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久嗎﹖」左斷搔著發。已經有這麼久啦﹖難怪他回家時差點認不出自家的大門。
她擰著眉嘆氣﹐「你忙嘛。」他光是我那五個欽命要犯連吃飯都能忘了﹐她哪敢指望他會記得他還有個妹妹﹖「府里的人說老是不見你人影﹐你又不听話的往外頭亂跑了﹖」左斷憂愁地捧著她的臉蛋問。
他一回來﹐府里的家僕就都來告訴他﹐他的寶貝妹妹跟他一樣常常消失不見。可他是出差捉犯人﹐而她是去了哪里﹖「我一直都在府內。」她哪有亂跑﹖她只是跑到地底下跟那些住在六扇門下頭﹐她老哥要捉的欽命要犯混在一起而已。
左斷听得一頭霧水﹐「你在家﹖那你是躲在哪里﹖」
敝了﹐在六扇門里卻沒人找得到她﹖「房子里。」她笑吟吟地答。她在六扇門的正下方建了六座大院﹐五個院子供衛非他們居住﹐而一座則是她的。跟他們在一起遠比跟六扇門的捕頭相處來得有趣多了。
「是嗎﹖」左斷有听沒有信﹐糾結著眉心看著她笑意盈盈的臉蛋﹐「右京說他去找你對你都不在房里。」
「好吧﹐有時我的確是不在府內。偶爾我會出門走走散心﹐因為一直待在六扇門里太悶了。」有人證她就賴不掉了。她輕聲著肩流利地說起謊言。
左斷頓時緊張萬分地向她叮嚀﹐「容容﹐那五個無字輩的欽命要犯我還沒逮到﹐所以哥哥沒空陪你﹕如果你要出門的話﹐身邊一定要有人陪知道嗎﹖」她一個姑娘家獨自出門太不安全了﹐尤其她又長得這麼美﹐要是出門有了差錯該怎麼辦﹖「哥哥﹐我不是三歲小孩。」左容容很想翻白眼﹐對兄長強烈的保護感保感無奈。
「就是因為你不是小孩﹐才要更注重你的安全。這樣吧﹐你若想出門﹐就叫右京他們陪你去。」左斷想著想著就決定把府里頭的捕頭撥去當她的保嫖。
她頭痛地撫著額際﹐「照你的意思十難道連我想上街逛逛﹐也得帶一群捕頭跟在我身邊以策安全﹖」
「對﹗」左斷激動地嚷著。沒有十個八個人陪在她身邊﹐他就是不安心。
「你的憂患意識太嚴重了。」左容容輕拍著兄長的胸膛長嘆。也許是他犯人捉太多了﹐才會老伯隨時隨地都會有人從暗地跳出來綁走她以為報仇。
左斷愈說愈激亢﹐音量愈增愈大﹐「我當然要有憂患意識﹐你是我唯一的妹子﹗」她可是他在世上唯一的親人﹐是他捧在手心里長大的﹐她在府里他都要派大批捕頭護著了﹐她若是要出門﹐他更要右京帶著六扇門的捕頭們一路護送﹐以策安全﹗「我的安全你不必操心﹐出門我也不需有人保護﹐我會照顧自己。」左容容習慣性地捂著雙耳﹐杜絕他的大嗓門所制造的噪音﹐並且細聲細氣地向地保證。
左斷憂慮不已地拉下她的手﹐「容容﹐外頭不比六扇門﹐你一直住在府里﹐你不曉得這世上有多少壞人。」她從小就被保護得好好的﹐沒見過大風大浪、也沒踫過壞人﹐她根本就不知道人心有多險惡。
對這個寶貝她過頭而且老是杞人憂天的哥哥﹐左容容終于翻起了白眼﹐很想把他那些愛的叮嚀全塞回他的嘴里去。都是因為他的關系﹔六扇門的人全將她定位為需要呵疼保護的女子﹐而在他眼里﹐她好象還停自在無行為能力的天真孩童的年紀﹐一刻也少不了他這個兄長的保護。
她沒好氣地提醒他﹐「壞人我見多了﹐記得嗎﹖你常捉人回家。」他三不五時就帶隊出們捉欽命要犯﹐從小到大﹐哪一類的壞人她沒見過﹖她這個神捕的妹妹又不是當假的。
「那些只是小角色﹐你沒見過其正的惡人。」左斷正經八百地對她搖首﹐糾正他以為還很天真的妹妹。
「真正的惡人﹖」這世上還有人比她更惡嗎﹖左斷提緊了拳頭憤聲大吼﹐「例如那五個無字輩的惡徒﹗他們不只是欽命要犯﹐他們還是一批刺客﹗」
他很透了那五個身為欽命要犯的無字輩者﹐那五個男人﹐五年來害他這個神捕的面子和名聲都沒了還不夠﹐難得他捉到他們一次﹐卻又被他們逃了﹐而他們從天牢逃出去之後居然改行跑去當刺客﹐連連殺了四個高官﹐上頭的人已經在威脅他這個神捕了﹐再不捉到他們﹐他不但保不住飯碗﹐六扇門所有人都要跟他去喝西北風﹗「噢﹐他們啊。」左容容模模俏鼻﹐有點心虛地應著。把那五個欽命要犯救出天牢﹐又叫他們去當刺客的主使人……好象就是她。
「哥哥說的話你千萬要放在心上﹐在把無字輩的人全捉回來前﹐你最好待在府內少出門﹐知道嗎﹖」左斷緊握著她的肩對她小心交代﹐就怕那五個人整他整得不夠﹐會整起他的寶貝妹妹。
「你還要找他們﹖」左容容實在是對兄長這種愈挫愈勇的精神感到佩服和愚蠢﹐人人都已在嘲笑他屢戰屢敗﹐怎麼追也追不到那五個人﹐更笑說他這個神捕這輩子只要追那五個要犯就行了。
左斷然紅著臉﹐也覺得很慚愧。「沒法子﹐皇上正等著他們五個人的人頭﹐我再不交差﹐就怕皇上要降罪了。」
左容容認為﹐讓那五個欽命要犯從天車里跑了﹐她這個主謀者是該負全部的責任﹐若是六扇門因這樁小事而被皇上抄了﹐她這個責任心和榮譽感極深的哥哥八成會切月復自殺﹐好向死去的爹娘謝罪。好歹他也是養大她的哥哥﹐她總不好大對不起他。
她抬手細算了一會兒﹐再仰首告訴他﹐「不用去找了﹐他們會來找你。」
「我要砍他們的頭﹐他們還會來找找﹖」左斷哼了聲﹐才不相信那些一年到頭都在躲他的家伙會自動找上門來給他砍頭。
左容容朝他嫣然一笑﹐「听我的話﹐你在六扇門里等著他們就是了﹐他們會主動找上你。」
「容容﹐他們真的會來找我﹖」左斷不禁有些動搖﹐上回能好運氣地捉到那五個人﹐就是靠容容提供的計謀﹐現在她說得那麼篤定有把握﹐說不定那些人真的會來找他。
「嗯。」左容容點點頭﹐繞過他高壯的身子走出門外。
「什麼時候﹖」左斷興奮的聲音迫在她身後問。
「她旋身偏看他一會兒﹐靈動的水眸轉了轉﹐「很快。
你可以開始磨你的大刀了。」
六扇門的地底下﹐即是左容容窩藏欽命要犯的大本營。這幾天來﹐位于六座石造大院前的涼亭里﹐總有四個滿月復疑水的男人﹐一塊坐在亭里喝茶嗑瓜子。
「衛非又沒來﹖」蓋聶盯著藺析身旁的空位﹐在心底計算他已經有多少日沒見衛非和他們喝茶閑聊了。
藺析一想到衛非就有氣﹐憤然地重重擱下手中的杯子﹐脆弱的杯子經不起他的內勁﹐無辜地在石桌上碎成粉末。
他咬牙切齒地握著手中的粉末﹐「他窩在宅子裹不肯出門。」臭衛非﹐他連著數天好心去找他喝茶﹐每回他都笑咪咪地開門﹐然後再當著他的臉把門甩上轟人﹐這算什麼嘛﹗「左容容也是足不出戶。」朝歌臉色如土地向他們訴苦。他老婆慕炫容這陣子去找左容容時﹐都被左容容攆出門外﹐見不到左容容﹐他老婆就找他出氣──又不是他不見客﹐這也要算在他頭上﹖他是招誰惹誰了﹖「你們就這麼想念他們啊﹖」樂毅邊問邊將瓜子高高地拋至空中﹐然後張大了嘴等著瓜子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