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靈光閃過,她終于恍然大悟。
「于、寫、意──」河東正欲獅吼,料準了的于寫意,很有先見之明,笑笑地吻住了她的唇。
「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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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女人所謂「九死一生」、「一腳踏進鬼門關」的生產過程後,于家上下喜獲麟兒,而且還是「雙喜臨門」,一男一女,龍鳳胎。
于寫意緩步進房,溫柔地親了親虛弱的愛妻。
「往後別生了。」
「嗯?」她撐起眼皮。
他微笑補充道:「懷孕生子的過程太磨人,我不要妳受苦。」他曾說過,生完這胎,不論是男是女都好,都別再生了。何況,他意外的同時擁有了一雙可愛的小寶貝。
「以前的話,現在還作數?」她以為他不會當真。
「當然,對妳說過的每一句話都作數。」
「那老太君」老人家的觀念,總是巴望著多子多孫多福氣,何況于家人丁單薄。
「沒關系,女乃女乃那兒我去說。」
「嗯。」誰說他變了?他仍是沒變呵!滿心只以她為重,深深切切地珍愛她
靶覺頸間一陣冰涼,她低下頭,胸前多了只通體翠綠、不見一絲雜質的瓊玉。
「這──」她訝異地發現,那形貌,與那只被砸碎了的玉佩極為相似,連紋路雕鏤都相去不遠。
「妳娘親的愛,是妳的精神寄托,它是碎了,但我可以給妳另一份完完整整的愛。」
他說得那麼雲淡風輕,但若真要做到九成的相似度,除非──
他真的默默地拼回了那塊碎玉,尋找質地、色澤相似的原玉,再請來雕功一流的玉匠重新依樣雕琢
可是他卻什麼都沒說,默默地驕寵她,為她付出。
她感動一笑,張手摟下他,頰鬢相貼廝磨。「相公,我好愛、好愛你哦!」
于寫意不答,柔柔地輕吻縴頸。
不知過了多久──
「妳騙我。」他突然冒出一句指控。
「嗯?」
「妳說過只會有一個寶寶的。」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枕畔一雙小女圭女圭靈動而明亮的大眼,正好奇地轉呀轉地。她訝然失笑。
「這我無法作主。」
「不過我卻愛極了妳的無法作主。」不再多言,他深深地吻住了她。
尾聲
「于寫意,你去死──」足以掀破屋頂的虎嘯獅吼響起。
「歡兒──」
「滾開!」一只水杯扔了過來。
「娘子──」
「喊祖女乃女乃都沒用。」這回丟來的是枕頭。
「隨君歡!」耐心流失,開始沉下聲音了。
「叫你滾開,听不懂人話啊!」木梳、油燈、臉盆雜七雜八的東西漫天飛舞。
于寫意東躲西閃,也火了,揚聲一喊︰「妳听我說好不好!」
「不听、不听、不听,你要死到天邊盡避去,不關我的事。」不可思議,丟到沒東西可丟,連繡花鞋都月兌下來當凶器了,並且其準無比地砸上他的頭。
「妳這潑婦!」抓起那只繡花鞋,心情簡直難以形容。「妳、妳不可理喻。」
「答對了!女人本來就是不可理喻的,恭喜你終于認清了。」
「妳、妳──莫名其妙!」
「那就死遠一點去,我眼不見為淨。」
于寫意決定他受夠了。二話不說,甩頭就走。
還真走了?
隨君歡張口結舌,瞪住他決絕遠去的背影。
這笨男人!她只是在使性子嘛,他就不會過來抱抱她、哄哄她嗎?
也不想想,是誰要出遠門去巡視產業,一去就是三個月,兩天後就要啟程了,而她居然現在才知道。
三個月耶,他都不知道她會想念他嗎?他都不知道沒有他的鴛鴦被,她睡不暖嗎?他都不知道沒有他的懷抱,她會失眠嗎?他都不知道他都不知道她有多愛他嗎?這個笨蛋、笨蛋、笨蛋
「大笨蛋!」委屈地罵出聲,忍不住紅了眼眶。
嗚嗚嗚,他怎麼那麼笨吶,她會發脾氣,都是因為舍不得他離開嘛,他連個甜言蜜語都不給,就會罵她不可理喻。
「喏──」一串糖葫蘆遞了過來,她愣愣地仰首。
「混蛋相公!」還以為他真不理她了呢!她又哭又笑地嗔罵,吸了吸鼻子,接過他剛買回來的糖葫蘆。
他就會用這招,偏偏她對這舉動就是沒半點招架能力。
咬了顆裹著紅糖的李子,甜意在口里泛開,流進心底。
「冷靜點了嗎?可以听我好好說了吧?」
「有什麼好說的!」反正他無情無義啦!扁想到往後三個月都見不著他,微疼的心就是止不住嗔怨。
「那是說,妳不想陪我去嘍?」眉一挑,俊臉逗弄含笑。
「我管你去──等等,你說什麼?」見鬼似地,不敢相信她听到了什麼。
「我說啊,我舍不得與愛妻兩地相思,何況愛我入骨的老婆也離不開我,怕她半夜一個人偷偷躲在被子里哭,只好帶著她一道去嘍!」就因為沒打算與她分離,所以什麼時候告訴她都無所謂嘛,誰知她一听到他要離家三月,而且後天就要啟程,整個人便發飆了。
「你可惡!你怎麼不早說!」她又驚又喜,粉拳捶了過去。
于寫意笑笑地擒住她,手腕一旋,順勢摟她入懷。「妳有給我機會說嗎?」
「呃?」也對哦,她氣都氣死了,哪還听得進什麼話。「我脾氣是不是不大好」
「若不這樣,妳就不是我的潑辣娘子了。」于寫意語帶嘲弄,眼神卻溢滿極致溫柔。
他知道她發脾氣歸發脾氣,也只會拿些不痛不癢的東西丟他──例如她的繡花鞋──真正會傷到他的,可全丟偏到天邊去了,連他一片衣角都沒踫著呢!
她的心思,他又怎會不懂?歡兒外表看來強悍,心卻是最軟,最溫柔的。
這也是他當初執著認定她的原因。
一直都沒有告訴她,他那聲說了一百三十六次的「妳好漂亮」,指的從來就不是外貌,而是她美好的心靈。
是呵,若非她的真性情,她的直率無偽,她的純淨心靈,他又怎會難以自拔地戀上她,為她牽動心弦,一生隨她而歡呢?
後記
雨晴答客篇(2)
大家好,讓各位期待已久的「雨晴答客篇」又來了!
自從上一回在《誓情衷》的後記里,另闢了個「雨晴答客篇」的空間後,受到不少讀者的喜愛,于是乎,便應請者要求,這一回的後記就(咻砰!誰?誰暗算我?)
好啦、好啦,人家講實話便是。
話說那個名為水昆晴的樓姓女子,昧人性,悖良知,每次回信都要讀者三催四請,此等惡質行徑,已然眾矢之的,于是,在某日完稿後,閑閑沒代志的某人突然良心給他發現,乖乖的坐在計算機桌前回復近三個月以來的信債,一邊還很感性的喃喃念著:「棄我去者,昨日之信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信多煩憂」
意思就是說,昨天以前的信呢,我們可以自動讓自己得暫時性失明,當作不存在,那麼一封不存在的信,當然也就沒有回的必要了,可是今天的信實在讓人想不出更無恥的方式企圖賴掉,才會讓人無比煩憂咦?那迎面飛來的不明物體是什麼?(砰,咚──我知道了,是鐵槌。)揉著頭上的腫包,晴某人無比哀怨。嗚嗚,原來不是烏龜也會怕鐵槌
啊!諸位壯士,請手下留情,本人要上訴。
我覺得我已經粉善良了耶!雖說是「昨日之信不可留」,可我回的是三個月分量的信,比李白有良心多了好嗎?(巧言佞色鮮仁矣,那強詞奪理鮮什麼矣?忠孝仁愛信義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