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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隨君歡 第23頁

作者︰樓雨晴

她家相公?誰呀?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一頭霧水。這大肚婆不在家安安分分的等著生孩子,滿街亂跑做什麼?她那個得四處找老婆的相公真可憐。

「哦,對了,我家相公並沒有離棄我,是我自己要走的,他是我見過最好的男人,以後要再讓我听到有誰說我相公一句不是,咱們走著瞧!」丟下最後一句,頭也不回地走人了。

她、她家相公?離棄?還自己走的?

想起他們剛才討論的話題。那、那她不就是

所有人面面相覦,全傻眼了。

*****

寫意命危!

她所有的思緒,全讓這道消息給填滿,心慌得再也無法思考其它。

她要回去看他!不論是死是活,她都要守在他身邊,其它的,她再也管不得了。

一路行色匆匆地趕回于家,她來不及喘口氣,抬手用力拍門,拍到讓人以為是打家劫舍的土匪。

「少、少夫人?」開門的僕人被撞開一步,傻了眼地看著她挺了個大肚子,橫沖直撞地奔了進去,一面替她捏冷汗,好怕肚子里的小小少主人會這樣被她給撞掉。

寫意、寫意、寫意

她滿腦子只有這個名字,腳下未停地進了房門,才虛軟地跪倒在床邊。

他──還好嗎?

一定是丁武川搞的鬼。這個笨蛋,她一再的提醒他,要他提防丁武川,他為什麼沒把她的話听進去呢?

想起兩人當初的戲言──她說,他死了她都不會為他守寡!

真的被她給詛咒到了嗎?那只是隨口說說的戲言,並不是真的啊!

她好後悔!當初為何要離開他,她應該堅決陪在他身邊的,那麼他現在也許就不會

伸出微顫的手探他鼻息,感受到輕淺的呼吸,再撫上他臉龐,感受到實質的膚觸與溫度,這才吁下好長一口氣,一陣酸熱卻涌上眼眶。

好想、好想他。習慣了他的陪伴;習慣時時見著他飛揚的神采、溫雅的身形;習慣床畔有他的溫暖這些日子沒見著他,她椎心地思念著,每夜每夜,臨睡之前,總要將他的形影在心頭描繪一遍,方能入夢。

「寫意──」酸楚地顫聲一喚,豆大的淚珠來不及阻止,跌落他臉龐。「都是我不好,你不能有事啊,你都還沒迎接我們的小寶寶出世呢!你每天晚上那麼努力地纏著我放小女圭女圭,不就是為了要看看他、抱抱他嗎?寫意」

現在才驚覺,她說得太瀟灑,想得太天真,其實她根本就不能沒有他,少了他,身心好清冷空寂。

只要他好起來,她再也不走了,她要永遠陪著他,她什麼都不在乎了

傷心淚雨,無止無盡的滾落,滴上于寫意沉靜的眼皮,驚擾似地微微眨動,映上了她眼底的蒙。

「寫、寫意──」她驚喜地低喚,顫不成聲。

于寫意面無表情。「難得妳還記得有我這個人,怎麼,來送終嗎?」

「別胡說!」他不在乎,她卻听得驚悸,連忙掩住他的唇。

于寫意扯開她的手,眼底有著怨怒。「妳還會在乎嗎?當妳絕情的棄我而去,揚言會找到另一個更疼妳的男人時,妳還在乎我的死活嗎?那個時候,妳就沒顧慮到,這會傷我多重?休夫!好妳個隨君歡!」

「不!」她訝喊。「是──是你自己要娶香織了,那我還留下來做什麼?自取其辱嗎?」她只是想為自己留下最後的尊嚴,並沒想過會傷到他,他不是──也已經不在乎她了嗎?那又──怎會有傷?

「所以妳就很大方的把我讓人?當我破銅爛鐵還是殘渣剩菜?妳的丈夫就這麼廉價,這麼不值得妳珍惜?」愈解釋,他反而愈不爽。「妳給我听清楚,我已經把香織給嫁了,而且是嫁到天邊去,讓她再也無法影響到我們,我這麼做是為了誰?為了誰啊?妳說呀!」

于寫意從來沒這麼吼過她──嗯,更正確的說,氣質極佳的他,從沒這麼凶神惡煞、不計形象的對誰破口大罵過,可見她真的是把他給惹毛了。

君歡一時不察,還真被他給吼得乖乖的,嚇都嚇死了,也忘了去思考,一個「據說」傷重得只剩一口氣的人,會有這麼大的嗓門吼人嗎?

「我不知道啊你自己都親口說要合八字了,我」

「對,合八字,但我有說是合我和她的八字嗎?」

好象沒有欸!

「是你自己說,不關我的事,好傷人,我還能怎樣?」

「我指的是川叔的事好不好!我不要妳管這件事,是為了妳好。妳以為我為什麼刻意疏遠妳、對妳若即若離?我要會笨到去懷疑妳對我下毒,那死了還真是一點都不冤枉!妳知不知道,我醒來後沒多久,川叔就曾試探地問我,妳有沒有對我說過什麼?我能怎麼回答?當然是回句:婦人之見,我沒放心上。我必須讓他覺得我不在乎妳、不信任妳,否則,連他從小看著長大的我,他都下得了手了,妳敢保證他不會殺妳滅口嗎?我這是在保護妳,妳到底懂不懂!」欠扁的女人,居然不明白他的用心良苦,他沒傷都氣出內傷來了。

君歡听傻了眼。從沒想過會是這樣,她一直以為慘了,她到底做了什麼蠢事?

「而妳呢?妳又是怎麼對待我的?無情無義,說走就走,把我一顆心狠狠丟到地下踩個粉碎,高高興興去找另一個疼妳的男人那我算什麼?」枉費他情深義重,沒良心的死女人!

「我、我──對不起,對不起」她連聲道歉,難過地直掉淚。

「滾開,我就是死了也不要妳來哭──」心有怨懟,揮開她的手,步履不穩地跌下床。

君歡驚呼。「相公,你有沒有事?」

于寫意定定地望住她臉上掩不住的焦慮,以及濃濃的心疼。

「我只問一句話。妳,還愛我嗎?」

「我愛,當然愛!」她緊摟住他的頸子,一遍遍源源不絕地傾訴。「我好愛、好愛你──」

「愛哪一個我?怎樣的我?」

她錯愕。「這是什麼鬼問題?」

「妳不是極留戀過去?如今的我,再也不是那個比孩子更單純、沒有任何心機的于寫意,妳還是愛嗎?」

「當然愛!不管哪一面風貌,那都是你啊!」想了想,低聲咕噥。「雖然現在的你有點凶」

不過她終于領悟,無論他變成怎樣,永遠都會記得把她放在手心里眷寵。

于寫意低笑。以前是他呆,才會乖乖任她吼,聰明的人永遠有辦法理直氣壯,讓自己當吼人的那一方。

「不氣了?」她小心翼翼地問道。

想來還真是感傷,以前可都是他在說這句話呢,沒想到她也有今天。

「妳不氣,我就不氣。」他差不多也該「痊愈」了。

這話好深奧喔!

來不及深思,一波波痛楚感襲來。完了,一定是動了胎氣。

「相、公我好、好象快生了。」她小小聲道。

于寫意臉色一變。「不是還沒足月嗎?」掐指一算,應該還有半個多月才對。

「我、我想,是剛才跑太快」

話沒說完,于寫意又爆出一波狂吼。「懷孕還敢跑跑跳跳?隨君歡,妳還要不要命哪!」吼人的同時,已經快手快腳地抱起她上床。

「我急嘛,而且」不對!她瞪凸了眼,負傷的人能這麼天生神力,只差沒健步如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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