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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皇子 第9頁

作者︰駱沁

黑韶的笑當場僵在臉上,哪有人回答得如此直接的?好歹客套一下,才下會傷了他的自尊心嘛!嘿嘿地苦笑了兩聲,正想講些場面話,看見靳嵐勒起韁繩,疑惑地開口。「要回去了?」不是才出來一下子而已?

「不,去教練場,跟我來!」語音未畢,一人一騎已消失于塵沙中。

天吶!黑韶撫額仰頭大嘆,真被利用到底了。原本還想著能享受一下悠閑舒適的墮落生活呢,這下子如意算盤全都亂了,看樣子是誤上賊船嘍。

走近‘’迅雷「,看到它眼里來不及遮掩的笑意,不由得眼一瞪,嗤鼻罵道︰」還笑!沒用的東西,主人受難還在幸災樂禍。去!「雙足用力一蹬,重重地落在」迅雷「身上。

「迅雷」吃痛,不悅地低鳴了聲,卻還是無損它的好心情。

黑韶睨了「迅雷」一眼,見它一臉的神清氣爽,可不是?它昨晚可吃好、睡好呢,自從跟了主人到處奔波,這樣的際遇可

是好久都不曾有過。更何況;受苦的又不是它,它只要負責載主人到這里,這跟以前偶爾還來場人馬大賽的操勞比起來,可輕松多嘍!

「迅雷」腳步加快,迫不及待地將背上的主人送往教練場,讓他接受苦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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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一番指導,黑韶已累得苦不堪言。

才一跨進教練場,靳嵐立刻丟來一堆問題要他解決。天曉得他不踫軍隊操練已經多久了,如今突然要他訓練一批毫無軍紀的士兵,跟以前雲綢那些經過訓練、紀律嚴明的軍隊比起來更是事倍功半。

從一早被騙進教練場起,直忙到日暮西山,好不容易才教會那群駑鈍的士兵基本的陣法編排,這種東西在雲綢根本連教都不用教,在這里卻得花上一整天的工夫。黑韶癱坐在樹蔭下,翻眼苦笑。

「喝水吧!」靳嵐走到他面前,遞過一個羊皮水袋。

黑韶伸手接過,舉起水袋微揚以示謝意,湊到嘴邊咕嘟嘟地連喝了好幾口才放下手。

大熱天還得操兵,這種苦差事真不是人干的!黑韶心里埋怨道,一思及此,全身好似有股躁火在燒,不由得又拿起水袋,直喝得涓滴不剩才意猶未盡地停手。

「累嗎?」靳嵐走至黑韶身旁,背靠著樹干側頭問道。

黑韶的能力讓她驚訝,她低估了他!原以為外表看起來精靈輕月兌的他,應該只專精于兵法帷幄方面,沒想到當整師的軍隊排列在前,黑韶渾身的氣質全然改觀,與之前的模樣判若兩人。

慵懶的眼神被精銳所取代,鷹車且嚴峻,含笑的語音已不復見,命令一下,平穩的音調不曾微揚,然而里頭所藏的氣勢,卻震住了在場所有的人——包括她。

陵嵐的士兵是散漫的,長久處于安逸之下,別說糜惰,就連心理都怠懶不堪。這師軍隊她訓練了很久,能有多少能耐她清楚得很,沒想到,個把月的嘶吼斥喝比不上他人的沉穩指揮,今日她看見一盤散沙集結成了堡壘。

「還好。」黑韶一聳肩,戲謔道。「不過是在烈日下忙了整天,不過是士兵們听不太懂指揮,常跑錯了方位;不過是騎馬帶陣時差點被弄錯時機的長槍手刺穿胸膛;不過是喊到聲嘶力竭都沒水喝而已,沒什麼。」語畢,又是一個聳肩。

靳嵐听了差點啞然失笑,這叫沒什麼?她都忘了那個長

槍手事件,要不是那時黑韶反應快,及時後仰上身平貼馬背,怕當場就魂斷陵嵐。

「那名士兵我會對他懲以軍法的。」靳嵐斂起想笑的念頭,盡量以嚴肅的口吻說道。話才剛說完,就見黑韶皺起了眉頭。

「哪能怪他?這樣就懲以軍法,怕不整個軍隊都去掉大半了?那個弓箭隊的張叔啊,地堂隊的小吳啊,騎兵他的老許啊,誰沒出過差錯?刀劍全往我身上招呼。」黑韶手掌一揮,絲毫不引以為意地笑道。「別小題大作了」

靳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才一天的工夫,他居然把那些土兵的名字全模熟了?瞧他點起名來如數家珍。

「當初你掃蕩山賊是帶這群軍隊嗎?」黑韶突然問道,見靳嵐點頭,立刻一臉崇拜地抱拳作揖。「甘拜下風。」憑著這群烏合之眾,居然還能大獲全勝?

「帶他們出去只是為了假裝商旅龐大,財富眾多,這場對峙中陵嵐完全沒有用到武力。二桃殺三士,這個故事听過吧?根本不需花費一兵一卒,只要稍加挑撥,人心的貪婪自會將他們殺得片甲不留。」靳嵐解釋,弓起雙腿緩緩坐下。

「高招!」黑韶鼓掌叫好,嘿嘿笑了兩聲,抬頭看天。「什麼附候回去?」中膳時根本熱得食不下咽,如今晚風消暑,才發覺真的餓癱了。

「現在?」靳嵐徵詢黑韶的意見,見他迫不及待地猛點頭。「那就走吧!」語畢,率先站起。

「等等,我餓得沒有力氣了!」黑韶喊道,手急忙搭上靳嵐的肩,全身的重量加在她的身上,支撐站起。「借我扶一下。」

突來的男子體熱與接觸讓靳嵐猛然一驚,下意識地往前邁出,卻踩了空,腳下一個踉蹌往前撲倒,黑韶見狀急忙一扯,剛好靳嵐又在此刻使力往後,兩人重心不穩雙雙倒地,靳嵐結實地壓在黑韶身上。

臉一貼上黑韶溫厚的懷中,帶著草原清新的男子氣息霎時填滿胸臆,不由自主,無法克制地,潮紅迅速泛上靳嵐的粉頰。

「你怎麼那麼弱不禁風啊?」黑韶被靳嵐的肘部撞上肋骨,忍不住低聲申吟。「早說嘛,我扶樹干就好了。」八成被靳嵐這小于的肘關節撞到,痛死了!

「我不知道你會突然靠過來,重心不穩才會摔倒。」靳嵐急忙起身背過身去,不敢讓他見到臉上的變化,企圖使聲音平靜,只可惜不是很成功。

黑韶一翻白眼,今天真是倒霉透了,連要回宮了都還會有事發生。他腰背一使力,輕巧躍起,屈身撢撢身上的灰塵,才

突然想起,靳嵐好輕,伏在他身上時竟一點重量也沒有。狐疑地盯著靳嵐單薄的背影半晌,終于得到了結論。

「你該多吃點,太瘦了。」黑韶搖頭噴聲道,男人輕得像根羽毛成什麼話?

靳嵐好不容易使神色恢復正常的冷然,正要回過身,听到這句話血液又轟地直往臉上沖。她隨便丟下一句。「我去牽馬。」立刻頭也不回地施展輕功往前奔去。

留下黑韶詫異地站在原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頭頂的樹蔭,不解靳嵐哪根筋又不對了。

微風襲來,一股淡雅的香氣拂過,味道和靳嵐靠在他胸前的味道一模一樣。黑韶的眸子一眯,瞳色轉為深沉,若有所思地盯著那抹淡青的身影。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www.bookspice.com書香@書香

當經過整天勞動的兩人風塵僕僕地回到宮中時,已夜幕低垂,墨如黑緞的穹蒼布滿了點點星子。

將馬交給了馬房小廝後,兩人走進清泡宮。才剛剛跨進庭園,立刻有兩名宮女遞上兩條浸過井水的冰涼棉巾,靳嵐伸手接過,輕輕在臉上擦拭,對其中一名宮女低聲交代幾句,

那名宮女連聲應是,立刻退出了庭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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