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洛夫邪邪冷笑。「女乃在維護他?」
「他是我的朋友。」小舞對安德烈感到抱歉,但話听在華洛夫耳里卻很不是滋味!
「什麼樣的朋友?」他的綠眸化成兩團青焰!
「他救了我??」小舞的話才一出口就被華洛夫打斷。
「我不會听女乃的謊言,現在他必須馬上走人,而女乃……」他上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放開我!」小舞不依。
「給我安分點!」華洛夫臂膀一縮將她強拉到懷里。
「洛夫大人,這是個誤會……」安德烈爬起來試著想要解釋,不料華洛夫又對他報以一拳。
「飛來橫禍」的安德烈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主人挾持著那美麗的小姐,像一陣風似的離去。
第七章
顛簸的馬背上,小舞完全沒有方向感,她不知道華洛夫要將她帶到哪里,她的內心惴惴不安,卻只能無語問蒼天。
許久,馬停佇在湖邊的一幢小屋前。這里是……之前那群模特兒的住處!
「下來,進去!」華洛夫不客氣地將她從馬背上拉下,不理會她的膝蓋還流著血,像拎一只貓似的把她扔進陰冷的小屋里。
柔弱的小舞撲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她驚悸地瞧著這個狹小的空間。
「如果女乃不打算說清楚目的,那女乃將一輩子被囚禁在此。」華洛夫用冷硬的口吻威脅,將她由地上拉了起來。
她失魂落魄地瞥他,眼中滿是淚水。「也許當你來夢中找我時,我就注定會被囚禁在這場夢里。」
「廢話少說,更別想再用女乃的夢話來迷惑我!」他惱怒地對她吼。
「我來找你,目的只有一個??我想愛你。」她噙著淚瞅他。
「鬼話!」他冷峻的一笑,狠狠地甩了她一巴掌,強大的沖擊力使她的額頭撞上了桌角,滲出血來。
昏眩感在她腦子里擴散,一連串的打擊令她再沒有力量承受。
她氣若游絲地對他說︰「你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是愛你,我相信你也愛我……」
華洛夫本想加以嘲諷,沒想到她像一株失去生命力的小草,倒了下去。
他蹲,撥開她臉上的長發,才發現她昏厥了,額上淌著鮮血,小臉滿是淒涼苦澀。
天啊!他做了什麼?是什麼使他失去了理智,他怎能下手這麼惡毒!
「羽裳!」他心疼地把她抱在懷里,她輕如羽毛的身子令他痛苦萬分。
他一直是深愛著她!
但他怎能愛著一個對自己有所「欺瞞」的女人?
她額上的血滴了下來,染紅了他的衣袖,他的心抽痛,抱起她走出這陰冷的屋子。
他怎忍心將她囚禁,卻不知該拿她怎麼辦?
夜霧彌漫,他懷抱著她上馬,疾馳而去。
※※※
小舞昏睡了三天三夜,除了醫生天天來診治,女僕更是輪流看護著她,就連華母都親自來探視她。
但華洛夫卻沒有在她的房中出現過,他天天將自己鎖在畫室,不停地作畫,沒有人知道他心底在想什麼,更沒有人知道他將會如何處置「羽裳」。
而華父幸災樂禍的開始安排名門淑媛到家中來作客,其中他最屬意的媳婦人選,是已故亞瑟公爵的嫡孫女法蘭絲。
亞瑟家族在瑞典的聲望僅次於華家,血統優良,可說是上上之選,門當戶對。
下午法蘭絲攜同貼身老女僕,依約來到華家。
「歡迎歡迎!」華父親自安排了一間舒適的客房讓她稍作歇息,神采奕奕的到畫室去找洛夫。
「什麼事?」三天來華洛夫首次親自開了畫室的門,他的衣著不修邊幅,滿臉瀝青色的胡渣,像個頹廢的畫家。
「法蘭絲來了,你出來陪她。」這不是徵求同意,而是直接的命令。
「我沒有義務陪她。」華洛夫斷然拒絕。
華父當作沒听見,逕自又說︰「你去整理整理儀容,別嚇壞了大家閨秀,我邀請她小住一個星期,你天天都得陪著她。」
華洛夫面無表情,眼中只有冷漠,他關上房門逕自點了一根菸走向落地窗邊,陷入沈思。
「大人。」管家威爾輕叩房門。
「進來。」華洛夫令道,威爾開了門,恭謹地走向華洛夫。
「她怎樣了?」華洛夫面對窗外的夜幕,沒有人看得見他的表情。
「羽裳小姐清醒了。」
華洛夫的眸子掠過一陣釋然的光芒。「幫我做件事。」
「請吩咐。」威爾恭敬听令。
「你暗中幫我調查……」華洛夫低聲交代。
※※※
小舞醒來後發現自己身處在大屋的房間里,她怎麼會在這里?華洛夫不是將她囚禁了嗎?
「華洛夫呢?」小舞心有餘悸地問負責照顧她的女僕。
「洛夫大人他正陪著……」女僕突然煞住話,憐憫地瞥著小舞。
女僕語焉不詳,小舞卻從她的神色間發覺異狀。「告訴我好嗎?」
「老爺要他陪著法蘭絲小姐,正在撮合他們。」女僕勉為其難地答。
小舞默默地垂下眼簾,深幽的眸流轉著苦澀。
女僕見狀也不知要如何安慰她,只好道︰「我去給女乃弄吃的東西來,女乃已經三天沒進食了,會餓壞的。」
「我吃不下。」小舞婉拒。「讓我一個人獨處好嗎?」
「可是管家要我一直在這里守著女乃呢!」
「管家?」小舞感到意外。
女僕點頭,不忍心對她說,華洛夫從未進來看過她一眼。
小舞閉上憂郁的眼楮,希望自己再度跌入昏暗的煙霧中不要醒來。
「羽裳小姐,女乃怎樣了?」女僕著急地問。
「我只是……想睡了。」她側過身,不讓女僕看見她眼底的淚。
「請安心的睡吧。」女僕溫柔地安撫。
※※※
晚間,燈火通明的餐廳里,一場小型的宴會正在進行著,僕人才剛送上第一道主菜香烤鮭魚,用餐的氣氛良好。
「听說洛夫大人不僅是企業家,還是位有才華的畫家,不知可否為我作畫呀?」金發碧眼的法蘭絲,長相平庸無奇,小鼻子、小眼楮,身材雖算豐滿,卻顯得有些胸大無腦。
「如果女乃願意月兌光衣服,當然可以。」華洛夫似笑非笑地調侃,神情邪氣。
華父差點把吃進嘴里的魚噴了出來,他早知道這小子不會讓他稱心如意。
「藝術家說話都是這麼直截了當的嗎?」法蘭絲倒是不以為意,眼眸還亮了起來,她對惡魔般英俊的華洛夫充滿了高度的興趣。
「我喜歡直接,女乃呢?」華洛夫魔魅的眼光極富挑逗意味,擺明了話中有話。
「直接沒什麼不好。」法蘭絲被他壞壞的眸光電昏了。
「難得,所謂的大家閨秀竟喜歡直接。」華洛夫放聲大笑,挑釁地瞥著父親。
華父當下氣綠了臉,卻也只能悶不吭聲;華母則低下頭去切魚,以掩飾唇邊的笑意。
而法蘭絲似乎一點也沒有察覺自己「吃虧」也跟著大笑,倒是站在她身後的貼身老女僕面色有些僵硬。
晚餐後法蘭絲主動要求華洛夫「護送」她回房,華洛夫不置可否的逕自上樓。
在無人的走道上法蘭絲追上他問︰「你不是要幫我作畫嗎?」
「有嗎?」他心不在焉地說,深深地望了小舞房門一眼,她現在如何了?
「我們約個時間嘛!」法蘭絲一點也不會察言觀色,拉著華洛夫問。
華洛夫不耐煩地甩開她的手。「沒空。」
「你好性格哦!」法蘭絲驚喜的揚起眉。
華洛夫冷冷地瞥了這沒大腦的女人一眼,懶得理她,進了自己的臥室。
「我好像愛上他了呢!」法蘭絲痴笑,在他房門外徘徊。
幸好老女僕硬把她拉走,免得被當成笑話。「小姐女乃可是金枝玉葉,而且來日方長啊!」
「說得也是,我一定要嫁給他,他父親主動邀約,表示我的機會最大。」法蘭絲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