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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轉生 第23頁

作者︰綠痕

本來也就不怎麼指望他的雨師,听完他的話後,兩手一松,改而挽起了衣袖。

「天都現下人在哪?」

「跟著那位先人出門了。」他怕怕地看著她的舉動,「妳想做什麼?」

她橫他一眼,「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去把天都和女媧一並帶回地藏。」

「等等……」他嘆了口氣,想起這件事就頭痛。「妳能把女媧拖回地藏的話,那就算妳行,但天都早已說過她不會再回地藏。」她都踫過多少回釘子了,怎麼還不死心?

雨師緊握著拳昭示她的決心,「與你相比,身有神力的天都可比你管用上十倍不止,因此就算她再不願,我也非把她給拖回來不可!」

他不滿地兩手叉著腰擋在她面前,「在妳眼中我就這麼沒地位?」

「那是因為鬼伯國的男人本就一個比一個不管用。」雨師高傲地揚高下頷,揚起一手拍開他,「別擋路,我還急著去找人!」

「慢著,雨師!」才想叫她別白費力氣的段重樓,話還沒說完,來得快去得更快的雨師,已一溜煙地消失在他的面前。

從頭到尾都被晾在一旁的馬秋堂,在她走後慢吞吞地踱回段樓重的身旁,心情頗為復雜地問。

「你真覺得把女媧迎回地藏是件好事嗎?」

段重樓古怪地瞥他一眼,「怎不是件好事?」女媧好歹也是地藏的主人,主人要回家了,有什麼不好?

「好在哪?」他完全看不出來。

「女媧是地藏的精神,地藏亦是女媧一手所創,將女媧這主人迎回地藏,不是天經地義的事?」段重樓盯著他的臭臉,納悶他的反應怎和其他人都不一樣。

「地藏有這麼需要女媧嗎?」他始終不明白,地藏的神子為何都這麼期待女媧歸來,在帝國龐大的陰影下,女媧的出現,對地藏來說未必會是件好事。

段重樓拍拍他的肩,「你還是對女媧很有成見?」

「我只是在想,既然女媧早已轉生,除開那個身為人子的百勝將軍不看,為什麼另兩名女媧不主動回到地藏?」

被他一問,面色顯得有些猶豫的段重樓,緩緩垂下擱在他肩上的手。

在廉貞告訴他女媧另有兩人的那日起,他也想過這問題,甚至想了不下百來回,只是,他怕得到的答案,將不會是他願接受的答案,因此他才刻意只看好的一面,而不去想廉貞所說的任性兩字,指的究竟是什麼。

「總之,找女媧這事,我不反對。」馬秋堂聳聳肩,「但我並不希望地藏的神子們皆知道女媧已出現的消息。」

「為何?」

「一道南風之諭,就讓孔雀滅了九原國,若是再讓孔雀知道地藏就快迎回女媧,你認為孔雀會有什麼舉動?」以孔雀忠貞效主的個性來看,只要女媧的消息一傳至孔雀的耳里,他恐怕就得提早與孔雀一戰。

段重樓甚有信心地握緊了拳,「只要能迎回女媧,不要說是打敗孔雀,就算擊退帝國也將不再是件難事。」

為了他天真的想法,馬秋堂不禁橫他一眼。

「你憑什麼認為女媧會為地藏擊退帝國?」轉世後不主動回到地藏,也刻意躲著不讓人找到他們,這教他怎能相信轉世後的女媧,仍依然和百年前的女媧相同?

「這不是理所當然的事嗎?」對于他突如其來的疑問,段重樓也不禁愣了一下。

「女媧對地藏有這責任?」馬秋堂挑高了劍眉,「我不以為。」女媧或許是創造了地藏,百年前也為保護地藏而光榮戰死,但那並不代表,女媧就必須永遠為地藏負責。

段重樓嘆息連天地問︰「今兒個你是專程來這潑我冷水的嗎?」每個知道女媧轉世這消息的人,哪個不是歡天喜地的?就獨獨只有他這個怪胎老想些莫名其妙的東西來壞人興致。

「我不過是想告訴你,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一個轉世神人的身上。」馬秋堂早就想要導正地藏所有人錯誤的想法了。「眼下的地藏是我們的,費心費力經營了百年也是我們,守護地藏,不是女媧的天職,而是我們的責任,因此你們最好別事事都推至女媧的頭上。」

被他教訓得啞口無言的段重樓,在他不打聲招呼轉身就走時,愣站在原地思索著他方才所說的那些,而後他回首看向身後殿上的女媧石像。

讓人心生不安的問話,在馬秋堂離去後仍隱隱徘徊在殿內不散。

你憑什麼認為女媧會為地藏擊退帝國?

不知怎地,他忽然有點害怕馬秋堂所說的,可能將會是真的。

第六章

一聲聲響亮的酒嗝聲,吸引了清早湖畔大街上開鋪商家們的目光,站在鋪前灑掃的人們,紛紛晾高了眼眉,看著那對很顯然是縱酒過度的一男一女走過湖畔大街,在他們的目光下,一臉醉意尚未退去的男子,頗不自在地稍微加快腳下的步伐,而另一名身上也有著濃得化不開酒氣的女子,則是完全不在乎他人如何作想,大剌剌地趴在他背後,任由他一路將她背過大街。

「都怪妳……」大清早就備受眾人矚目,猜拳猜輸必須背人的廉貞,不禁拉長了一張臉抱怨。

「你也有份。」雖然氣色很糟糕,但在酒力的影響下,天都的聲音卻比他的听來還有精神些。

「昨晚不肯睡林子,堅持要到酒莊借宿的人是誰?」體力雖好但精神不佳的廉貞,邊打著酒嗝邊把身後快掉下去的她背穩一點,他搖搖腦袋,總覺得自己還是像是掉到酒缸里爬不出來一般。

「昨晚住進去後說不喝白不喝的人可是你。」她刻意以指尖敲敲他的腦袋提醒他。

他一臉悔不當初,「我可沒叫妳一口氣喝到快天亮。」

人果然不可貌相,在經過昨夜後,他更是肯定這一點,因這女人的酒量簡直是海量,搞不好這一百年來他藉酒澆愁加起來的酒量,都沒她昨夜一夜喝的多,最讓他感到吐血的是,就在酒莊主人清早將他倆掃地出門時,不想趕路的她,還可以精神奕奕地與他連猜十來回的拳,且次次都贏他。

一只潔白的素手在他的面前搖來又晃去,接著落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捏著它左右搖晃。

「是你拉著我一直講前世不前世的東西,我無聊嘛,不喝點酒怎麼听得下去?」昨夜他回味起那一串又臭又長、她又沒興趣的百年前往事時,滔滔不絕的程度,簡直令向來就話不多的她汗顏不已,或許就連她那五個姊姊加起來,也都敵不過他難得發作的長舌功力。

「無聊?」廉貞回首瞪她一眼,「那妳昨晚怎不說?」怪不得她一整晚都悶不吭聲,只是一直對他點頭又點頭,他還以為是她改了性子,不再動不動就與他抬杠呢。

「你有給我插嘴的余地嗎?」她兩手捧著他的腦袋,硬是把它轉回前頭去看路。

他咕咕噥噥地抱怨,「妳渾身都是酒臭味……」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也愈來愈不像女人了。

「我臭你也一樣臭。」吃飽喝足就想睡覺的天都,雙手環緊了他的頸項交代,「走穩點,別搖來晃去的,我頭暈。」

刻意繞過愈來愈多人的大街,轉走上湖畔小徑後,迎面徐來的清風,吹散了不少酒意,亦帶來了湖面上的陣陣晨霧,涼涼的霧氣撲上面梢,將四周的景致都籠罩在一片未醒的迷茫中。

腦海仍有點醉茫茫的廉貞,照著她的指示放緩了腳步,在身後那副暖呼呼的嬌軀熨燙下,一種醺然又溫暖的感覺,暈陶陶地直浮上他的腦際,很久沒再體會過這種感覺的他,腳下的步子,在她的雙手更加環緊了他的頸項時,也變得益加緩慢,他側首看了將額靠在他肩後的她一眼,在不再與他拌嘴之後,那張色澤白皙的小臉,此刻長睫靜靜地覆蓋住了她的眼,安心又帶點疲憊的睡容映入他的眼底,令他暫且忘了一路上總是對他一頭皓發投以奇異目光的人們,只是小心地背穩正在他身後安睡的天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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