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炫蘭急得不得了﹔他還有心情睡﹖他就要大難臨頭了﹗她用力地搖著他﹐在他耳邊喊﹕「你沒有時間睡了﹗」
朝歌仍是困得很﹐拉下她的臉吻吻她﹐又閉上眼繼續睡。
眼看他又睡回去﹐她緊張的捧著腦袋想法子﹐但她怎麼世想不起那張圖﹐也不知該如何進雷府找□□光只有她在這發愁不是辦法﹐一個人想不出法子﹐那就兩個人一起想。何況他的頭腦比她好﹐他一定能夠想出該怎麼自救。
慕炫蘭一手掀開被子﹐抱緊朝歌的手臂拖著他下床﹐直把他拖到椅子上坐好﹐然後把整壺茶水推給他﹐要他先把茶喝了提神定心。
朝歌蹙著眉照她的指示把整壺茶水灌下肚﹐猶帶下床氣的問﹕「大清早把我叫起來﹐是為了什麼事﹖」天才剛亮而已﹐她把他從暖暖的被窩挖起來﹐就是為了要他喝茶﹖慕炫蘭仔細地觀察著他的表情﹐發現他醒來時心情不太好。她憂愁地想著﹐現在跟他說這件事﹐他會不會□□把她給宰了﹖她深吸口氣﹐鼓足了勇氣對他講條件﹐「朝歌﹐我要對你說一件事﹐你得答應我听了不會生氣。」
「女乃說。」他兩手撐著下巴﹐反復地研究她臉上的不安。她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為什麼表情這麼心虛﹖「我□□我□□」她猶豫再三﹐很怕自己把這事抖出來後﹐他會把她狠狠的修理一頓。
朝歌耐性不足地等著她自白﹐可是等了半天﹐她還是遲遲不敢開口。
他兩眼一瞪﹐拉高了嗓門。「慕炫蘭﹗」
「對不起﹐我忘了。」她馬上內疚地舉高雙手﹐低首向他認罪﹐希望他的火氣不要對她爆發。
「女乃忘了什麼﹖」沒頭沒腦的﹐她干嘛怕成這樣子﹖慕炫蘭小心翼翼地抬起眼﹐以貓叫的音量認罪﹐「我把那張火鳳凰圖上所寫的東西忘光了。」
朝歌的睡意瞬間蒸發殆盡﹐像被一桶冷水狠狠地撥醒﹔他不敢相信地瞪大兩眼﹐看著她那副內疚得難以言喻的表情。這是怎麼回事﹖怎麼他一覺醒來﹐他的天就塌了﹖他試圖找出一絲冷靜﹐把她的話前前後後從頭想過。她當初找上他時﹐不就說她的腦子有那張圖﹖「女乃忘了那張圖﹖女乃不是說女乃背熟了﹖」朝歌穩住內心的激動﹐冷冷的問這個記性不好的女人。
慕炫蘭听著他的語氣﹐小臉更苦了。他的聲音好冷好低﹐他現在心情一定很惡劣﹐如果她再不實話實說的話﹐他可能會氣得把她扔出去。
「中毒箭時我睡了兩天﹐醒來以後腦子就昏沉沉的﹔這幾天我翻來想去﹐就是記不起來我背過什麼。」這幾天她都沒再去想那張圖的事﹐把心都放在他身上﹐直到她想早日催他去雷府找火鳳凰換解藥時﹐她才恍然發現﹐她的腦袋居然空空的﹐什麼都想不起來。
朝歌氣得發抖﹐也說不出話﹐只能瞪著那張讓他又愛又恨的小臉。她忘了﹖她忘了那張會害他死翹翹的圖﹖而且﹐她還已經把那張圖給燒了。
「朝歌□□你在生氣嗎﹖」桌子在震動﹐而這不可能是地震﹔她也沒有這種內力﹐有這種內力的人只有他□□慕炫蘭咽了咽口水不敢靠近他的身邊﹐返到房內角落遠遠地躲著。
朝歌二話不說﹐走到她的面前﹐往她旁邊的牆面舉拳一插﹐牆面立即破了個大洞。
她慌忙地高舉雙手求饒﹐「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冷靜一點□□」
他面色更顯鐵青陰沉﹐又舉拳捶破了另一面牆。
她很委屈地大叫﹐「我又不是故意的﹗」一直捶牆直嚇她﹐他為什麼不用吼的﹖他這樣子讓她更覺得害怕。
他的聲音宛如冬日刺骨的寒風﹐涼颼颼地向她吹來﹐「女乃怎麼可以在這時把它給忘了﹖」她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嗎﹖居然挑在這時候給他忘得一乾二淨﹗「那支箭有毒嘛□□說不定是那支毒箭把我毒得都忘了。」她試著找借口推托。
他俊臉逼向她﹐對她開炮﹐「藺析的藥可解天下毒﹐是女乃沒把它給背熟﹗」她武功不好就算了﹐沒想到她連記性也差﹗「那張圖路徑太多太復雜了﹐這又不能全都怪我□□」要把它背起來已經很不容易了﹐何況事隔這麼多日﹐教她怎能記得一清二楚﹖「女乃知道我的命剩幾天嗎﹖」不能怪她﹖那他要去怪誰﹖要是她早一點告訴他﹐他還有空余的時間去找那只鳥﹐但她卻現在才說﹗她垂下頭﹐「三天。」她剛剛就是在算他還能活幾天。
「我的命只剩三天而已﹐這麼短的時間內﹐沒有那張圖﹐女乃要我怎麼找那只鳥﹖」就算他現在沖去雷府把雷府翻過一遍﹐最快也要花個十來天﹐他的時間怎麼夠用﹖慕炫蘭比他還心急﹐拉著他的手就往門口跑﹐「那我們現在就去找﹗」
朝歌在被她拉至門口時停下腳步﹐又搖頭又嘆氣地把她拎回椅子上。像她這種急法也是于事無補﹔個性這麼沖動﹐她都不用腦子先想一想下一步該怎麼走嗎﹖他蹲在它的面前﹐「姑娘﹐現在是什麼時辰﹖大白天的﹐女乃怎麼找﹖」她想在這種時候去雷府﹖「就是白天才容易找啊。」白天才看得清楚﹐晚上黑漆漆的﹐找起東西來才不方便。
他冷冷地低嘲﹐「晚上女乃都進不去了﹐自天女乃還進得去﹖想被萬箭穿心嗎﹖」雷府的守衛多得都要排到街上來﹐只怕她還沒到人家的屋頂﹐就已經先給人射下來。
「那□□」她皺眉緊絞著手指﹐在屋子走來走去。
見她為他慌得加熱鍋上的螞蟻﹐朝歌也沒法再生她的氣了。
他拉住她﹐軟聲勸慰﹐「女乃別慌﹐先坐下來想法子﹐我們得快點去雷府。」
慕炫蘭期期艾艾地問﹕「你之前不是說不急﹖」
「那時我以為女乃知道火鳳凰在哪。」他眉心微蹙地往她心虛的小臉一瞪﹐讓她立刻又低頭懺悔。
朝歌捂著額際開始想法子﹐但他天生就有起床氣﹐現在就想這個令人頭痛的事﹐會讓他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而心情不好他就沒心思辦要事﹔唯今之計﹐只好先改變改變他的心情。
他抬起她的臉蛋﹐在她的唇上輕啄著﹐心情好多了﹔吻著這種女敕女敕軟軟帶有淡淡香氣的唇瓣﹐真的是一個很有用的改變心情的方法。
慕炫蘭有點搞不清楚狀況﹐「朝歌﹖」他不是要想法子嗎﹖怎麼在她的唇上想法子﹖「我在沾女乃的好運。也許女乃還有點好運氣﹐不至于跟我一樣背。」再多吻幾下﹐他的運氣說不定會跟他的心情一樣好。
「吻了我就會有好運﹖」這樣會有用﹖那她再讓他多吻幾次也沒關系。
「讓我想想。」他搔著下巴﹐開始認真的思考。
她枯坐在他的身旁﹐就看他時而皺眉時而嘆息﹐時而像個木刻的人動都不動﹐讓她愈看愈是心焦﹐不知該如何弭補自己闖出來的大禍。
「你想出來了沒﹖」等了許久﹐她實在是等得不耐煩﹐頻拉著他的手催促。
他褒獎地賞了她兩個響吻﹐「炫蘭﹐女乃還是有一點好運﹐風水還沒全被我壞光。」
「你想出什麼了﹖」她振奮又期待地望著他的笑臉。
「昨兒個我下樓時﹐听掌櫃的說雷萬春的兒子雷紋要從永州回京了﹐明日就會抵達京城。」他每日下樓與那個超級八卦的掌櫃聯絡感情﹐這下可派上用場了。
她想不通﹐「這與雷萬春何干﹖」雷萬春的兒子回原來與火鳳凰有關系嗎﹖「他的兒子也是我們的目標。」都姓雷﹐都住在雷府﹐雷紋自然也是他要下手的對象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