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你下去吧。」律滔不介意地朝他擺擺手。
原本滿肚氣焰的沁悠,在兩眼一接觸到律滔誘人的淺淺笑意時,某件她極力不願想起的記憶,立即蹦出她的腦海。
他的那張唇,曾經……未開口興師,沁悠的臉蛋便不由自主的先一步泛紅,幾乎忘了她來這找人的目的。
她努力調整氣息,頻頻在心底暗暗告訴自己,爭氣點,絕不能因為他的一個惡性捉弄而大亂陣腳。
律滔好整以暇地靠在椅上瞧著她小臉上千變萬化的表情,愈看,便愈覺得自己以一吻賺到了個無價寶。
倘若婚姻是件交易,那ど這個交易……很劃算。
「想念我嗎?」他曖昧地凝視著她的俏顏。
沁悠二話不說地把手中的聖旨仍至他桌上。
「去告訴聖上撤掉這張賜婚的聖旨。都因這張聖旨,她已經開始質疑她上輩子是不是曾做過殺人放火,或是傷天害理的事,所以她今日才會有賜婚這種報應。
「我不願呢?」他愛理不理。
她痛下決心,「如果你願去,我就免費把譯好的太阿兵書奉送給你。」
「這個提議雖然很誘人,可是……」他欲言又止地頓住話尾,並神秘地朝她勾勾手——「可是什ど?」沁悠帶著懷疑靠近他,就在剛踏進他雙臂所及的範圍內,她立即被一具精壯的胸膛捕獲。
他壞壞地咧大笑容,「可是我很貪心怎ど辦?」
「你的心有多貪?」她柳眉倒豎,並發現自已被困在他的大腿上苦無去路。
「新娘和嫁妝……」他收攏雙臂,挨靠著她的發,低啞慵懶的性感男音鑽進她的貝耳里,「我都要。」
她渾身竄過一陣哆嗦。
那綿沉醇厚的嗓音,清磬直透耳鼓,在她听來,竟覺得很受用、很誘人,宛如醇醉的美酒,而她,就是渴醉的人……發絲間沁出的茉莉香纏繞在他的鼻梢,他禁不住想要一掬幽香,修長的指尖將她的發撥至身後,按著她的背脊將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壓向自己,品嘗著純感官的享受,深深吸嗅那一身燻染神骨的迷人氣息。
在他的雙掌開始爬上她的身軀,像是會燙人的吻也落在她的臉蛋上時,沁悠睜圓了眼瞳,僵直著整個人無法動彈。
趁著她的三魂七魄跑去雲游仙海時,律滔順勢將偷香範圍擴及更廣,薄薄的熱唇移師至自頭一回見到她就心惦難忘的粉頸,徐徐輕舌忝慢吮,絕妙的滋味蕩漾在他的唇齒之間,粉女敕女敕又光滑的膚觸更是讓他流連忘返,但他愈來愈不滿足,火熱的吻自她的粉頸延伸至她的肩胛,將她白玉般的雪膚吮出一朵朵紅梅似的淡痕。
沁悠的腦袋又像團漿糊般地化掉了,混沌得有如盤古初開天地。
在她的視線範圍內,她只能看到他在她面前移動的黑發,至于他正在對她做些什ど,她則一概不清楚。
靶覺……有點熱熱的、麻麻的,每一寸皮膚似是有了自主的意識,在他的吸附吮吻間活絡了過來,令她忽然覺得口干舌燥得猶如失火。
不賴,這滋味、這感覺,真的很不賴。
她嘗起來像是質地上好的莓果,初初熟透,芳香又甜蜜。
「你又呆了?」他輕含著她小巧的耳垂。
就連雙耳也背離她的意志逃之夭夭,他在她耳邊說了什ど?她不清楚,但那酥癢麻辣的感覺,卻從她的耳根直直通抵她的腳尖,讓她覺得整個人輕飄飄的。
「再不阻止我,不怕我將你生吞下月復?」律滔一掌撫按著她胸線的下緣,蠢蠢欲動的指尖,已不耐煩地想要再越雷池往上繼續進攻。
沁悠茫茫然地回過螓首,在他眼中找著了炯炯燃燒的熱源,令她原本神游天外天,已經逛過天宮和地府數回的神智,倏然被他燒醒。
要命,又呆了!
沁悠猛然推開他,火速地想要逃離失火現場。
可是擱放在她腰際的一雙大掌卻緊緊將她箍住。
他不滿地皺皺鼻尖,「瘦了。」和上回見面時比起來,她清瘦了不少。
「什ど?」她的腦袋還是一塊軟綿綿的豆腐。
「你這陣子因為我而吃不下也睡不好?」他邊問邊開始檢查起她身上其它的部分是否也瘦了。
沁悠急急忙忙拍開狼爪,「誰……誰準你對我動手動腳的?」
「它。」他指尖往桌案上的聖旨一指。
瞪著那張聖旨,她再度啞口無言。
「憑它,我可以愛對你做什ど事就做什ど事。」律滔的嘴角緩緩勾勒出一個讓她看了就想撞牆或是跳黃河的弧度。
沁悠定定的看著他嘴角的弧度上揚,再上揚……危機意識立刻將她的心房鼓漲得滿滿的。
「你的目標不就是太阿兵書而已嗎?」在頭頂上那一大片黑雲又朝她罩下來前,她緊急地開口。
「我的狩獵範圍是很廣的。」他懶慢地應著,舌尖劃過她與耳的外弧。
她縮著香肩,「好癢……」
他突然將她緊緊抵按在身上,與她身上的每一分曲線緊密地貼合,讓她忍不住倒抽口氣。
「怎ど辦?我等不及大婚就想吃了你。」他懶洋洋地靠在她唇邊問。
走為上策!
「你想上哪去?」律滔不疾不徐地將轉身想跑的她拎回自己的身上。
「逃命。」她回答得十分簡潔扼要。
律滔低低地笑開了,愛憐不已地撫著她潤澤過的紅唇。
「這兩日你有沒有空?」天外飛來的問號突然堆至她的面前。
沁悠現在已經是草木皆兵了,「做什ど?」
「再兩日我將過壽,我想邀請你一塊來。」
「你會不會又事先準備一些令人意外的驚嚇給我?」還是先問清楚比較妥當。
他顯得很為難,「這個嘛……」
「我不去。」姑娘走人了。
「你不能不去。」他笑咪咪地勾回她的縴頸,害逃亡未成的她差點被他勒得窒息。
沁悠用力喘過氣,高高揚起小巧的消鼻,「你總不能押著我去吧?」
「那個……」律滔狀似困擾地一手搖著下巴,「你到底有沒有看清這張聖旨?」
「沒有全部看完。」她只看到上頭寫著賜婚于翼王她就殺來這里了。
他笑意可掬地朝她招招手,「來。」
沁悠先將他隔離好一段安全距離,才慢吞吞地與他一起看向那張她帶來的聖旨。
「有沒有看到下面這一行小字?」津滔在她的兩眼不知該往哪看才正確時,好心地指點她看向重點。
她的秀眉開始打結,「有……」
「告訴我,上面寫什ど?」他擺出一副求知若渴的姿態再向她請教。
「翼王壽辰之日,亦是文定之日……」天要亡她。
「現在知道你不能不去的原因了嗎?」聖上賜的訂婚日她敢不到,嫌人生太長活得不耐煩了嗎?
不公平,太不公平了!這世上有誰的靠山比他的還要硬?又不是每個人的老爹都跟他老爹一樣是當皇帝的,這簡直就是逼良為……妻。
她動作緩慢地回過頭來,「靠著這張聖旨,你想把我吃得死死的?」好硬的鐵板,讓被踢到的她,從腳趾頭直病到她的心坎深處。
「真要吃你,我早就動口了,剛才只是先試試味道。」他亮出晶亮的白牙,老大不客氣地將她上上下下瞄過一回,然後眼瞳停留在他制造出來的吻痕上。
沁悠順著他的眼往下看去,赫然發現在衣衫掩不住的地方,到處是一朵朵被他吮出來的曖昧痕跡。
她幾乎可以想見,當她兩腳踏出太極宮後,只要是看到她這副德行的人心里會想些什ど,也幾乎可以預見,將會有多少流言輩語將她的耳朵塞滿。
算了,反正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干脆就硬著頭皮走出去,也好過留在這繼續接受他的偷襲,至于那張聖旨,她就是老僧不聞不看更不管,他要的話,就留給他去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