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君臉上的在乎,傅君逸又何嘗願意隱瞞事實,他這才緩緩地說︰
「羽純就是開車撞傷我的人,所以她利用白天時間來照顧我,我只是沒料到自己會對她日久生情。」
「羽純不會開車。」
「我知道,她連個駕照也沒有,所以我才說自己很好運。」他苦笑道。
「不對!羽純連排擋的作用是什麼都不懂,她怎麼可能會開車?」傅君眉峰蹙起地提出疑惑。
他記得她連坐在駕駛位上的勇氣也沒有,上一回他提議要教她開車,才將她放至駕駛座上,她便嚇得抱住他哇哇大叫,當場讓他樂得哈哈笑。
「而且這段時間她一直和我在一起,她怎麼可能還有時間去照顧你?」
「你確定?」傅君逸睜大眼楮,心中不免有了新的希望,也許他們口中的羽純不是同一人。
「我肯定,你又是怎麼會認為我們愛上的女人是同一人?」
「是媽在醫院見過羽純,指出她就是和你相親的夏羽純。」
聞言,傅君臉色轉為沉重。「如果是媽說的話,那肯定錯不了,只是怎麼可能……她怎麼有可能在照顧你的同時,又和我在一起?」
「我也覺得很納悶,她是怎……」傅君逸附和到一半,突然腦中掠過一道景象,他頓時睜大眼、醒悟過來,急忙問道︰「你知道羽純有一個雙胞胎妹妹嗎?」
一定錯不了,他早該想到這個可能性。
暗君的反應是詫異地搖搖頭。
「我沒听羽純提起過她有個雙胞胎妹妹。」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倒是從未提到她家人的事。
「我見過她—她叫夏羽……」傅君逸努力回想她的名字,有了!「梅,沒錯,她叫夏羽梅,她和羽純最大的差別是裝扮,能讓人一眼就看出兩人的不同。」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她們之中一定有人不是羽純,卻冒用她的名字和我們之中的一人交往,這才足以解釋一個夏羽純何以能同時出現在你我面前。」傳君逸愈來愈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
而這也讓他的心不住地飛揚了起來,不管是姐姐也好,妹妹也罷,至少他和君看上的不是同一人,他也不必再強迫自己退讓,整天借著酒精來忘記她。
「說說你那位夏羽純是個怎樣的女孩吧?」傅君問道。
「她是個有主見,而且個性執拗,一生起氣六親不認,但同時她的心腸軟,做事有頭有尾,不會輕易低頭,總之,很迷人。」
「我現在可以肯定她不是和我在一起的夏羽純了。」他的羽純可是蕙質蘭心,動不動就臉紅的柔順美人。想起她的單純可人,他不住揚起了嘴角。
而經大哥這一說,傅君包是肯定她絕非是大哥口中的姐姐夏羽純,惟有代姐相親,她才會在一開始就急著想拒絕他,又一直不敢把他帶回家去見夏伯母。
肯定是她冒名頂替的事,連她母親都不知情,所以她才不敢帶他回家,以免事情被拆穿。
「那就錯不了。君,沒想到我們兄弟兩人會被兩個女孩耍得團團轉。」傅君逸一面心喜,一面忍不住靶慨著自己注定要栽在夏羽純手里的命運。
「說的也是,我也是頭一遭看見你這個浪子借著酒精麻醉自己,一度還以為是我看走了眼。」傅君糗他,嘴咧得老大。
暗君逸此時的心情十分愉悅,絲毫不在乎君的調侃,反而笑著附和道︰
「我也沒料到我會有這一天,但一想到自己無法擁有她,我的情緒就異常低落、消沉,根本不想保持清醒。」
「現在就等著我們想出法子,證實我們的猜測沒錯,接著你和我皆可順利抱得美人歸了。」然後他頂替大哥的事,也可因此得到特赦了。思及此,傅君忍不住笑咧了嘴。
「說來是老天的安排,羽梅頂替她姐姐,你頂替我,接著是羽純撞上了我,或許是命中注定。」
「經你這一說,我突然有個想法,也許是個好方法。」傅君說著朝傅君逸湊近身子。
兩人交頭接耳一番,傅君逸露出了贊許的神情,頻頻點頭表示認同。
「不過,這件事還需要媽的幫忙才行,所以你有決心要面對這段感情嗎?一旦教媽得知此事,她一定會逼你和夏羽純結婚,如果你仍抱著玩玩的心態,趁早說明白,我不想白這渾水。」
「你都見到我這副鬼樣子了,還認為我不夠認真嗎?我要她、要定她了!」
「別動怒,是你過往的情史比較教人難以信服罷了。」傅君拍拍他大哥的肩。
「不要再討論我荒唐的過去,我會和我的紅粉知己說清楚的。」他惱道。
其實,不用他多說,他相信卓珊蒂已把他愛上夏羽純的事跟他的紅粉知己一一報告過了。
他了解她們不會為難他的,大家都是朋友,絕對不會約束對方再去結交另一半,反而會給予真心的祝福。
不過,這種關系不能再繼續下去,一旦有了夏羽純,他決定要改變他交友的態度,不想再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而夏羽純絕對值得他這麼做。
第九章
「羽純,羽純!」夏羽梅驚慌的叫聲由樓下傳到樓上,甚至一路直沖進房里。
夏羽純趴在床上無心搭理她的大驚小敝,整個人沒什麼元氣。
「我叫你大半天,原來你在房里,怎麼不應我一聲?」夏羽梅納悶地走進來。
「我心情不好。」她難過得快要死掉,好想哭,卻哭不出來。
弄不明白傅君逸何以要傷害她,她連想哭都找不到理由。
「怎麼了?你看起來很傷心,又發生什麼事了?」見羽純這副心碎欲死的模樣,夏羽梅先緩下自己的事,決定先安撫她的情緒再說。
「沒事。」
「沒事才怪,你這個樣子有兩、三天了吧?」難怪這兩天都不見她下樓來。「你不是將吳先生的事處理得很好嗎?今天我去上課,吳先生表示他真的很感激你,還表示他讓雪莉和她母親見面,兩人相處得不錯,這全是你的功勞耶!」她不提起這件事就算了,一提起夏羽純,她馬上想起自己那天踫見傅君逸的事,于是她更是哭喪著臉,一副想哭又極力忍住的樣子。
「羽純,到底怎麼了?這一點都不像你。你的開朗、灑月兌到哪里去了?」
「一旦踫上愛情,誰也灑月兌不了,羽梅。」
「又是他,你又去見他了?」
搖搖頭,夏羽純把那天發生的事說了一遍,然後怒火也跟著上升。
「你是說他說你勾引有婦之夫,又和他弟弟交往?」
「沒錯,我永遠不會原諒他以這麼不屑的語氣蔑視我。」她一面說一面握緊拳頭。
「他弟弟又是誰?」
「我怎麼知道他幾時又多冒出一個弟弟來?」她忿忿不平地說道。這兩天的自憐自艾已成過去,她不會再為那種輕視她、誤會她的人傷心。
「對呀!他不是孤兒嗎!怎麼會有弟弟?」這也太奇怪了。
「我不知道,也許他是存心欺騙我、傷害我。」
「那你打算怎麼做,需要我去向他解釋那一天並不是他所以為的那樣子嗎?」
「不準去,羽梅,我不想再為那種只會看輕我的人傷心、難過,一切會過去的。」
「羽純……」
見她這樣子,夏羽梅不想再拿自己的事煩她,至于母親要為她安排相親的事,她只有自己慢慢想辦法。
「媽,我說過不要相親,你怎麼可以把我騙來這里?」光是站在餐廳門口,夏羽梅心里就有了譜。
上一回和Angos也是在這家餐廳踫面,所以她了解自己肯定上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