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手揚盾御箭的麗澤,沉聲地命風破曉與天涯兵分兩路好分散敵方的軍力,而他到是隨意搶來身邊騎兵手中的長矛,自己率領一支騎兵伍沖向破浪。
當兩軍已近到可以遠遠瞧見對方的表情時,麗澤使勁朝破浪擲出手中的長矛,破浪在他采取行動時,亦飛快地擲出慣用的長槍,隨後他不顧馬匹仍在飛奔躍下馬匹快步奔跑,槍與矛在空中相互擊中之時,他蹲下了身子再用力一槍刺進麗澤坐騎的馬月復里,逼得麗澤不得不與他同樣棄馬。
站立在雪原上的兩人,任憑馬蹄在他倆四下翻飛、敵我兩軍不對自他們身旁錯身而過。破浪一鼓作氣收回雙槍,在瞧了左右兩旁的戰況後,高傲地朝麗澤揚起下頷。
「你以為天宮之軍,敵得過我手下的東域大軍嗎?我既能在一夜之間滅天苑城一城,我就能在一日之間再滅天宮二城!」論軍員,市軍遠勝于天宮,縱使天宮有著武藝高超的風破曉與天涯,但畢竟也只是兩人而已,而戰爭,可不是光靠兩人就有法子打得贏的,且在沒有了雲神的阻撓後,天宮早就已是他的囊中物。
「有我在,你以為你辦得到?」麗澤不以為然地看著這個士別數日,臉上神態與上一回交手時截然不同的破浪。
「當然。」破浪冷冷一笑,「或許你是個神人,但,你既不會帶兵,更不會打仗,」
「但我卻可以殺光你所帶來的人!」麗澤說著說著即取後的大弓,架上兩柄箭後,即朝兩個方向射出。
兩柄疾射而出的長槍,在長箭甫飛間天際時,隨即將它們射下。早有準備的破浪一把扯回兩槍,在麗澤下一箭對準他射來時,側身一躲,不再似上回一般,拚盡全力去接住它,反而只在箭身與他擦身而過時,以槍桿重重朝箭身一推,令那柄箭偏了方向沒入雪原里。
「你不會以為本王什麼教訓都沒學到吧?」雖然掌心因那一箭而有些麻痹,但破浪仍是握緊了纓槍準備隨時再接下任何一箭。
麗澤箋了笑,慢條斯理地抽出佩劍,一步步地走向他。
「上回,是我不該留你一命。」
立在原地動也不動等待著他的破浪,兩眼雖是直瞧著麗澤,可手中的長槍卿不忘時而刺向策馬奔過他身旁的敵軍。
麗澤二話不說地朝他擊出一掌,力道強大無比的掌風,速度遠比箭矢還要來得快,破浪見狀,馬上一手拉過一名墜馬的敵兵將他推向麗澤,由他來代受那一掌。
「看樣子,你是真的有學到教訓。」眼中神采奕奕的麗澤。愈走愈靠近他,兩袖一揮,再朝他扇出兩掌。
破浪在他揚起衣袖前,腳下一踏,騰身躍過麗澤的頂上,同時將手中的兩槍朝他射出,麗澤在及時閃過那兩槍之後,算準了破浪落地的地點,隨即朝那處再震出一掌。
斜斜自一旁竄出的狂風,當下將破浪的身軀吹離掌風的範圍,麗澤兩眼一眯,側過臉,就見半趴在馬背上的飛簾又施法喚出強風,吹起雪原上的雪塊與石塊,將它們全數吹向麗澤。
因日月二相不在場,深怕破浪在遇上麗澤後可能會有個萬一的飛簾,強忍著胸骨斷裂的疼痛,在馬背上撐起搖搖欲墜的身子,以風卷起千堆雪,試圖將麗澤困在雪中無法月兌身。
當麗澤一劍劃破圍繞他的雪塊與飛石對,飛簾訝然地瞠大了眼,才要更加使勁施法時,破浪已趕至她的身邊一手環住她的腰際,抱著她躍離馬背,下一刻,一劍遭麗澤斬成兩半的馬兒,已橫倒在雪地里。
「你居然還沒死?」麗澤扳扳頸項,順道扯去肩上已碎的戰甲,兩眼直直地定在飛簾的身上。
「金剛,命人送飛簾回大營!」破浪揚聲朝後一喚,隨即放下飛簾,一槍橫舉在胸前,硬生生地接下麗澤凶猛砍下的一劍。
單只用一手,即讓破浪接得萬般辛苦的麗澤,在欲朝破浪的胸口探出一掌時,破浪已先發制人地朝他擊出一掌,兩掌相擊的那一刻,破浪不禁想起了曾用更強勁的掌勁對付過他的夜色,他登時一咬牙,狠狠地將那一掌給推回去。
沒料到他能接住這一掌的麗澤,挑高了兩眉看著他這里著紗巾的掌心,邊說邊一劍一劍地又再欺近他。
「我原以為你的手廢了。」
「在我打倒夜色之前,別想。」為了對付夜色,早已學會兩槍同時使出兩種槍法的破浪,準確地將他的每一劍攔下。
「天孫!」
在這片馬嘯與嘶殺聲混淆成一片的戰場上,海角不遺余力的大喊聲,穿過了所有雜音遠遠地自麗澤的身後傳來。
騰出一手一掌正中破浪的左胸後,麗澤不耐煩地回過頭。
「你來這做什麼?」不是命他留在天宮里守住石片嗎?他竟敢抗命?
「石片被奪走了!」海角一手按著血流未止的肩頭,邊揚劍砍殺朝他包圍過來的敵軍,邊大聲地朝他喊。
麗澤厲目一瞠,登時以掌震開海角身旁所有的人,而後一手扯過海角的衣領。
「你說什麼?」
「石片……」海角訥看著他面上駭人的神色,一五一十地繼續道出,「天宮里所有的石片遭帝國二相奪走了……」
「又是那兩個陰魂不散的家伙……」麗澤听完後,一手狠狠甩開他,額上青筋直跳地以劍指著他問,「現下日月二相在哪?」
「喲,找我們呀?」趕在海角之後抵達戰場的二相,一來到這所見到的,就是麗澤大發雷霆的模樣。
麗澤陰惻地轉首看向他們,「東西,在你們手上?」
「偏不告訴你!」心情十分雀躍的月渡者,再高興不過地抬高了下頷。
「海角,你立即與天涯趕去帝國去追回石片!」麗澤一手指向他,飛快地向他下令。
「什麼?」要天涯同他一塊去?若是沒有天涯領軍,那天涯手邊的戰事是要怎麼辦?他想讓天宮任帝軍打垮嗎?
「還不快去?」怒火正熾的麗澤,在他有所猶豫時,差點耐不住心火也殺了他。
說時遲,那時快,在海角方移動腳步時,破浪一槍即快狠準地定刺在海角的眼前。
「誰都休想離開這里一步。」他抽回長槍,準備隨時再賞海角一槍。
一心只想快些搶回石片的麗澤,想也不想地揚掌朝破浪擊去,立在原地的破浪連閃也不閃,只因有個動作快他一步的日行者,己來到他的面前委委屈屈地替他攔下這一掌。
恕不可遏的麗澤掌風馬上再起,這回在日行者的面前,改站了個月渡者,換她吃力地接下這一掌。
站在他倆身後的破浪,在他們輪流替他擋掌時,冷冷地問。
「你倆這是在做什麼?」他們是看不起他,還是吃飽了太撐?
「你以為我們很願意呀?我們是在保住我們的腦袋!」月渡者在百忙之中極為不甘心地瞥瞪他一眼,然後繼續再擋住那一掌比一掌力道重,害她兩臂可能都一會因此而廢的神掌。
安安穩穩站在後頭,被保護得滴水不漏的破浪,在他倆已露出疲態時這才想到一事。
「石片呢?」他們不會還將石片留在天宮這里吧?
「力士已送去了……」分別遭擊中胸月復的日行者,咬牙地繼續硬撐。
「很好。」破浪邊說邊再以一槍阻止海角想走的腳步。
「你們以為,如此就能為浩瀚拖延時間?」
麗澤說完便一骨碌地沖上前,在日月二相反應過來前,兩掌緊緊掐住他倆的頸間,站在他們身後的破浪,立即起槍,兩槍正中麗澤胸前的鎧甲,逼得麗澤不得不松開手,而自掌下逃生的日月二相,眼見機不可失,也跟著再補上兩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