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個可惡的女人,也有可愛的一面嘛!原本他想報復一下她,現在他已經不這麼積極了。
反正他今天娶誰都無所謂,只要讓爺爺安心、開心就行了。
現在細看,雖然杜舒庭不是他常接觸的那種驚艷類型,也不是汪心寧那可愛精靈的模樣,但她也算得上是個美人,五官雖然平凡不深邃,但柔柔和和的線條,和恬靜的氣質更易令人親近,且一臉賢良淑德,感覺就像是待在丈夫身後,默默支持丈夫的好太太,這樣的女人,相信爺爺也一定會喜歡。
停!他在想什麼?這個女人只是暫時替代而已,他為什麼要去在乎她能不能得爺爺歡心?他該擔心的是,爺爺會不會看穿她和汪心寧是不同的兩個人。
頓時,他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滿意。
「你不可以再吻我了!」她低著聲音恐嚇道,但顫抖的聲音卻完全沒有說服力,辜京徹連理都沒理她,帶著她又往第二桌去。
到了第二桌,賓客又故技重施,她又賠了長長一個吻,瞪他,他卻像個沒事的人似的。
到了第三桌,她如此說道︰「我不要再喝了。」她已經有些大舌頭了。
不喝的原因有二,一是她真的不行了,二是,每當她喝一口酒,就得賠上一個長長的吻,頭昏腦脹的她,已經分不出自己是吃虧還是佔便宜了。
「這是你的責任。」他狠心地再次提醒。
「你——」杜舒庭好想發火,但她告訴自己千萬不能沖動,否則今天的辛苦就全白費了,她硬生生地忍下,告訴自己只要盡了責任,演好這場戲,就不虧欠他了。
她轉開眼,竟不經意地看見他嘴角噙著一抹得意的笑。
她不解地盯著他,難道他是故意看她出糗,好平衡她害他愛妻落跑的氣嗎?
此刻她好象有些明白了,頓時肚里的酒精催化著肝火燒得更旺。
「你故意的!」她雙手握拳,瞪著他。
奔京徹沒理她,帶著她走向下一桌,見抗議無效,腰又讓他摟得死緊,再加上酒精讓她雙腿虛軟,她只好任他帶著走,只是每喝一杯,她都會瞪他一眼,然後避開他的唇,和「限制級」的「止辣」方式。
這個男人「不安于室」,吻她吻上癮了嗎?她又不是他的愛妻!
後來,也許是唇舌讓酒精麻痹了,杜舒庭愈喝愈順口,只是胃也愈來愈翻攪,頭也愈來愈沉、愈來愈昏……
才敬到第十桌而已,杜舒庭就在眾目睽睽之下,醉倒在辜京徹懷里了。
而辜京徹也在眾目睽睽之下,抱起新娘回樓上的總統套房,留下一群不明內情的人,高聲地傳著他們的佳話。
第二章
一室幽暗,只有窗外透進來的一束白光,落在床腳邊。
杜舒庭張開眼,頭痛欲裂的她有些恍神,她兩眼呆滯,一時還無法分辨現實和夢境。
看了看四周置得熟悉,她安心地重重吁了一口氣。
呼!原來一切的荒唐事,只是場夢呀,可是夢醒了,心卻也難免有些失落。
夢可以隨心所欲、天馬行空,可是在夢里,她為什麼仍不敢承認自己對辜京徹有好感呢?之前還未見到他本人時,她的視線明明就舍不得離開他的照片呀,難道是她的道德心太重,所以即使在夢里,也把持著心,不敢對這位「有婦之夫」存有太多幻想?
哀著紅唇,她猶記得他火熱的吻,和時而嚴厲、時而溫柔的眼神,而他唇上的溫度似乎還留在她唇上,久久不去。
這是場春夢,醒了,真令人感到舍不得。她又嘆了一口氣。
「醒了?」
「啊!」突然的聲音,嚇得她尖叫。她住女生員工宿舍,怎麼會有男人的聲音?!
「閉嘴!女人!」辜京徹受不了地斥道,並順手開了燈。
杜舒庭眯著眼,等適應後,看清了眼前的男人,她的舌頭立刻嚴重打結。
「辜……辜京徹?!」
天!春夢怎麼還沒醒……她有些傻眼。
此刻剛沐浴完,下半身只系著一條浴巾的他,比西裝筆挺時要更加迷人了。
是春夢換場景了嗎?而她的遐思也更嚴重了嗎?她竟對辜京徹有著性幻想?!
她紅著臉,不敢直視他精壯、厚實的胸膛,那會令她呼吸困難。
她看了看四周。原來是飯店頂樓的總統套房,難怪她會覺得熟悉。剛才在黑暗中,她還錯把對套房的熟悉,誤認為員工宿舍了。
老天爺待她真好,連作個春夢都特別高級。
看見她那一臉羞怯的表情,辜京徹不著痕跡地露出笑意。
「醒了,就去沖澡,你全身都是酒味,臭死了。」
「醒?醒什麼?」杜舒庭一臉不解地轉向他。
「別浪費我的時間,紐約股市就快開盤了。」
為了不讓爺爺懷疑,他特地安排了一星期的假期,假裝和新娘去度蜜月,實則是在飯店里遙控銀行的一切營運,和觀察國際金融動態。
「啊?」她渾沌的腦袋,還是抓不著現在是什麼情況。為什麼夢里還有「紐約股市」?難道這、這不是夢?!
「請用力捏我一下。」她看著他,傻傻地請求著。
奔京徹成全了她白痴般的要求,在她光潔的手臂上,力道恰當地捏了她一下。
「啊——會痛!」知道痛,她也開始著急了。
原來這一切不是春夢,是噩夢,真的是百分之百的噩夢!
喔!她欲哭無淚。她真的和一個陌生男人「結婚」了……
「沖完澡,冰箱有吃的。」他淡淡地說,語氣中不自覺地露出關懷。
「等一下。請問我盡完我的『責任和義務』了嗎?」她不得不回到現實了。
她想起來了,一切都是因她一句無心的話所引起的,而她也受到應有的「懲罰」了。
奔京徹沒回答,只是看著她。
「那我可以回去了嗎?」她瞥了床頭的藝術花雕銅鐘。凌晨一點十七分,員工宿舍大門早就鎖上了。走,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去哪兒。
「請便。」辜京徹簡潔地說道,一股莫名的怒氣竄上了他的胸口。
杜舒庭下了床,在經過梳妝台時,又發出了一聲尖叫。
「啊!」她身上不是穿著婚紗嗎?怎麼換成了睡袍?
奔京徹皺著眉,為什麼女人老是愛尖叫呢?
「我的婚紗呢?」
「我替你月兌了。」他繃著臉,坐在桌前打開電腦。
「你、你、你怎麼可以!」杜舒庭緊揪著微敞的胸口,又羞又氣的。
他轉向她,冷淡地提醒道︰「別忘了,今晚可是我的洞房花燭夜,要不是你大嘴巴,我不知和我的新娘恩愛過幾回了。現在我高漲,無處發泄,沒對你下手,已經是仁至義盡了。」
下午替她解下衣物時,他差點因為她完美的身材,和雪凝如脂的皮膚,而化身一頭大野狼,幸好他是位極有修養的君子,否則一定敵不過她的誘惑。
她安穩地睡著,他卻不知已經沖了幾回澡,也不知道已經打過幾回電話,向總機抱怨冷度不夠強的空調了。
杜舒庭下意識地瞥向他的處,雖然什麼變化也沒有,但她仍一臉通紅,直覺想逃。
「我我我、我已經做出補償了。明天我休假,我一定會把辜太太找回來的。」
「憑你?」
「雖然我力量有限,但我會盡全力的。」
「最好是。請吧。」他的視線盯著螢幕,冷淡地下著逐客令,心里不知在想什麼。
走出總統套房,杜舒庭靠在牆上,頓時虛月兌無力,這一天真是漫長得比一年還久呀!
現在的她穿著睡袍,形狀狼狽不堪,真不知道可以去什麼地方。
她撐起身子。唉∼∼不管上哪兒都可以,就是不要有辜京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