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別誤會,不是你想的那樣……」雖然很感謝三少爺救了她和爹,可是他這樣亂說話,害她都不知怎麼解釋了。
秦非凱低頭一笑,難得的幫腔道︰「的確不是你所想的那樣,那晚她只是為了裝扮某種東西給我看,所以才進我房里。」
「啊!」何乙峰可是愈听愈迷糊了。
「爹,真的沒事兒啦!」她慌張的不知該怎麼解釋。
「對了,讓你爹一個人住在這里似乎已經不安全了。」秦非凱心想剛剛那班人一定會再回來。
「我也知道,可是……」以她現在的能力,哪可能說換住處就換?
「沒關系宛奴,別為爹擔心,你只要好好照顧自己就行了。」何乙峰輕咳兩聲,又對秦非凱說︰「我想先進屋歇著,秦公子要不要進來坐坐?」
「不了,你休息吧!」
「爹,我扶你。」宛奴趕緊上前扶他進屋,還回頭望了秦非凱一眼。
說真的,他剛剛說的是對的,讓爹留在這里很危險,不過如今……一無所有的她又能為爹做些什麼呢?
唉∼∼真惱人呀!
第五章
「你真是鑣師之女?」在去抓藥的路上,秦非凱問著宛奴,之前他還以為她在說笑呢!
「不像?」她看看自己,「我可一點兒也不柔弱。」
「呵!」還說不柔弱,瞧那腰簡直像是一折就斷。
「三少爺,你這是在取笑我嗎?」宛奴垂下小臉,「有時候我很氣我自己,什麼事都做不好,想要什麼都求不到。」
「你想要什麼?」他眯起眸子探究著她。
「我想要……」幽幽的眼神望著他,宛奴好想告訴他,她好想要他,但這不過是痴人說夢罷了!
「就別吞吞吐吐了。」女人說話都得這樣嗎?
「我想要……想要重振鑣局。」第一心願不能說,她只好說出第二心願,也是長久以來的願望。
「這就是你那麼想要做點心的原因了?」如果有一千兩銀子,倒是對她有許多助益。
「對,所以我一定要成功。」宛奴抬頭對他笑笑,當一面對他那對炯炯有神的帶笑目光時,心口隨之一凝。「呃……謝謝三少爺剛剛解救我們,剩下的我自己去辦就成了,秦淮商行就在那兒,你快過去吧!」
宛奴正要離開,就見他抓住她的手腕,「你爹的藥我派人替你抓,你先跟我去個地方。」
「要去哪兒?」她不解地問,「可是我還要熬……」
「這些我都會派人去做。」
她愈是想躲他,他就愈不想讓她離開,于是先將她帶往秦淮商行,吩咐下人抓藥、煎藥後,便騎著他的快駒帶著她轉向金川河下游。
「三少爺,你要帶我去哪兒?」瞧自己現正坐在馬背上,被他圍擁在身前,那份溫暖讓她感到暈陶陶的。
「你不是說了,金沙掏量不足,我這就去看看。」他低頭看了她一眼,接著便用力甩動韁繩往前行。
約莫半個時辰後,終于抵達秦府所屬的金川河下游。
原本坐在一旁懶懶散散的工人們,在乍見三少爺到來時,立即站了起來,大伙驚慌互覷,一時間不知該做何反應。
「三……三少爺,你怎麼來了?」大伙站直身子,必恭必敬地問道。
「我不能來嗎?」秦非凱看著他們閑散的模樣,還有一旁的酒瓶、小菜,不禁蜷起嘴角,「你們該不會是在學我吧?」
「小的不敢,只是……只是有點擔心,做不下任何事。」一位年長的工人說。
「擔心?」秦非凱眉一挑。
「對,的確很擔心,再這麼下去秦淮商行就會倒了,一想起這個,大伙就提不起勁兒做事。」
「你們只要好好做,我保證秦淮商行絕不會倒。」他們會這麼想也是因他而起,所以秦非凱並不怪他們。
「真的?三少爺說的是真的?」大家都圍攏上來,原本的喪氣都轉為振奮。
宛奴見了,也笑著鼓勵道︰「放心吧!三少爺已不是之前那個只知道酗酒的人,他一定會讓秦淮商行回復以往的興盛。」
此話一出,她立即引來大家探究的目光,「姑娘你是……」
他們之所以震驚,是想這蘇州城幾乎無人敢用這種語氣形容三少爺,雖然他們心底也是這麼想的,可誰敢這麼說出口?
「我……我是秦府的婢女。」宛奴不懂他們為什麼要用這麼驚愕的眼神望著她。
「婢女!」眾人更是詫異地互視了眼,又看向三少爺,既然三少爺什麼都不說,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有什麼不對?」宛奴傻氣地看著他們。
秦非凱扯唇一笑,自然清楚大家為何會有這種反應,「好了,大家多多努力,我們走了。」
「是的,三少爺。」听了三少爺這麼交代之後,大家都決定重新振作、打起精神,況且現在正是金沙量較多的時候,得更加努力才是。
秦非凱與宛奴離開後,雙雙上馬返回蘇州,而坐在前面的宛奴仍不解地問道︰「三少爺,為什麼我說是秦府的婢女,大家會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因為你膽子忒大。」抿緊唇,笑看她柔媚的表情,隨即伸長手臂緊扣住她縴細的柳腰。
宛奴倒抽了口氣,低首看著他圈著自己腰際的大手,身子竟不听使喚地發起抖,「三……三少爺……」
「嗯?」他佯裝沒听見,單手駕馭馬兒。
「你……你的手……」這樣是不對的。
「我的手怎麼?只是摟著我想摟的女人而已。」他將她捆得更緊。
宛奴身子微微繃緊,偷偷閉上眼,感受被他緊鎖在懷里的溫暖,即便這是如此的短暫。
突然馬背一陣輕彈,震醒了她,她猛地張開眼,發現自己居然沉溺在被他擁抱的溫暖中,立即抓住他的手想扳開。
「除非我願意,你是扳不開的。」他更用力的扣住她的腰,還將下巴抵在她肩上,親吻她的鬢發……
「三少爺……你不能這樣。」她的頸子不自然地一縮。
「我是你的主子,想怎樣就怎樣,你不是要我別被康蘭的影子所影響?可不想她我內心就會空虛,還是那句老話,由你替代她吧!」秦非凱的熱唇輕輕在她的耳畔吐息。
秦非凱不過想逗逗她,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渾身僵得像石頭一樣,難不成她討厭他?
「這怎麼可以?」她深吸了口氣,直搖著腦袋,眼眶微潤地說︰「我只是個奴婢,怎能代替那位你一直放在心上的康蘭姑娘?」
「你哭了?」他半眯起眸。
這個小婢女不但全身緊繃,還因為他的撫觸和擁抱而落淚,難道對于他的肌膚之親真的感到嚴重屈辱嗎?
這個想法讓秦非凱心底隱隱泛起怒焰,扣在她腰間的大手也因而更狂猛有力,還當真快折斷了她!
「三少爺,放開我,你扣得我好疼。」她蹙緊眉頭。
「疼你也得忍耐,別再讓我不開心。」他都為她改變了那麼多,她居然還想躲他。
「你怎麼了?」宛奴不明白三少爺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你為什麼一直避著我?」他的語氣發沉。
「三少爺,我怎麼可能避著你?只是……只是這種事絕對不要再發生了。」她垂下小臉。
「你是指什麼事?」秦非凱愈听愈不舒服。
「剛剛你……你……」這種事,該怎麼說呢?
「我怎麼?」他眉心微斂,突地拉住韁繩,「是這樣嗎?」
馬兒停下,秦非凱倏然垂下臉,堵住她的小嘴,深深吻著……
宛奴的呼吸赫然一窒,全身血液流得好快,在這寧靜時刻,仿佛只能听見自己的心跳聲!
瞬間,「不可以」三個字閃進腦里,宛奴心慌的推開他,微微喘息地說︰「三少爺,你……你怎麼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