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不關我的事?我親眼目睹你成為別人婚姻的第三者,破壞別人的婚姻,你敢否認沒這回事?」
「你……你說我破壞別人的婚姻?是第三者!」她的雙手因氣忿而握緊。
她為了不想奪人所愛,近回來她承受多大的痛苦,他卻什麼也不了解,就將這項她最痛恨的罪名直接往她頭上扣!
夏羽純頓覺自己的心口像被揍了一拳,這分又痛又酸的感受,幾近教她承受不了。
她本能地想反駁,但隨即她又改變主意,冷冷地說道︰
「就算我是第三者,你也沒有資格教訓我。」
「只要你是我弟弟的女朋友,我就有資格替他管制你、教訓你,我不會允許你背著他亂來!」傅君逸額上的青筋浮現,忿忿地嚷道。
「去你的弟弟!你根本是個騙子。」他不會以為她會這麼快就忘記他是個孤兒的事吧?抑或是孤兒的事是他捏造的?
她的叫罵、指控令傅君逸的自制力由身上抽離,留下的是滿腔的怒火,以及一分對她再也克制不了的想望。
「該死的你,這是你逼我的。」他說著,捉住她縴細的臂膀,將她緊抵靠在車門上,欺身靠近她。
當夏羽純察覺到不對勁,他的唇已攫住她的,緊接著他的舌頭更強行地闖進她的唇里,她倒喘口氣,卻反而將他的舌頭吸得更深。
他不是在吻她,倒像是在掠奪似的強吻著她,他的唇雖柔軟,但壓在她唇舌上的力道卻一點也不溫柔。
他的唇一再蹂躪著她的,她一點也不喜歡這個沒有半點真心的吻。思及此,她立刻回神,然後使力地推開他。
「你到底想證明什麼?如果我是你弟弟的女友,你怎麼敢這樣對我?」一個懲罰似的吻,不管她做了什麼,他都不該如此待她;更何況她什麼也沒做啊!
當傅君逸拾回理智時,他才發現自己在忿怒當頭,竟沖動地對她做了什麼。
這不是他該做的事,但,這就是問題所在。他早就幻想過不少次親吻她的感覺——盡避只有他自己十分投入地吻著,她嘗起來仍舊是該死的美好,而這使他了解到自己要放棄她是多麼的困難。
偏偏他卻只能硬生生斬斷自己的情絲。他深吸口氣,佯裝不在意的口吻道︰
「我是想證明你是否適合和我弟弟在一起。」除此之外,他沒有其它更好的借口。
夏羽純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傷她的心的人,這個時候他還是念念不忘他那個她見都沒見過的弟弟?
難道,剛才這個吻對他一點意義也沒有?
不,她怎麼會忘了他是怎麼樣的人呢?一個吻對他根本是小case,會在意的人只有她這個大笨蛋而已。
一想到自己是這麼無可救藥地愛上他,他竟還能這麼對待她!她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他今天的所作所為。
她的眼淚幾乎忍不住沖出眼眶,但她拼命忍住泫然欲泣的情緒,努力讓自己恢復平靜。
「那麼你現在覺得我適合你弟弟了嗎?」心灰意冷的她也懶得爭辯,更不想問清他的弟弟是何許人。
罷了,如果他是存心要亂栽贓,她再怎麼解釋他也不會相信,就讓他稱心如意巴!
「只要你不要和有婦之夫糾纏不清,我非常贊同你和我弟交往。」他說著違心之語。
盡避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是將她緊緊地懷進懷里,一輩子都不願再放開她。
「那就先謝謝你的大力支持。」她悻悻然地回道,撇開臉不願再看他,是該死心了。
「羽純……」他試著想再說些什麼,好讓和她相處的時間可以拉長。
「現在可以送我回家了吧?」這一刻她只想逃得遠遠的,愈遠愈好,只要不要再見到他的人。
暗君逸的心整個凍結,連最後一線希望都徹徹底底地瓦解……
對別的男人而言,戀愛也許是快樂、甜蜜的代言詞,但對傅君逸來說,愛上一個人是一切痛苦的開始。
或許這是他一向不對感情負責的報應吧!
一直沒想過這個問題,也從未想過他會陷得這麼深、這麼快。
所以,他詛咒夏羽純不該讓他愛上她,詛咒之後又想念她、渴望她。
白天,他還可以控制他自己的思緒,不會在自家人面前露出餡兒!但一到夜里閉上眼楮,他滿腦子想的就是她,眼前浮現的更是她的曼妙形影。
他克制過自己,但就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到最後他干脆用酒精來麻醉自己。
這樣的情形他知道會永遠持續下去,如果不是傅君在今天晚上突然闖進他的房間——
暗君很少會在深夜過後突然想和他這個大哥聊天,今天一興起這念頭,他便拿著兩只酒杯和一瓶紅酒走進他房間,想邀他一塊喝幾杯。
不料,才走進房間,房里充斥著酒氣沖天的味道,教傅君直皺眉頭,趕緊先把房內窗戶打開,這才準備詢問他究竟是喝多少酒了。
視線落向床上,但旋即被眼前所見的景象嚇了一跳。
可不是,那躺在床上懷里抱著酒瓶、俊容憔悴的人真是他那位向來自命不凡的大哥嗎?
在他的印象中大哥很少喝酒,至少不曾喝到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而一個人之所以會把自己灌醉,一定是有極大的痛苦與心事。
這會是早上母親要他多留意大哥的原因嗎?
如果連母親都注意到大哥不對勁,那就表示大哥心里有事。
到底是什麼事教大哥痛苦的必須用酒精來麻醉自己呢?
「大哥,醒醒吧!」他走向床畔,拿開被傅君逸抱在懷中的酒瓶。
手中的酒瓶一被拿開,傅君逸像是失去了精神支柱,伸手在半空中揮著,口中也同時發出喃喃聲。
「羽純……」
暗君渾身一僵,盡避大哥聲如蚊蚋,他仍一清二楚地听到大哥口中叫喚的名字。
他怔了怔,先是難以置信,接著才真正意識到這件事的嚴重性,也才終于了解大哥痛苦的真正原因。
原來——
「醒醒,大哥,我們談一談。」他再次推了推猶不甚清醒的傅君逸。
暗君逸先是動了一下,然後才慢慢睜開布滿紅絲的眼楮。
當他睜眼看見坐在他床上的人竟是君時,他咒罵出聲,想起自己好像叫出羽純的名字時,他更是恨不得宰了自己,整個人瞬間清醒了。
懊死!瞧他做了什麼好事?
「你清醒了嗎?大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沒事,你就當我喝醉酒胡言亂語。」傅君逸焦躁地揮著手。
「真的只是胡言亂語?你這麼多紅粉知己,什麼人不叫,卻偏偏叫羽純。大哥認識她?」
「我是認識她,除此之外什麼也沒有。」他急著撇清道。「你不用管我,君,你只要好好對待她就好。」
「然後看著你一直這樣麻醉自己。大哥,我要了解是怎麼一回事,你不要告訴我和她沒什麼,也不要告訴我你這麼做是在成全我和她。」他看了大哥的表情一眼。「我說的沒錯,你果真是在成全我?」
「君——」
「說吧!大哥,你是怎麼認識她的?」他完全想不透這兩人是怎麼踫在一塊兒。
暗君逸深深望著弟弟難以相信的臉,嘆了一口氣。
「到這個時候你還有什麼話不能坦白嗎?」如果他不是他敬重的兄長,他會毫不客氣地先揍他一頓再說。
「我說了我和她什麼也沒有。」此時他所能做的就是一味地否認。
「什麼也沒有,你會為了她喝得爛醉如泥嗎?大哥,你再不干脆我會揍你,我在乎你的感受,可我也愛她,不要把我當傻子!」傅君吼出了他的氣忿,也把他的憂心顯露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