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宛奴!」她就這麼愛跟他唱反調嗎?
他要她往東,她就偏愛往西!
「還有什麼事?」她愣愣地回頭。
「我們一起走。」放下一錠銀子,他便與她一塊兒離開食店。
「三少爺,我想去買杏仁,咱們就各走各的吧!」愈來愈確定自己喜歡上三少爺,她更無法面對他。
「我跟你一道去。」在秦非凱的堅持下,兩人一同往市集走去。
這一路上宛奴刻意走在他後頭,可是他卻放慢腳步等著她,讓她足以感受到他對下人毫無架勢,雖然偶爾性子傲了點,但當真是個不錯的主子呀!
突然,她想起爹,家里的藥似乎快沒了,她得趁現在帶爹去把脈拿藥才好,于是她拉拉他的衣角說︰「三少爺,我突然想起有件事還沒做,想跟你請半天假。」
「什麼事?」
「反正就是有事嘛!我先走了。」恭敬的行個禮後,她轉身就跑。
「喂……這個女人……以為我真的很閑呀?」秦非凱眉頭倏然蹙起,卻納悶著她慌慌張張到底要去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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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子,何姑娘居然跟秦家三少爺走在一塊兒?」
矮小的男人一雙細長的眼直勾勾的看著走在大街上的宛奴。
「我听說她現在在秦府當婢女。」吳霸天擰起眉,「堂堂一位鑣局大小姐,竟然淪落到這種地步。」
「這也是你害的呀!」矮小的男人小小聲地插了話。
「你說什麼?」吳霸天回頭睨了他一眼。
「是……小的說錯話了。」他突然指著前面,「瞧,何姑娘跑開了,看來她對秦家三少爺也沒興趣。」
「什麼叫‘也’?」這家伙愈來愈欠揍!
「是,小的不該胡言亂語。」他趕緊垂下腦袋。
「人叫來了沒?」對于宛奴,吳霸天早就看上眼了,當初會對付他們何家的「峰南鑣局」,主要的目的也是為了她。
可偏偏何乙峰不買他的帳,寧可讓自家鑣局倒了,也不肯將女兒下嫁給他,想他現在肯定後悔極了。
「叫來了。」
矮小男人往後面比了比,「都在巷後待命呢!」
「告訴他們,去把何宛奴給我抓回來,還有如果發現何乙峰現在的藏身處也立刻向我回報。」吳霸天眯起眸道。
「是。」
矮小男人轉身欲走,吳霸天又喊住他,「大發,別忘了交代他們,抓到那丫頭時千千萬萬不要傷了她。」
「是的,小的會囑咐他們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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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宛奴來到連心胡同,一進入家門卻不見爹,繞到後頭,才發現爹正在運氣練身。
「爹……」怕打擾到他,宛奴小小聲地喊道。
「宛奴,你來了!」何乙峰見了她,立即收了氣,看看她那張臉似乎比上次憔悴些,「你最近很累?」
「還好啦!只是剛開始,比較不適應。」都怪她以前閑逸的日子過久了,加上娘早逝,沒有人帶著她做家務,現在才會疲于應付。
「為了做點心的事?」
「是呀!爹,宛奴是不是很笨?這些姑娘家本該會的事,我卻做不來。」她苦澀一笑。
「怎麼會呢?在我眼里,你是最乖巧的女兒了。」
「乖巧也沒用,武功學不精、家事也不會做,這下可就糟了。」非但如此,以她現在的處境連要爭取所愛都沒辦法。
一想到這兒,她的小臉便露出抹落寞與一絲絲失意。
「怎麼了?瞧你一臉心事?」自個兒的寶貝女兒,何乙峰怎會瞧不出來?
「沒……」她笑笑的搖頭,「對了爹,我來找你是想帶你去給大夫再把一次脈,藥或許可以換輕一點的。」
「爹已經好了,不用再吃藥了。」何乙峰拍拍胸脯,「瞧,爹現在已經可以運氣自行療養了。」
「真的可以嗎?還是不要輕忽吧!」這陣子她每每抓藥過來,爹的身體才有這般起色,「不然,再吃個幾帖如何?」
見她如此有心,何乙峰怎好拒絕呢?他只好點點頭說道︰「行,那我們再去抓幾帖藥就好,順便問問大夫,這樣行了吧?」
「這才對,那我們走吧!」
得到爹的允諾,宛奴也安了心,于是扶著爹走出家門。
才踏出家門,便讓幾個長相凶惡的男子擋住。
「你們是?」何乙峰將宛奴拉到身後。
「吳大爺派我們過來請何姑娘去虎威鑣局一趟。」其中一個大塊頭開口說道。
「吳霸天!」宛奴眯起眸,「他到底有啥事?怎麼知道我們住這兒?」
「我們不但知道你們父女倆住在這里,還知道你在秦府工作呢!」他忽而大笑,「就算你們再躲藏,也逃不過我們吳大爺的手掌心。」
「太過分了!」何乙峰冷冷的喝道︰「當年是我處于喪妻的悲慟中,才讓他有機可乘,可但現在不會了。」
「這麼說,你打算怎麼做?」
「我們要重振鑣局!」宛奴不甘示弱說道。
「哈……何必這麼辛苦呢?只要你嫁給我們吳大爺,包管你過著吃香喝辣的日子。」那男人逼近宛奴,「跟我走。」
「我不要——」宛奴知道爹的病體剛好,于是自行擺出架勢,打算以一敵眾。
「呵!你這丫頭還真有意思。」
對方壓根不把她放在眼里,于是毫無戒心的上前拉住她的手,反倒被她一出手給傷了鼻梁,頓時血流如注!
「好啊!你這臭丫頭。」那人氣黑了臉,使了個眼色,幾人便一起沖向她。
何乙峰怎能眼睜睜看女兒受欺負,立刻上前阻擋,怎奈病體初愈的他幾拳過後就體力不支!
眼看對方直朝爹攻去,卻不朝她出手,何宛奴慌得擋在爹面前,「你們帶我走吧!放過我爹。」
「這個病表!看了就晦氣,把這小泵娘帶走。」大塊頭吆喝了聲,其他人便上前架住宛奴。
「別……別帶走我的宛奴,別……」何乙峰撫著胸正想追上,卻見一個瀟灑貴公子,手搖著紙扇,笑意盎然朝他們走了過來。
宛奴呆若木雞般地瞧著眼前的男人……天,他怎麼會來?又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對方眯眼看了會兒,揚高聲調,「秦三少?」
「你認得我?這麼說你是本地人了,我要你放了她。」秦非凱笑著走向他們。
「這事不干你的事,我們也不想與你們秦府作對……來人,我們走。」他執意要將宛奴帶走。
「我說放了她!」秦非凱嗓音一沉,「真不知道你們是不是聾了?」
「秦三少,如果你再逼迫我,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他們怎可能放了吳大爺一心想得到的女人呢?
「三少爺,不用管我,你真的不用管我。」宛奴現在只擔心他為她受傷。
秦非凱撇嘴笑笑,轉瞬間便變了臉,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轉化身形與招式,不過須臾已一個個制伏他們。
不僅是宛奴,就連何乙峰都對他的身手贊嘆不已!
直見他們夾著尾巴落荒而逃,何乙峰立即上前恭敬地說︰「你是宛奴的主子,還救了我們,真讓我不知該說什麼才好,咳……咳……」
「你受傷了?」秦非凱上前問道。
「我爹之前病了好久,剛剛還跟他們打斗了會兒,天!」宛奴立即愁了張臉。
「這就是你爹的藥方吧!這銀子拿去抓藥。」他將上次撿到的藥帖子還給她,順便還給了她一錠銀子。
「原來在你那兒!」
「那天晚上你掉在我房里。」這是事實,但听在一旁的何乙峰耳里卻誤會了。
「什麼?在他房里……你們?」他指著宛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