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躊躇了許久﹐抱著微小的冀望和不安問﹐「那□□你會愛誰﹖」
「我愛我命中注定的、或是黃歷上寫明的女人。」一晃眼﹐他又變回了一個迷信的男人。
慕炫蘭眨眨眼﹐呆呆的看著這個男人。
「你的黃歷會寫這個﹖」那是哪一種黃歷﹖「當然有寫。」朝歌煞有分事地掏出懷的黃歷﹐拍著書反對她瞇眼而笑。
「上頭寫誰﹖」她馬上搶下他手中的書﹐開始翻找上頭有沒有他的名字。
「用不著翻﹐我已經知道是誰。」他抽走她手中的書﹐嘖嘖有聲的吻著她。
「那個女人□□是誰﹖」她吶吶地問﹐對自己毫無信心。雖然她很想知道他愛上了哪個女人﹐但她更怕自己不是他說的女人。
「我救過的一棵桃花。」他滿意地嗅著她的發際﹐能抱著這棵屬于他的桃花真好。
救過的桃花﹖沒有她的名字﹐那麼不是她了。慕炫蘭心灰意冷的退出他醉人的懷抱﹐忍著眼中的淚。
「我走了□□」原來他還愛著別人﹐她只是這個月供他消遣的女人。
朝歌不急著攔下她的腳步﹐只是站在她身後問﹕「炫蘭﹐女乃可知今天初幾﹖」
她邊吸著鼻子邊抹淚﹐「三十。」不挽留她反而問她這個﹖「今天好象是我吃解藥的最後期限﹐我必須在子時之前回到六扇門。」他雙手環胸﹐好整以暇地等著看她有何反應。
慕炫蘭猛然轉身﹐走回他身邊拉著他的手﹐「快點﹐你快去六扇門跟左容容拿解藥。」唉﹐她怎麼會忘了這件事﹖他再不吃藥就死定了。
「女乃不跟我去﹖」朝歌動也不動﹐站在原地任她拉扯。
「我□□」她又低下頭﹐不知該如何回答。
他瀟灑地聳肩﹐「女乃不去﹐我就不回六扇門。」
「你在說什麼﹖別拿你自個兒的性命兒戲﹗」她緊張萬分地搖著他。他瘋了嗎﹖他怎麼拿自己的命來威脅她﹖他低下頭與她眼眉相對﹐微笑地對她開條件﹐「女乃跟我走﹐我就回去吃解藥﹐沒有女乃﹐我不吃。」
她絞扭著手指﹐不知該拿這個不要命的男人怎麼辦。「我不能跟你□□」不愛她還要她跟著他﹖這教她情何以堪﹖「為何不能﹖而且女乃還沒以身相許﹐女乃想賴﹖」看她猶猶豫豫的﹐他干脆又對她翻起舊帳。
「那□□現在許給你好了﹐你回去吃解藥。」即使他不愛她﹐她也不要他死。她抖著手指﹐緩緩解開衣扣。
「我不要女乃現在許﹐因為女乃的黃歷說此月不宜。」他的大掌迅即按住她的手。現在讓她許還得了﹖如果她一許完就跑了怎麼辦﹖「你快沒時間了﹐不要鬧了好不好﹖你到底什麼時候要﹖」都什麼時候了他還管黃歷﹖他不急她都急死了。
「下個月、下下個月、明年、後年□□時限我也不清楚﹐大概得一直到我認為女乃許夠了為止。炫蘭﹐女乃可能要花上一輩子。」朝歌扳著手指﹐然後發現他的手指好象不夠用﹐于是他干脆直接告訴她他的決定。
她咬著唇瓣瞪他﹐「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嗯﹐我是該先給女乃個名分。」他搔著發自言自語﹔他是不是忘了告訴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朝歌﹖」怎麼說著說著會說到這兒來了﹖「行﹗咱們成親。」他兩手一拍﹐做了決定。這樣她這輩子就絕跑不了了。
「成親﹖」慕炫蘭呆在他的笑容。
朝歌翻著黃歷﹐叫她一起來看日子﹐「別在那邊閑著﹐翻翻女乃的黃歷看咱們哪天成親較好。」終于要成家了﹐他得挑個黃道吉日才行。
慕炫蘭猶陷在震驚中。她剛剛有沒有听錯﹖這個男人要娶她﹖他不是愛著別人嗎﹖該不會是他體內的毒性發作﹐使他神智不清了吧﹖「你□□要與我成親﹖」她拉住他翻黃歷的手﹐張大眼看著他臉上的表情。
「在我救了女乃後﹐女乃就是我的人﹐女乃是我的累贅。」他認真地點點頭。他的人、他的累贅﹐他絕不會分給別人﹐他要留著自己享受。
又說她是累贅﹖慕炫蘭氣得七竅生煙﹐用力戳著他的胸膛。「你去找別的累贅成親好了﹗」用這個理由要娶她﹖她才不嫁﹗「女乃沒把我的話听完﹔我要說的是□□女乃是我要背負一生的甜蜜累贅。」他不疾不徐地拉起她的手指﹐一根根吻著。
「甜□□甜蜜的﹖」她的火氣急速下降﹐腦袋被他弄得一團胡涂。累贅還有分甜不甜的﹖「雖然有時候會有點酸和刺﹐還一直壞我的風水﹐不過女乃大部分的時候還是很甜。我很愛這個滋味﹐百嘗不厭。」他歡喜地嘗著她唇瓣上甜甜的味道﹐在她的唇邊輕笑。「炫蘭﹐在我救女乃前﹐我沒告訴女乃我救了一個女人﹐就會愛她一輩子嗎﹖」
她往後退了一步﹐指著自己的鼻尖﹐「你剛才說的那棵桃花是我﹖」
「不然是誰﹖」他反而覺得莫名其妙。
慕炫蘭捂著紅熱的小臉﹐無法在一時半刻間消化他的這句話。都怪他﹐說話拐彎抹角的﹐要是直接告訴她名字﹐她也不必在那邊胡思亂想﹐還心酸了半天﹐臭男人□□
「炫蘭﹐女乃還要不要翻黃歷找日子﹖」他抄起書輕敲她的頭﹔她怎麼一直在臉紅﹖「我找□□」她忙接下黃歷﹐又覺得不對。「等等﹐日子可以往後再找﹐你先回六扇門。」
「女乃肯跟我成親﹖」
「肯□□」她又掩著因他的話而燒紅的臉。
「女乃願意愛我﹖」他又壞心眼的湊近她的唇邊勒索。
「願意□□」問她這種話﹖現在她的頭頂可能都冒煙了。
「女乃會一輩子留在我身邊﹖」他仍不放過她﹐還在對她講條件。
慕炫蘭忍不住在他耳邊大聲嚷著﹐「會啦﹗女乃的動作快點﹐不然你就來不及吃解藥了﹗」想要跟她成親﹐他也要活著才行﹗「不急﹐回去六扇門之前﹐我要先去找那個鐵板神算。」離子時還有一點時間﹐他要先去問那個洞燭機先的鐵板神算﹐那老頭簡直比衛非還厲害。
「我也要去。」她也想起了她該去鐵板神算那一趟。
「女乃也要﹖」
「我還沒付他算命的錢。」算得太準了﹐她一定得親自向他道謝並送上酬金。
「我也沒有。」朝歌頓時疑心重重。
「他說不靈驗不收錢。」她也被他感染了﹐隱隱覺得似乎哪有些古怪。
「他也是這麼對我說的。」在同一攤算的命﹐給他們同一首詩箴﹐而且也都不跟他們收錢﹖「我不相信這也是巧合。」慕炫蘭托著芳頰回想﹐她到現在還不知道那個鐵板神算是如何寫出與雷府地道入口相同的詩﹐還說會保她性命﹖兩人有默契地互望對方一眼﹐各自拿起自己的包袱﹐將火鳳凰的籠子蓋上一層黑布﹐立刻前去那個城隍廟尋找答案。
他們一口氣直奔到廟口前﹐卻發現那個算命的攤子不見了﹐而他們要找的老者也不在那。
朝歌向一名坐在廟口階梯上瞌瓜子的中年人請教﹐只見那個中年人擰緊了眉﹐很懷疑的問﹕「鐵板神算﹖」
「對﹐就是一個滿頭白發﹐年紀大約七、八十的老者﹐還有很長很白的胡須﹔他就把攤子擺在這。」慕炫蘭仔細地說明。
中年人狐疑的看著他們﹐「咱們這廟口是不許擺攤的﹐你們是不是找錯廟了﹖』什麼鐵板神算﹖這兒連糖炒栗子的攤子都不能擺﹗朝歌看了看廟﹐不死心地的再打探﹐「請問﹐京城有幾座城隍廟﹖」難道他們真的找錯廟了﹖「只有這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