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什麼?"杜保雲坐到他身側的椅子上。
他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得看你是不是願意幫忙嘍!"
"說來听听。"他興致頗濃。
江老點燃一根雪茄含在嘴上,猛地吸了一口後,徐緩地吐出一團濃膩的白煙,"听說你被玉皇撤了堂主的頭餃,並且趕出谷堂了?"
杜保雲聞言臉色忽青忽白,"江老,你要說的好事跟這個有關聯嗎?"如果可以,他真想永遠不要記起那段不堪的回憶。
"保雲老弟,我知道這件事對你的傷害,我也不是故意要舊事重提,只是想了解在谷堂內,你究竟還擁有多少實力?"江老不疾不徐地又抽了口雪茄。
杜保雲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江老,你不會沒有耳聞玉皇的行事風格,我能保住命已屬難得了,現在谷堂的人見了我就像見到瘟神,我怎麼可能還有眼線留在谷堂內。"
"無妨。"擺了擺手,江老無所謂地繼續說下去,"倘若有機會的話,你想不想一雪前恥,讓玉皇反過來求你?"
杜保雲細長的眼晴倏地閃閃發亮,一顆心蠢蠢欲動。"讓玉皇來求我?可能嗎?"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可能的事,尤其是對我來說。"江老自大地夸下海口。
"別再吊我胃口了,快說吧。"杜保雲迫不及待地催促。
"你應該對'怪盜'不陌生才是。"
"那又如何?"他是有听沒有懂。
玉皇對收藏品又沒什麼興趣,他不明白怪盜F和他們要對付玉皇的計劃有何關系。
"我查出怪盜F停留在台灣的這段期間內,受到天堂風雲一千核心人物頗多的照顧,連一向冷漠寡情的玉皇都對她呵護備至…"
"你認為可以用怪盜F來威脅玉皇?"他很懷疑他話下的可行性。
江老胸有成竹地點點頭,"沒錯,雖然你早已听過怪盜F之名,卻肯定不知道具有如此非凡身手的竟是一個嬌弱的女子吧!"
"怪盜F是女人?"杜保雲詫異地張大了嘴,久久忘了闔上。
江老咧開嘴笑。
杜保雲恍然大悟,"你是希望我把怪盜F抓起來?"
"聰明。"
"抓她是沒啥大問題,不過……"他刻意拉長了尾音,"為了出一口氣值得我冒這麼大的危險嗎?若是玉皇沒有我們預料中那麼重視怪盜F,那我這條命豈不是不保?"
"你的顧慮我可以理解,當然了,事成之後我會給你一筆優渥的酬金,如何?"釣什麼魚就得用什麼餌。
"怎麼個優渥法?"他可不是三歲小孩,隨便給幾顆糖就能夠打發掉。
將指間即將燃盡的雪茄在煙灰缸內捻熄,江老湊近他的耳際,低聲道︰"一千萬,你意下如何?"
一千萬?杜保雲的綠豆眼霎時瞪大了許多,這個數目的確是他始料未及,"成交!江老這麼有魄力,我也不拖泥帶水,什麼時候動手?"
"越快越好,若是讓她出了境,事情就難辦了。"他自隨從手中接過一個牛皮紙袋交給杜保雲,"這是相關的資料,你研究研究,早日給我好消息。"
"這個……"他故作猶豫。
江老二話不說地拿出支票簿,簽下一張五百萬的即期支票,"尾款等事成之後我會補足,滿意嗎?"
接過支票,杜保雲眼中所散發出來的光芒直逼造價不菲的鑽石,"滿意、滿意,我肯定會在這幾天就給你好消息,祝我們合作愉快。"
"希望如此。"
"對了,江老,我可以問一件事嗎?"杜保雲模搓著下巴,一副興致勃勃的模樣。
"你問。"對于他未出口的問題他已料到幾分。
"怪盜F跟你有過節嗎?為什麼這麼急著抓她?"江老願意花大把的銀子抓怪盜F,其中必有緣故。
陰陰地低笑數聲,江老才緩緩地開口,"她吃了我的一批貨,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
"私吞你的貨?她可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雖然嘴上這麼說著,但他心里盤算的卻是那批貨的價值。
江老既然肯出一千萬的代價來抓怪盜F,那麼,他口中的那批貨價值肯定多上一倍不止,這點認知讓他的心隱隱浮動了起來,不過,若真要打那批貨的主意,他得先有與江老為敵的心理準備……他現在已經被逐出天堂風雲,什麼也不是了,不宜再樹立敵人。
"管她是吃了熊心還是豹子膽,誰敢吞我的貨,我自然不會放過他。"江老的眼中寒光陡露,"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言下之意無非也是在警告他少動歪主意。
"當然、當然,我一定會盡快把怪盜F抓住,取回那批貨絕對不成問題。"他連忙陪著笑臉將氣氛緩和下來。,
"很好,我等你的好消息。"江老起身打算離去。
"要不要喝一杯再走?江老難得光臨寒舍,多少也讓我盡點地主之誼。"杜保雲提出邀請。
"不用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別浪費彼此的寶貴時間,我先走了。"江老邁開穩健的步伐,隨行的一群人也魚貫地離開。
望著空蕩蕩的客廳,杜保雲的唇邊慢慢地爬上幾許陰惻惻的笑意。
自他被玉皇逐出天堂風雲的那一天起,他以為自己永無翻身之日了,想不到……他的運氣還不壞嘛!
"玉皇,咱們走著瞧吧!你真以為你是天嗎?哈、哈、哈……"森冷的笑聲回蕩在偌大的客廳之中,久久不退。
風掙離開了。
而且,她是為了一雙高跟鞋才會接近他。
"唉!"神差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晃到客廳,雖然事情已經過了十多天,他始終無法接受這樣的轉變,當然,他也知道了她的來歷。
風掙是個好女孩,關于這一點他一直深信不疑,縱然她一手導演了這出戲,他還是相信她並無惡意。
"干麼一大早的就嘆氣嘆個不停?"鬼使咬了口三明治,仰頭探向無精打彩的他。
其實不消多問他也知道困擾神差的是什麼事,只不過……風掙離去的事真有那麼大的影響力?
"別提了,你們根本不把我當自己人,一直把我蒙在鼓里。"神差走到餐桌旁落坐,狠狠地咬了煎好的火腿一口,斜眼睨向他。
還在鬧別扭?真是婆婆媽媽!"玉皇是怕你一時說溜嘴,所以才不告訴你真相。"這也該怪他一向多話又性急,秘密入了他的口絕對不過三天就會又吐了出來。
"哼!"神差不以為然的悶哼了一聲,低頭猛啃面前的早餐。
神工自廚房走出來,看不過去地開口,"你究竟還要生多久的氣?"
"很久很久。"他倔強地回道。
神工無奈地撫著額頭,"隨你吧,反正沒有誰可以改變風掙離開的事實,你還是趁早習慣的好。"
"我們可以把她找回來啊!"神差天真的提議。
找她回來?神工略微皺起眉頭,把她找回。來不是不行,可是,他們又非長期定居在台灣,難道要帶著她一起東奔西走?
真要帶她走也是可以啦,只是,總該有個名義吧?除非……他們之中有人愛上她,那麼一切的問題都可以迎刃而解,不過,神差可不是合適的人選。
"噓,玉皇來了。"鬼使壓低嗓音警告他們倆。
"哼!"神差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還故意重重地哼上一聲。
神出不發一語的坐到自己的位子上,習慣性地啜了口咖啡,攤開一旁的報紙觀看,當然,他也注意到神差的態度。
"一個星期過去了,風掙她一點消息也沒有,她的傷剛痊愈,也不知道她過得如何。"神差刻意加大音量,長睫毛下的眸子不時瞟向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