次為了清理Diky的房間,他們都像經歷一次世界大戰似的,身上掛彩的地方早就數不清,臉上也被抓傷了三次。
「哦,好。」她還在觀望當中。
「嘗嘗看。」凱恩明了地先動筷。
等了好一會兒,確定凱恩把東西都吞咽下去之後,她才鼓起勇氣夾了一口萊送進嘴里——咦!雖然外觀看起來有些恐怖,但是憑良心說,還不難吃。
「怎麼樣?」凱恩等著她評論。
她將口中的食物吞咽下去才開口,「雖然算不上美味,不過還不難吃。」
夏季瞟了瞟她身上的Diky,「昨晚睡得還好吧?」如果她被Diky折騰了一夜,他一點也不意外。
「還好,只是Diky打呼的聲音有點吵而已。」
只有打呼的聲音吵人而已引它什麼時候這麼溫馴過?就只因為男女有別?瞪著此刻就坐在希望腿上的Diky,兩只毛手還緊巴著她不放,他有股想殺猿的沖動,它根本就是色胚子嘛!
對了,她可不能只顧自己的肚皮,「Diky都吃些什麼東西?」
「水果、女敕葉、蛋和昆蟲等等,它是雜食性動物。」他知道的就這麼多,「我通常一個星期會去一次超市,補足它所需的食物,東西全都放在樓上的冰箱里。」
「我知道了。」
「待會兒我和凱恩有事情要去辦,中午想吃什麼?我讓人幫你送過來。」他掏出另一副鑰匙擱在桌面上朝她輕推了過去,「這是家里的鑰匙,你如果要出去的話,記得把Diky關進房間里鎖著,免得它將房子弄得一團亂。」他百分百相信它絕對有那個能耐。
「都可以。」她沒特別的要求。
他從餐桌上抽了張便條紙,在上頭寫上兩組電話號碼,「這是我辦公室的電話和手機號碼,有什麼事就打電話給我。」
接過便條紙,她點點頭,「嗯。」
用過早餐之後,夏季和凱恩就出門去了,希望將廚房收拾了一下,喂食過Diky之後,她好象也想不出其它的事可做,干脆就開始在屋子里探起險來,也了解一下環境。
一樓就規劃成客廳、廚房、餐廳還有一間化妝室,她隨便看了一下直接上了二樓;上樓之後的第一個房間是主臥室,也就是夏季的房間,她伸手握住門把轉了一下,門應聲而開——她只是看一下應該沒關系才是。
希望探頭打量房間內的擺設,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以白色和粉紅色為主的床鋪,上頭置放著一床鵝黃色的絲被,門邊有個衣架子掛了件桃紅色的睡袍……這件睡袍應該不是他的,她無法想象他穿上這件睡袍的樣子。
房間是布置得很舒服,感覺卻好象少了些什麼……對了,就是沒有屬于夏季該有的氣息……唔!老實說,身上突然多了將近十公斤的重量,才逛完一樓爬了幾階樓梯,她就覺得有些微喘……念頭還在腦海里打轉,身上的重量忽然一輕,她還來不及反應,就看見Diky動作迅速地溜進房間內東模西抓的。
「啊——」她趕緊追進房間內想將Diky抓回來。
Diky興奮地在房間里東跑西撞。
「Diky,不可以!」
它一會兒跳到化妝台上弄倒了上頭瓶瓶罐罐的化妝品,一會兒又跳到衣架子旁,撞倒了衣架子發出「砰」的一聲巨響,接著它就和那件桃紅色的睡袍糾纏成一團。
她又急又氣,連忙趁機撲上前將陷在睡袍里動彈不得的Diky逮住,怎麼也不讓它再月兌逃,免得災情更加慘重。
「咳咳咳……」這件睡袍上沾染了好多灰塵,顯然是很久沒穿過了。
「吱吱!」Diky沒有掙扎,叫了兩聲,聲音里有股說不出的悲傷。
听了它的叫聲,希望的心底竟有種悶悶的感覺,將手勁放輕了一些,被睡袍蓋住的Diky仍舊沒有動,她偷偷地掀起睡袍的一角,發現Diky拉著睡袍用臉磨蹭,口中還不時會發出吱吱的叫聲。
這件睡袍肯定是夏季姐姐的,而Diky怪異的舉動……是因為它知道主人永遠不會回來了。
她彷佛也被它的悲傷所感染,莫名的難受籠罩上心頭,不過難過歸難過,擺在眼前的殘局她得快點收拾好。
輕輕地放開手,她起身走向化妝台,一邊將上頭的瓶瓶罐罐重新排好,一邊還得分神注意Diky的一舉一動,然後又將倒掉的衣架子扶正歸位。雖然有點手忙腳亂,不過總算可以松一口氣了。
Diky還眷戀不舍地抱著睡袍。
她只要再把睡袍掛回衣架子上就行了。
「Diky乖,放手。」她語調輕柔地誘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