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夕把握恰當的時機,「既然韓老先生都這麼說了,我看你就答應了吧!別讓韓老先生時時刻刻為了你的安危操心。」
韓定頗感意外地瞄了火夕一眼,難道他……早就發現自己的蹤跡了?那麼他也一定知道自己會阻止役展以身試險,所以,他剛剛才會同意役展的提議,因為他明白有人會阻止的。
若真是如此,那麼這個年輕俊美的人夕肯定是個絕頂聰明且難纏的人物,他很慶幸不必與地為敵。
韓役展不耐煩地爬過頭發,揚起的金色發絲抖落一室的燦爛,「我答應就是了。」
韓定喜上眉梢,「如此一來我就放心了。」再加上火四少的保護,真可算是萬無一失了。
有個疑問自韓役展醒來後就一直擱在心上,「我的父親是誰?」為什麼他所看過的資料裹都沒有一絲一毫關于父親的紀錄?
韓定沒有回答,目光瞟向一旁的火夕。
了解地一笑,火夕轉身打算上樓去,「兩位有事要商量,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她又不是反應遲鈍的人,當然明白韓定那一眼所代表的意義。
不過,她才走了兩三步便被人拉住。
韓役展伸手將火夕拉回身惻,「不必離開,就這麼說吧,外公!」他不認為有什麼事是火夕不能知道的.打從他自昏迷中醒來看見她,他使決定信任她。
火夕想扯掉他的手,卻又怕用力過猛會今大傷初愈的韓役展再度受傷,「你還是放手吧!你們談的是私事,我並不適合留下來。」
他的手纏上她的細腰,擺明了不妥協,「沒有人會比妳更適合了解我的事。」
韓定和火夕俱是一怔。
也許是因為韓役展醒過來第一個接觸的人是火夕,所以才會對火夕產生投有理由約依賴感,韓定在心中安慰自己,一顆心卻又在視線觸及韓役展纏在火夕腰際的手時,隱隱不安了起來。不……不會吧!雖然火夕比多數的女人還要漂亮出色,可他畢竟是個男人啊!役展不會對他產生不尋常的情愫吧!
韓役展將挸線調向外公臉上,他也不是對父親特別有印象,只是好奇為什麼他的父親連個名字也沒有留下,彷佛不曾存在過。「我的父親是誰?」
「我不清楚。」經過一番斟酌,韓定還是認為暫時保密是最好的方法。
火夕知道韓定說了謊,不過,她並不打算揭穿,現在該解決的是腰上的那一只手。
「是這樣子啊!」韓役展那紫羅蘭色的眸底流轉著一抹復雜的光芒。
他已經看過關于母親一生經歷的詳細完整報告,得知母親三十七歲那一年去世,他才十三歲,那麼她生下他的時候是二十四歲,在那之前她受聘為皇儲的家庭教師,當時她並沒有親密男友,並且為了拒絕商業聯姻而負氣出走,這麼一來範圍縮小了許多,再加上爺爺如此謹慎言行,他得到了一個結論──他的父親極可能是王室中人,或者該明確的說應該是國王,他是失去記憶沒錯,但那並不影響判斷力。
「叮咚!叮咚……」突然響起的門鈴聲打破陷入沉寂的空氣。
和藹可親的管家太太聞聲立即自廚房走了出來,「我去開門。」
不一會兒,她去而復返,身後還跟了韓役展的表妹韓幻斂。
「夕,我煮了一些家常菜,你嘗嘗看。」韓幻斂一頭飄逸烏黑的黑發揚起一個迷人的漂亮弧度。
韓定搖頭失笑,果真是女大不中留,幻斂的眼中只容得下俊美斯文的火夕,都對他這個爺爺挸若無睹了,「咳咳咳。」他輕咳了數聲。
韓幻斂和韓頌白都是韓家已逝胞弟的孫子,也就如同他自己的孫子一般。
「定爺爺。」韓幻斂微紅著臉。
「有沒有我和役展的份啊?」韓定故意挑明了問,調侃的意味明顯。
「當然有啦!定爺爺。」幸好她是真的有準備。
避家太太接過韓幻斂帶來的食物,端進餐廳去,用盤子一一盛好。
韓役展的目光在韓幻斂和火夕之間游移了半晌,敢情她把火夕當成男人了!為什麼沒有人看得出來?就連閱人無數的爺爺也被蒙騙過去。她明明是個具有魅力的大美女,怎麼就是沒有人看得出這一點?
韓役展張口想澄清事實,卻在火夕炯炯目光逼視下什麼話也沒吐出來,她不愛透露自己的隱私,他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韓幻斂熱切而主動地偎至火夕身邊,挽住她的手臂,笑盈盈地道︰「下次你再告訴我你喜歡吃些什麼菜,我再煮給你吃,好不好?」水汪汪的大眼楮裹毫不掩飾對火夕的愛慕。
對于這種愛慕的眼神火夕早已習以為常了,「謝謝妳的好意,我和大家一起用餐就行了,怎麼好意思佔用妳的時間呢!」也許……該找個時間跟幻斂把一切說清楚,免得她愈陷愈深。
「一點也不庥煩。」韓幻斂的回答來得又急又快,而後雙頰染上淡淡的紅暈。
以幻斂的聰明應不會听不出自己婉轉語調中的拒絕意味,惟一的解釋是──她故意來個听若惘聞。火夕那兩道劍眉微微聚攏了起來,不經意散發出的憂郁氣息令人如痴如醉。
韓幻斂見狀,呼吸一窒。
「幻斂,妳真有眼光。」韓定贊道,擺明了是鼓勵她追求心儀對象。役展和火夕、幻斂和火夕兩種情況之下,他當然希望是後者。
怎麼連爺爺也來攪和?韓役展的眉頭打了個大大的結。
把韓役展的不悅看在眼底,韓定更是確定了一項事實──役展喜歡火夕,他也更確定自己的推波助瀾是正確的抉擇。撮合火夕和幻斂是必須的,若是他不想韓氏後繼無人的話。
韓老先生想撮合自己和幻斂啊!火夕興味盎然地舒展微皺的眉頭,釋出一抹笑意。只可惜他老人家勢必得失望了,她和幻斂之間是不可能會有結果的。
火夕不著痕跡地抽出被韓幻斂挽住的手臂,「容我失陪一下。」
「夕,你不嘗嘗我的手藝嗎?」漂亮的小臉上布滿了失望。
地做微笑,「我去去就來。」
「好吧!」她不想點頭同志的,卻抗拒不了火夕迷人的笑臉。
火夕征微頧首,旋身走向樓梯。
***
在市中心以西有弗羅楮尼公園和滑雪勝地霍爾門柯林,一進人弗羅格尼公園即可見到維吉蘭橋上立有五十八個銅像,包括男人、女人和嬰孩,中央是一個由白色花崗石制成的巨大尖塔,高達十七公尺,造形十分繁復,五十八個銅像在雕塑作品「生命之輪」的連串下,排列的如同騰空圍成圓圈跳舞一般,當雕像映著最後一道夕陽時,人像彷佛動了起來,散發出如夢似幻的光彩。
不過,此時有兩抹人影比維吉蘭橋上跨越了四十個年頭的藝術雕塑作品更引人注目,那是活生生的,出自上帝之手的完美藝術品。
一個是標準東方神秘美男子,一個是典型的西方帥哥,潑墨般的黑發、黑眸和陽光般的耀眼金發形成極端強烈的對比,散發出一股奇異的協調感,構成一幅美麗優雅的圖畫。
「再不出來透透氣,我都快發霉了。」韓役展深吸丁一氣,呼!好冰。冷冷的空氣涌進他的肺葉裹,他立即又吁了口氣。
火夕轉了轉眼珠子,溫和的笑容徐緩地浮了土來,「真人面前不說假話,你這麼做無非是為了誘使隱身在暗處的殺手現身。」
訝異在他的紫眸中掠過,「好象什麼事都瞞不過妳。」雖然他並沒有用心去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