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頭婉拒。
別以為用這種方式巴結她,就可以讓她忘記之前的羞辱。
「既然妳不要,那我就把它扔了!」穆廷作勢將東西丟出窗外,卻被她一把抱住手臂,總算笑彎了桃花眼,「我就知道妳喜歡它,讓我幫妳戴上,就當是我向妳賠罪好了。」
有點羞、有點窘,蕥兒勉為其難的點頭,又暗怪自己沒用,這麼禁不起他的柔情攻勢。
穆廷輕咳一聲,難得笨手笨腳的拿起其中一只,小心翼翼的勾進耳洞,再換另外一只,然後大大的欣賞一番,果然將她白潤的圓臉襯得更加可愛恬美。
「嗯!我的眼光還真是不錯……」他不忘自吹自擂。
輕撫了一下耳垂上的墜子,蕥兒羞怯的笑了。
「不生我的氣了?」穆廷長臂一探,順勢摟住她的圓肩。
她微抿了一下唇,不置可否。
「不管我做什麼,都是為了妳好。」只是摟著肩感覺還不夠,他還想要更多,索性將她豐腴的身子攬進胸膛。單單擁著她,就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滿足感,以及真實的擁有某樣東西。「我不是真的想傷妳的心,以後妳就知道了。」真的好軟,讓他有點愛不釋手。
秀眸陡地圓瞠,怒意漸生。
他真以為用一副耳墜子就能收買她嗎?
他把她當作什麼了?
似乎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麼,穆廷及時開口。
「不要想歪了,我只是想抱抱妳,不會逼妳做妳不願意做的事。」他知道她不是那些想攀龍附鳳的女人。「我能信任妳嗎?」
蕥兒果然一怔。
「在這座王府里,我沒有一個可以信任的人,我不知道他們在暗地里是站在誰那邊,是不是我的敵人?會不會哪一天突然從背後捅我一刀?所以我每天總是過得步步為營,可是我真的很累,很想有個人讓我依靠……蕥兒,妳願意當那個人嗎?願意讓我依靠妳嗎?」
想不到外表看來風光尊貴的貝勒爺居然過得這麼辛苦?看來王公貴族並不好當,她的心很不爭氣的軟了。
穆廷在她耳畔輕笑,「妳不說話我就當妳答應了。」
哪有這樣的!蕥兒暗惱在心。
「永遠不要背叛我,知道嗎?」
她遲疑一下,才在他胸口上點了頭。
「謝謝。」
兩人依舊相擁在一起,氣氛不錯。
片刻之後……
蕥兒眨了眨眼,心想,他究竟還要抱多久?
驀地,兩道秀眉擰了起來,因為感覺到有只溫熱的大掌從背脊上慢吞吞的往下滑,額際頓時抽搐幾下,直到快要接近圓臀……
手指用力的戳向他的腰眼……
「哇∼∼」穆廷慘叫一聲,因為那里剛好是他的死穴,不得不跳開來,大聲抗議。「我是不小心模到的,又不是故意的。」
她橫睨著他,壓根不相信。
「嗯咳,好吧!我承認是有些情不自禁。」他俊臉微窘的清了清喉嚨,這是男人本性,他也克制不住,尤其對方又是自己喜愛的,若是其它女人,只會作作戲而已。
「情不自禁」四個字讓蕥兒緩了臉色。
穆廷涎著笑臉扯了一下她的衣袖,討好的乞求。「我在宮里什麼也沒吃,肚子真的餓了,去幫我準備幾樣吃的吧!」
她不由分說的出去張羅,深怕餓著了他,臨出門前又模了一下耳墜子,淡淡的紅霞跟著浮了上來。
一大清早的,敬謹親王府就傳出有婢女竟在無人居住的西閣懸梁自盡,這件消息震驚府里上上下下的人。
不可能!一定是哪里弄錯了,絕對不可能是月桂姊姊!
蕥兒提著裙襬,含著眼淚,不斷的往前跑著。
眼看再過不久月桂姊姊就要跟薩大哥成親了,怎麼可能會想不開尋短?絕對是他們看錯人了,不會是她,不會發生這種事的!老天爺,求求您不要這麼殘忍!不要讓薩大哥再失去月桂姊姊了。
當蕥兒丟下工作,滿臉驚惶的趕到西閣,老遠就听到男人悲切的哭嚎,令人聞之鼻酸,心頭一涼,頓時腳也軟了。
月桂姊姊……
她腳步踉蹌的越過在旁邊垂淚的婢女,仰起雪白的小臉,看著梁上還掛著白綾,豆大的淚水無聲的墜落下來。
「為什麼?為什麼?」薩朗抱著全身冰冷的未婚妻痛哭失聲,一聲又一聲的吼著,「妳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想不開?妳告訴我……」
薩大哥……
蕥兒捂著小口,再也忍不住的淚如雨下。
「月桂、月桂……」他聲聲呼喚著。
她慢慢的跪下,小手顫抖著執起月桂僵冷的柔荑,想到她總是親切的牽著自己噓寒問暖,如今卻再也溫暖不起來了。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誰能告訴她?
月桂姊姊不可能會尋死的,不會的……
因為安慰不了傷心欲絕的薩朗,蕥兒只得走了,在回頤和院的路上,她滿腦子都是月桂柔柔的淺笑,昨天見到她時,根本看不出任何異狀,怎麼會在一夜之間就突然尋死?她完全無法理解,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月桂姊姊,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如果真有困難,可以告訴她,還是因為她根本幫不上忙?
想到這里,蕥兒再度泛紅了眼,難過的直抽氣,當她跨進門坎,眼里只有屋內的男人,她好想靠在貝勒爺懷中好好的大哭一場。
似乎也察覺到她的意圖,穆廷下顎一抽,咬住牙齦,提醒自己不能手軟,在她撲到自己身上之前,當場賞了她一記犀利的耳光,並且大聲痛斥。
「妳到哪里去了?都什麼時辰了,還要本貝勒乖乖的等妳來伺候嗎?」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巴掌,錯愕不已的蕥兒撫著痛到麻掉的面頰,淚水盈睫的呆在原地。
貝勒爺……打她?
他按捺住心痛,偷偷使了個眼色,「見到側福晉,還不上前請安?」
蕥兒花了好幾秒才斂起心神,瞧見同樣在屋內的其它人,這才恍然大悟,趕緊冷汗涔涔的屈下雙膝,用跪爬的姿勢來到側福晉面前,連磕三個響頭。
暫時被欺瞞過去的側福晉冷冷的睥睨著她,「真是不象話,小小的婢女居然還敢偷懶,是想餓死貝勒爺嗎?玉萍,再去給我掌嘴!」
「是。」玉萍可樂得執行家法。
見她走近,蕥兒將小手掄成拳狀……
啪!啪!啪!
她沒有留情,並且左右開弓的賞了蕥兒好幾巴掌。
穆廷握緊袖中的折扇,提醒自己不要輕舉妄動,眼睜睜看著那白女敕的豐頰被打得又紅又腫,卻不能出手救她。
「可以了!」嬌貴的手終于抬起了。
打到手也酸了的玉萍這才滿意的退回她身畔。
「額娘,教訓下人的事交由孩兒自個兒來就好了。倒是今早的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他努力不去看蕥兒的情況,任她繼續跪著。「月桂是服侍妳的婢女,就這麼突然在府里上吊,總是有損咱們敬謹親王府的名譽,要是阿瑪和大福晉追查起來,恐怕會牽連到妳身上,咱們得先合計合計。」
側福晉輕哼一聲,「她要懸梁自盡苞額娘有啥干系?就算王爺要追究,也與我無關。」說什麼也要撇得一乾二淨。
「只要跟額娘沒關系就好。」他假意迎合,不過心底抱著高度懷疑。
她的媚眸轉了轉,「對了!廷兒,前兩天額娘去看你舅舅,听他說近來朝中不少大臣上奏皇上,說了他不少壞話,還捏造出一堆造假的證據想蒙蔽聖上的雙眼,好罷了他的官,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