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旋璣用力地與他擊掌交握,你上漾著與他一模一樣的笑容。
「沖著你這句話,就照你說的辦!」他相信,在這場耐力賽中,他們倆一定能夠勝過那兩個準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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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西門烈商量好如何進行認親大計後,靳旋璣就與西門烈兵分兩路,一個負責去張羅計劃的準備事項,一個則上山去找那兩個待尋的準盟主,好將他們兩人拉進已設好的計劃里。
昂責找人的靳旋璣,進行得沒有西門烈順利,自他踏上了恆山以來,他沿途向人詢問可有人知道那兩個人在哪,可是他得到的,不是有人臉色蒼白地落荒而逃,就是有人拚命朝他搖手說不知道。而在他想找這兩人的消息傳開來了後,這座山上所有的人,一見到他之後都紛紛不給面子地閃避逃逸,根本不給他開口問話的機會……
挫折不已的靳旋璣實在是搞不懂這些人急于逃命而去的原因,那兩個人也不過就是武功好了一點,脾氣怪了一些,而這真讓他們感到這麼可怕嗎?
在恆山上找人問路尋人了數天之後,靳旋璣終于逮到一名長年駐守在山腰的守山人,自他的口中問出了那兩個讓眾人懼怕的對象是躲在這片山頭的哪里,並照著守山人的指點,千辛萬苦地攀上恆山的最高點、沒人敢上去的問劍峰。
靳旋璣大氣喘個不停地趴在問劍峰頂遠處的一塊大石上,沒好氣地抬高眼皮,看著前方正打得如火如荼的兩個人。
「終于找到了……」他吐著舌搖搖頭,「不過就是砌磋個武藝嘛,沒事干嘛爬得這麼高?」在這地方打,風水就會比較好嗎?
兵戎交接的猛烈撞擊聲,呼嘯震天的回繞在峰頂上,陣陣直震擊得讓人耳際嗡嗡作響,淡薄的雲霧間,刀劍交綻出閃亮的火光,淺淺的映暈在你來我往的兩個人臉龐上。
靳旋璣眼界大開地看著眼前這兩個似是有深仇大恨的人,劍劍不留情、刀刀不留退路的迎向對方,仿佛置生死于度外般地全力一搏,在他們那激烈的攻勢下,倘若任何一人只要稍一分神,恐怕馬上就會出現死傷。而他們一個純熟得完美無瑕的劍法,一個看也看不清也難以拆解的刀法,令他猛然發現,他們還真有讓恆山眾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本錢,也莫怪西門烈會對他一再地叮嚀遇上了他們要小心。
韓朝雲深厚的劍氣,在北堂傲先知先覺地躍開後,一劍夷平了他四周的草木,猶未及換息喘氣,她驀地縱身上躍,迅速回身直下,單手握緊手中的浮霧劍,傾盡全力地朝下方的人劈下重重一劍。
北堂傲一手握著刀柄、一手托持著臥龍刀身,奮力抵擋住她的力道,並以足牽制住她的步蹤,將她困在原地與他的力氣抗衡,不讓她的長劍有施展的空間,而緊緊相交的刀劍,架橫在他們兩人的面前。
彼此紛亂的氣息拍撲至朝雲的臉上,她定定地凝視他的眼瞳,素來蒼白的小臉,在激烈的打斗後漾上了一層淡淡的粉色,令近在咫尺的北堂傲,嘴角緩緩地上場,抹上了一朵理不清的笑意。
就在他們兩人僵持不下的這個時分,首先發現峰頂上還有個第三者的北堂傲,刀勢突然一轉,飛快地挑起地上一顆碎石,並將它射向靳旋璣。
「我閃!」偷窺的靳旋璣敏捷地避過了那顆碎石。
朝雲疾射而出的另一顆碎石也馬上跟隨而至。
「我再閃!」沒把這種隨地取材的暗器看在眼底的靳旋璣,又輕輕松松地偏閃而過,但就在他得意地咧大了笑容時,兩顆同時襲來的飛石馬上把他的笑臉打歪。
被砸得結結實實的靳旋璣,痛得齜牙咧嘴的,直撫著左右兩頰哀哀低哼。
「沒閃過……」太、太準了吧?他們是想讓他毀容呀?
朝雲和北堂傲交換了一下目光,動作一致地將手中的兵器指向這個敢上問劍峰壞他們好事的人。
他忙不迭地想喊暫停,「慢,慢著……」媽呀,還真如西門師爺所說的,這兩人真的都是不問理由就先砍了外來者再說。
「你來恆山做什麼?」朝雲首先打破沉默,對這個身上帶了個名滿天下的旋門賦,因此而家喻戶曉的男人眯細了一雙美眸。
北堂傲也揮著長刀冷淡地問︰「旋門賦在你身上?」
「是在我身上沒錯,但我今日來是……」靳旋璣連話尾都還沒來得及說完,就忙著閃躲他們又同時朝他劈來的長刀和銳劍。
朝雲的一劍險些削去他的耳朵,他方躲過,北堂傲的長刀就差點讓他的鼻子和臉蛋分家,赤手空拳面對著這兩上來勢洶洶的恆山準盟主,靳旋璣只好邊躲邊叫。
「你們……你們就不能先听我把話說完嗎?」這算什麼宿敵呀?未免也太合作無間了吧?目標一致就算了,居然連動作也都差不多。
只對他說過一句話的朝雲,在北堂傲一點也不客氣舉刀攻向靳旋璣時,她索性也惜言如惜金地閉上了紅唇,專心地應付起靳旋璣,希望能早點把這個外人打發走別來阻礙她。
「等一下!」靳旋璣慌慌張張地大叫,「先告訴我你們哪個人可能是我的親人?」就不能讓他先搞清楚對象嗎?不然若傷了他們任何一人,他就可能傷了他親愛的親人。
他們兩人都沒空理會他的廢話,而靳旋璣便天真的認為,他們的沉默就等于是默然。
他很想一石二鳥,「都不說話,那就代表兩個都是了。」脾氣壞不打緊,武藝都這麼好,不認起來做親人就太可惜了。
「旋門賦拿來!」北堂傲朝他的胸口探出凶猛的一掌,志在奪取那本他老早就想得到的劍譜。
靳旋璣反而先開起條件,「叫聲哥哥我就把旋門賦傳給你。」
「少臭美。」北堂傲的語氣間充滿了鄙視。
「交出劍譜!」不願北堂傲拿到劍譜的朝雲,也忙不迭地出聲,絲毫不讓北堂傲搶得先機。
靳旋璣也很一視同仁,「想要劍譜先叫哥哥。」
她不屑地睨視他,「我爹娘沒生過你這種不要臉的人。」
「你有爹娘?」他眼底閃過一絲遺憾,依然不死心地追問︰「是你的親生父母嗎?有沒有可能你是撿來的?」
「你敢侮辱我的雙親?」朝雲水盈的眸于瞬間變得很危險,攻勢也變得愈來愈凌厲。
以一敵二的靳旋璣,在與他們拆了近百招後,不但覺得愈來愈招架不住,也覺得這種打法實在是太不公平了,尤其這兩個人又都這麼不好說話,他干脆收拾起玩笑的心情,全力施展出拿手的真功夫,出手如閃電地伸出兩指一左一右封住他們的穴道,將他們兩人定住不動,不能再聯手欺負他這個可憐人。
「先歇會吧,都喘口氣。」他邊掄著涼風邊朝他們擺擺手,「你們實在是太難搞定了……」
因他的身手而有些怔愕的北堂傲,沒料到靳旋璣是個扮豬吃老虎的人,居然彈指之間就能制服他們兩人,一股熟悉的心火,緩緩地開始在他的心中蔓延,非得打倒比他更強者的念頭,激起了他無窮的斗志,更加堅定得到旋門賦的信念。
「來來來,我先認一認長相。」休息夠了的靳旋璣,自懷中掏出一面銅鏡,馬上利用時間想完成他認親的基本手續。
朝雲冷漠地看他一手抬起她的臉蛋,左顧右看地專心研究起她的相貌,並頻頻看著鏡中的自己來比對,她試著想動,可是不听使喚的身子卻無法讓她如願。
「嗯……」靳旋璣直皺著眉心,「不像,一點都不像。」雖然這個女人是很美、功夫也很好,可是她怎麼看就像個道地的北方人,再怎麼在她花樣般的小臉上找,也找不出像是有南方血統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