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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神傳 第10頁

作者︰綠痕

藺析很好奇世上還有哪種高人能夠教出可以和衛非對陣的女人。

「她無拜師也沒學過功夫﹐」衛非輕搖著食指﹐徐徐推翻地的揣測。

藺析瞪大了眼﹐「沒有﹖﹗」那女人什麼都沒學過就可以把他們玩在掌心﹖她是神仙啊﹖「完全沒有勝算﹐左容容憑什麼與你較量﹖」蓋聶輕屑地哼著﹐一開始就將左容容視為輸家。

「她是天生的鬼谷子﹐根本就不需要師父。即使她無任何武功﹐她要取人性命易如反掌﹐縱使你們四個加起來也不是她的對手。」衛非對老把女人看低的蓋聶澆了盆冷水﹐反而有點擔心左容容會拿他們四個人的性命要他投降。

「你……你在唬我們﹖」蓋聶听得一楞一愣的﹐從沒想過他們身邊潛藏了另一個武林高手﹔還以為左容容只是個腦筋極好的女人罷了。

「從今日起你們要格外注意自身的安全﹐千萬別靠近她。還有﹐最好將你們的妻子都帶離六扇門﹐將她們安置到別處﹐在下月初一前別讓她們回來。我想你們不會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被卷入我和她之間的戰事﹐」衛非有先見之明地先向他們警告﹐免得他們到時反而成了左容容扯他後腿的工具。

「左容容這麼厲害﹖」蓋聶不敢再對左容容掉以輕心了﹐也不敢再鄙視她。

「不厲害怎有資格當我的對手﹖」衛非理所當然地反問。這個對手他等了十年﹐要是沒有本事﹐就太辜負他的期望了。

「你和她之間誰會勝﹖」藺析算不出他們兩人之間的優勝劣敗﹔衛非的能耐他已經知道的不多了﹐現在又多了一個完全無所知的左容容﹐他們之間的勝敗﹐他實在無從揣測。

「六月二十四後就能知道。」衛非另給了他一個答案﹐眼眸轉著至亭外的一座水池﹐六月二十四﹐乃水中花朵的生辰﹐等待了一個春日的蓮荷在那一日將冉冉浮升﹐破水而出。現在的地幾乎就能須看到蓮荷齊綻的美景了﹐但那美景部像纏繞在他心底的一首哀歌。

「為何要等到那一日﹖難道你沒有勝算﹖」藺析更緊張了﹐該不會是連衛非也不知道結果吧﹖「勝算﹖」衛非揚首朗笑﹐「她若無勝算不會向我挑戰﹐我若無勝其不會選擇殺她。依你看﹐我們哪個人勝其較大﹖」

藺析怔在他的笑聲里﹐隱約地知道哪一方將會是輸家。

衛非笑意初歇﹐即轉身朝左容容的住所近開步伐﹔蓋聶看了他要往哪去後﹐飛也似地趕在前頭攔下他。

「她要殺你﹐你還想再去她那﹖」左容容都親口說要殺他了﹐他還想自動上門送死﹖「她還不會殺我﹐她在等我陪她下棋。」衛非繞過他繼續前進。

「下棋﹖」蓋聶走在他身旁不解地問。他應驗在她身上﹐而他也如她所算地愛上了她。他的心﹐雖然她看不到听不到。但他這十一個月給的情她感受得到。即使他們的愛只有短暫的數月﹐至少他愛過﹐她也愛過﹐他怎麼能夠在時限一到時﹐就將他的情愛撒手收回絲毫不眷戀﹖他的無情﹐將她的心擰得好碎好疼。

衛非無聲地站在左容容的身後﹐靜望著她隱隱顫抖的身于﹐在一縷血絲自她緊握成拳的手間摘落時﹐他挨著她的身子坐在一旁輕輕板開她的素指﹐瞅著她因緊握而出血的掌心﹐不忍地低首吻去她掌心里的血。

左容容低首凝視他為她包扎的動作﹐心底又是一陣抽痛。她倔傲地想收回手﹐但他又握著不讓。

「你好殘忍。」她語音凝噎地偏過滾首﹐不肯看他溫柔動人的臉龐。

衛非雙手環向她的身後﹐緊緊擁她人懷。「我的殘忍是因你而生。」她若不是那麼決絕地要他選擇﹐把他逼到無路可走的地步﹐他又怎舍得這般對待她﹖「為何逼我向你挑戰﹖」她靠在他的懷里低問﹐熟悉的松香沁入她的心脾﹐令她覺得胸口的血都冷了﹐萬念俱灰得找不出一絲力氣抵抗他溫暖的懷抱。

「我等你十年﹐就在等你有充足的本領來與我對陣的這一天。」衛非撫著她烏黑的發﹐長長地嘆口

氣。

「不怕我的本領在你之上﹖」他浪費了十年的光陰來等待她﹐而她卻是善加利用了十年的時間來準備。如此讓了她十年﹐難這他就對自己這麼有把握﹖「不怕。」

「你沒有必要等我這麼多年。」她攬緊他﹐耳際緊抵著他的心房﹐聆听他沉穩的心跳。

衛非抬起她的臉龐﹐望進她流麗似水的眸子﹐「我只是想看看﹐是否我將如師父所言死在你手上。」

當年第一次去找她﹐就是因養育他的師父衛神的預言而去。衛神說他的命與她緊緊相連﹐若不除去她﹐任她成長之後與他對時﹐總有一天﹐他將會喪命于她之手。

「再過不久﹐你很可能會。」她黯然垂下眼眸。她的行動已經在他的選擇之後開始了﹐如果一切如她所願﹐他不可能還會活著。

「天底下恐怕沒有人能拿我性命。」衛非自信地撫著她柔女敕似綢的細頰﹐武功要能勝地的世上我不出一人﹐謀略遠方面連教導他的衛神也不敵﹔除了天賜的能耐外﹐他十年來的修習也不是假的。

左容容睜亮了眼眸﹐「你忘了還有我能。」他再萬能也還有她這個對手﹔即使他的武功已臻出神人化之境﹐她若決心要除掉他﹐他有再高強的武功也躲不掉。

「你真要我死﹖」衛非嘆息地問﹐相信她絕對能對他下手﹐但同時也知道她將會有多心痛。

「我沒有選擇。只要你殺了我﹐你就不會死。」他們之間一定有人要為這段不該有的情而付出代價﹐如果先死的人是她、比她堅強的他應當能夠承受才是。

衛非的呼吸顯得追促﹐盯著她柔美的面容﹐覺得胸中有某個曾因她而柔軟的地方裂開了﹐攏不住的裂痕在他心底制造出清清冽冽的碎裂聲。

他的手指游移至她的臉頰﹐指尖傳來冰冰冷冷的感覺﹐他輕唱﹐「冷的。」

左容容閉上限感受他溫潤的吻印在她的唇上﹐听他喃喃地在唇間低訴﹐「這也是冷的。」

衛非的吻停留在她的唇畔﹐一手輕覆在她的心房上﹐「你的心也是冷的嗎﹖」為了她的目的﹐她里的可以連他也不要﹖「我與你一樣有情有欲﹐我的心若是冷的﹐那你的心也是冷的﹗」左容容不甘地按緊他在胸前的手。是他棄她在先﹐他寧可要那個皇帝的性命也不要她的﹗在公私之間﹐他把私愛擺在後頭﹐她只好學他鐵了心堅持自己的執著。

「縱使我的心再溫暖﹐能令你改變初衷嗎﹖你能因我而改變嗎﹖」他也希望不要有這種情形發生﹐但她強烈的使命感使他再如何親近她、再怎麼愛她﹐也改變不了什麼。

左容容兩手抵著他的胸口﹐「這些日子來你一直在我身邊﹐就是希望我會如你所願的改變﹖」難道他接近她只有這個目的﹖她在他的心中沒有別的意義﹖「不。」衛非安撫地挪開她帶傷的豐﹐「我早知無論我如何做都不能改變你﹐陪在你身邊﹐單純是為了滿足我的私心。我只想擁有現在的你﹐將你牢牢記著不忘。」

「未來的我呢﹖你不要﹖」她揪愁地咬住唇瓣﹐將唇間咬得沁出血絲。

衛半捧著她的臉以吻阻止她﹐在她唇間的香氣引誘下﹐忍不住將手掌伸至她的身後﹐將她的身軀貼按在身上﹐舌尖揀入她的唇里側首濃吻。他怎麼也不想放開懷中的她﹐直想讓時間停留在這一刻﹐不去面對未來﹐也不去實現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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