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你們不要輸得太難看。」封貞觀也不忘在一旁給他們鼓勵。
段凌波自信十足地握緊了拳,「會不會是輸家,你們很快就會知道了。」
第五章
他真有這麼厲害?
幾日前,听了亮王對戰堯修的評價之後,未央實在是很難相信這個老愛釣魚的男人,竟有這麼大的能耐,也終于了解為什麼戰堯修投靠亮王的消息一傳出後,就不斷有刺客找上門來的原因。
只是從他的表面她一直都看不出來,他有什麼心機或是高深莫測的才能,在他的外表下,他究竟隱藏了多少?雖然她從很早以前就懷疑過他並不是普通的文臣,可是在他的身上,她永遠都只能看到他心平氣和、文弱又開朗的模樣而己,而他隱藏的另一面,她卻從未見識過。
未央坐在戰堯修身旁緊盯著他俊逸的側臉。她不曉得,到底是自什麼時候起,她變得如此在乎她身旁的這個男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她漸漸發覺,她時常不自覺地將他兜在心頭,在腦海里時時回想著他用那令人沉醉的嗓音對她所說過的每一句話,而她更忘不了曾被他擁抱在懷中沉睡的感覺,那種彷佛回到歸屬地的溫馨感。對于他的每一個接觸、每一個交視她的目光,都會令她不由自主地忘卻了自己,忘了她是來保護他而不是把他當成日思夜念的對象,而逐漸陷落向他。
為什麼,她就這麼容易地像是他手中正釣上的魚兒,無法動彈地被他給擄獲?嚴格被限制不許出門,只能在自宅小池裹釣魚的戰堯修,在未央的思緒飛漫至天外天時,試探性地出聲。
「你還在吃味嗎?」
吃味?回過神來的未央反復地想著她曾對他吃過什麼味,而後亮王曾說過的話,就像是一道抹不去的陰影般,又漫天蓋地的朝她蓋了下來。
說真的,至今她仍一直很介意亮王說過,他曾經很愛很愛一個鐘愛曇花的女人,每每想起這件事,她就覺得胸口里的某種東西像是被剝奪了,那種無端端卻又心痛難寧的感覺,總束縛得她無法呼吸。
「未央?」看她一徑沉默不語,戰堯修伸手輕轉過她的下頷,深深地看進她的眼眸深處。
未央直視著他那明亮的眼瞳,心房因他的撩動而急速地戰栗。
她願意相信亮王的那番話只是想套她的話,而且,就算這是事實,她也不願去面對,她願做個自欺之人!她願說服自己,能在他心中佔有一席之地的人是她,而不是他曾愛過的某個女人。而這一切,只是因為她希望他這雙眼瞳能夠只停留在她的身上,只看著她一人。
她輕輕挪開他的手,「我沒有。」
「沒有?那你這幾日來怎麼老是瞪著我?」為什麼近來不管他做什麼,都有她那雙眼如影隨形的跟著他?
未央紅著俏臉,實在是很難啟齒,「那是因為」
她總不能告訴他,他那張臉除了耐看之外,也很容易勾引她的視覺和蠱惑她吧?他的一舉一動,都好象直接踩在她的心版上,而且每一步都踩得又深又重,深深地印下了他的印子。只要看他看久了,她不但變得貪婪也變得自私,她變得只想讓他停留在她的眼眸里。
戰堯修瞅著她臉頰上的紅霞,放下了手中的釣竿將身子轉向她,緩緩地挨近,他的眼神是如此的灼熱,令未央忍不住地顫縮,每當他朝她欺近一段距離,她就惶惶地往後撤一段距離,直到她撞上身後的大樹,再無去路。
他將雙手抵按在她的兩肩旁,濃勤□館圍包攏著他們,讓她無處可逃地睜大眼,看他低首款款地在她的唇邊低語。
「你不會是愛上了我吧?」
他的話,像一陣晴空落下的響雷,直直地打在她的身上,驅散了她不明白自己近來對他如此反常的疑惑,帶領她走出十里迷霧,看清楚了她心中巳經成形的事實。
「去釣魚」她一手按著喘不過氣來的胸口,一手推抵著他太迫親近的胸膛,極力忍下心中的震卷,拉著他走回池邊。
「未央。」戰堯修卻停住了腳步,感覺她將他的手握得緊緊的,「你最近為什麼都與我寸步不離?」
她拉著他坐回池畔,拍拍臉頰振作起來,「因為亮王說你是其它兩黨都欲除之的目標,倘若我離開你,隨時就可能有敵人乘機殺了你。」打從亮王說過他有多麼高明的能耐之後,她根本就不敢讓他落單。
「他們是想殺我沒錯,但你毋需這麼緊張。」戰堯修將釣線拋向水面,又優閑地釣起魚來,根本就沒有她那麼嚴重的憂患意識。
可是未央卻謹慎又認真地說︰「我必須照亮王的話好好保護你,不能對你的安危有絲毫的疏失。」
「好吧。」他將手中的釣竿一扔,兩手捧著她的臉蛋,「既然你這麼在乎我的安危,那今晚就到我的房里來。」
「到你房里做什麼?」
「你可以在我的床上」他徐徐拉近她的面容,在她的貝耳上勾撩的輕舌忝,「試試用另一種方法來保護我。」
「我在跟你說正經的!」未央撫著彷佛著火的耳朵,臉紅心跳地朝他大叫。「你若是要說正經的,可以去找那兩個人好好談談。」戰堯修伸手指向已暗暗伺伏了兩個不遠之客的方向。
未央迅即照他指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她竟大意的讓兩名渾身殺氣的人闖進府里來。
她負氣地撇著芳唇,「才剛剛說你會有危險,馬上就有人來要你的命,你還叫我不必太緊張?」
不同于其它來行刺的刺客,雲掠空與段凌波落落大方地走出暗處,並肩地審視著滿臉保護欲的未央。
「恪未央?」雲掠空首先確定他們到底有沒有找對人。
「正是。」未央將戰堯修推至身後,昂首迎向雲掠空探索的目光。
己經想好該怎麼下手的段凌波,挨在他的耳邊問︰「掠空,你的火雲掌能不能壓制住女媧劍?」
「應該可以。」雲掠空攤開兩掌,自掌心中放出了叢叢耀眼又奪目的火光,朵朵像是雲朵的火雲在他的掌心間流竄著。
段凌波露出一抹殘笑,徐緩地拉出伏羲劍,「好,那就由你來牽制她,由我來動手。」
站在未央身後看著他們兩人動作的戰堯修,很快的就發現了這兩個人會聯手合攻的原因,以及他們真正要找的目標。
「未央。」戰堯修附在她的耳邊警告,「他們兩個未必是來找我的。你要小心雲掠空的火雲掌。」
未央听了不解地問向己經蓄勢待發的雲掠空,「你們要找的對象不是戰堯修?」「我們要找的是你!」回答她的火雲掌立刻凌空飛來,直抵她的面前。未央在閃躲之際,也忙著把她身後的戰堯修給拖向一邊,在雲掠空愈來愈靠近她,施放的火雲也愈來愈猛烈時,忙不迭地揚起女媧劍抵擋。
正要乘機襲向未央的段凌波,渾身突地泛過一陣冷意。他抬首看向冷意的來源,發現戰堯修的眼瞳里所出現的肅殺眼神,彷佛要將他的身體給刺穿。
「凌波?」兀自加強攻勢的雲掠空,納悶地回頭叫著那個已該上場卻沒跟過來的段凌波。
戰堯修輕輕抬起一掌!緩慢的合握掌心。登時,像是被人刺穿心房的痛楚迅速在段凌波的胸口蔓延開,令段凌波不禁撫按著疼痛的胸口急速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