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老女僕並不這麼樂觀,華洛夫愛理不理的態度她全看在眼底。
「他之前訂過婚呢!我打探過了,那女孩還住在大屋里。」老女僕說。
「我听過關於那女人的傳言,她一定不是我的對手,華老爺那關她就無法通過,我才是華家媳婦的最佳人選。」
看自家小姐如此自信,老女僕還真捏了一把冷汗!
小姐一向花痴,對帥哥老沖動得流口水,可惜她「遵守交通規則」的相貌,及「豆腐」般的腦袋,總讓她無法如願。
這回她竟把目標瞄準了花心浪子華洛夫,簡直是不可能的任務!
不過她從小看著小姐長大,等於是她的嬤嬤,她怎能不幫小姐一把,她會見機行事的,只等她把華家模熟了。
※※※
翌日??
晨曦刺痛了小舞一夜未眠的眼,她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小姐,女乃醒了,快把這鮮女乃喝了吧。」女僕熱心地端來熱牛女乃。
「我吃不下任何東西!」小舞虛弱地說。
「小姐,女乃再不吃東西會餓死的,這樣下去不成啊!」女僕擔憂地道。
小舞合上酸澀的眼皮,沒有再開口說話。
女僕端著鮮女乃,不知如何是好的退下了。
沒多久後門又開了??
「听說女乃不吃東西是不是?」華洛夫冷硬地問,大步走向小舞的床沿。
小舞緩緩的睜開眼楮,空洞地看著他發怒的臉。
華洛夫心底揪地一緊,吃驚的瞥著她蒼白小臉上那雙失去色彩的大眼楮,多日不見她竟瘦得叫人看了心疼。
「女乃給我吃。」他取來桌上的鮮女乃,坐到床沿托起她的身軀,她原本縴細的身子變得更輕了,而她脆弱的模樣,似乎只消輕輕一掐即碎。
「張嘴。」他居然是溫柔的命令,讓她靠在自己懷里。
「我吃不下。」小舞虛弱地搖頭。
「吃不下也得吃!」他以極輕柔的力道握住她的頰,將杯子就向她的口,親自喂她。
她試著喝了一口,可是當溫熱牛女乃灼過她的空胃,她一陣作嘔。
「慢慢來??」華洛夫放開她的頰,細心地拍撫她。
一股澀澀的熱流從她的心窩里流過,淚水不由自主地涌上,灼痛了她的雙眼,墜落在他的手上。
「哭什麼?」他低苡地問。
「我想起我手受傷時,你也是對我這麼好。」
她又試圖要迷惑他嗎?他不客氣地將她的小臉扳向自己,卻讓她傷心欲絕的小臉扯疼了心。
他面無表情地松手,將情緒鎖在心底深處。
「你喜歡那位小姐嗎?」她心碎地問。
「不干女乃的事!」他懊惱地把牛女乃杯放在她的唇邊,不理會她受傷的神情。
小舞勉強自己再喝一口,卻仍然想吐。
「覺得哪里不舒服?」他問。
她搖頭。「我只是想吐,頭暈,失眠……只想靜靜的躺著。」
「不,女乃得去洗個澡,然後到屋外去曬太陽,女乃的樣子看起來像只垂死的天鵝!」他不自覺地擁緊她。
「也許死了是最好的結局。」小舞淒涼地嘆息。
「沒有我的準許,女乃休想死!」他霸道地低吼,放下杯子,將她從床上抱起,走出門去。
「要……去哪里?」小舞驚慌地問。
「洗澡。」
「女乃過來幫她。」華洛夫命令在另外等候的女僕。
「是。」女僕跟了過去。
※※※
小舞在女僕細心的梳洗下,面色稍稍恢復了紅潤,精神也好多了。
「羽裳小姐女乃看起來像個瓷女圭女圭。」女僕拭乾她美麗的長發,用浴巾包裹起她縴細的體態。「我出去請大人進來。」
「不!」小舞喚住女僕。「我……可以自己走。」
「誰說的!」華洛夫出現在門口,雙手交叉在胸前打量著小舞,其實他一直守在門外沒有離去。
「女乃去叫人準備餐點送到草原上的亭子里。」他對女僕下令。
「是!」女僕領命前去,隱密的空間內只剩兩人獨處。
他走向她,不由分說的將她橫抱起來,進了更衣室,把她放在梳妝台上,取來她的衣裳。
「我……可以自己穿。」小舞抬起幽幽的眸子瞥他,雙手護在前襟,柔女敕的唇瓣隱隱顫抖。
華洛夫盯著楚楚可憐的她,眸光再也無法移開,她柔弱的模樣像火苗,多看一眼他都會心神俱焚。
情不自禁的,他低下頭吻她,這個吻充滿煎熬、渴望及說不出的溫柔。
他自知不該再受她的誘惑,他該清醒的把她的底細查得一清二楚,卻不由自主地讓她牽動心神。
驀然地,一股暖暖的、澀澀的滋味流進兩人的唇里,他放開她,發現她默默地流著淚。
「你不是不愛我了嗎?」她問。
他深深地凝視她。「我是不想愛女乃,更不會同情女乃。」他狠心地說。
她無語的垂下眼簾,傷心的淚滾滾直落。
「如果讓我查出女乃真正的目的,我絕不留情!」
她抬起眼簾哀怨地瞅著他,淚霧中有深切的失望和痛苦。
他想別開臉不看她,卻……辦不到。
她的淚逼得他急躁心煩,只想將她抱個滿懷,像昔日一樣無所顧忌地呵疼她……
而他竟真的做了,他單手扣在她的腰間,狂野地吻她,扯下雪白的浴巾,恣情的探索她縴縴柔弱的身子。
她的滋味早已深烙在他的心間,他根本無法對她忘情。
「你對我……是否只有,沒有愛?」她微顫地問他。
他猛然放開她的身子,眸底燃起火炬。「如果沒有愛,又何必要懷疑女乃!」
「我無法在你的懷疑里度過這一生。」
他冷笑,攫住她縴細的頸子逼視她。「若是讓我查到女乃有絲毫不軌的企圖,我會親手殺了女乃。」
她在他灼燙的眼瞳深處看到強烈的感情,心中忽然掠過一陣舒緩的微風,吹散了心底的陰霾,一朵多日不見的美麗微笑浮在她的唇瓣。
「笑什麼?」他陰郁地問。
「我什麼也不奢求,只要你心靈角落有我,我便心滿意足。」她因為發現了他的情感而欣喜。
他眯起眼,瞥視她無邪的小臉,狹小的更衣室陷入一片沈默。
「少說廢話。」他低聲警告,打破了沈默。
她仍笑著,生動的神采再度回到她美麗的眸子中。
「穿上衣服。」他將衣服扔給她,懊惱地背過身去。他氣自己抗拒不了她的誘惑,那也許是個美麗的圈套,充滿謊言的陷阱。
小舞自己穿上衣服,一不小心領口觸踫到額上的傷痕,血漬悄悄滲出,但她並沒有發覺。「我好了,大人。」
華洛夫回眸,驚詫地看見她額上的血跡。「要命!」他連忙從櫃子里取來乾淨的毛巾幫她止血。
「怎麼了?」小舞還不知怎麼回事。
「女乃的傷口流血了。」他在她的額上施壓。
「我不覺得痛,應該快好了吧!」他的緊張令她感到幸福,她知道自己並沒有完全失去他,她又悄然地微笑。
他睨著她的唇,想要板起臉孔,卻再也做不到。「自己壓著,我去拿藥。」他不想泄漏感情,藉故離去。
沒多久他回來了,但他只在門外候著,由女僕進來為她上藥包扎。
「傷痕很丑是不是?」小舞問女僕。
「不丑,快看不見了,大人特地為女乃買了這藥,不但止血還可以去疤痕呢,這可是相當昂貴的藥,平常人還擦不起呢!」女僕不經意中透露了這個訊息,小舞在心底悄悄的驚喜著。
沒一會兒女僕料理好她的傷口,華洛夫入內,正眼也沒瞧她一眼,便抱起她往外走。
小舞安靜地躺在他的臂彎,默默地凝看著他堅毅的下顎,傾听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希望自己能夠這樣倚偎著他直到地老天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