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兒淚流滿面地窩在他身下,忍著他強行攻進的疼痛,也就在這一瞬間,她已完全醒悟……
她比不上科柴心,一輩子都比不上她……而自己能做的就是完成他的心願,讓他心愛的女人能夠回到他身邊……
翌日一早,當向恩醒來後,才發現自己竟在昨晚作了場不該有的春夢!可夢中的真實感,卻讓他怎麼也不願相信那只是一場虛構的歡愛。
他捧著頭痛欲裂的腦袋,強行坐直身子。猛地,他看見毛毯上有著他逞欲後的絲絲血漬,以及桌案上未用完的烈酒與點心……瞬間,他憶起所有的一切!
天哪,昨晚與他恩愛的女人不是柴心,而是蝶兒……怎麼搞的,他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
他立即沖進她的房間,才發現里頭已經空無一物,她……她居然挑在這時候離開他!
科柴心坐在床畔一邊畫著畫,一邊讓塔麗兒為她梳頭,她擁有一頭烏黑秀發,解下發髻與發飾,它就像瀑布般滑落在肩頭。
「王妃,您的發真是美,我看整個大遼國都無人能及了。」塔麗兒連聲贊美道。
「我哪有妳說的這麼好。」科柴心搖搖頭,甜蜜一笑。
「我是說真的。」塔麗兒余光突見大王前來,正要行禮,就見他給予暗示要她別出聲。
耶律酆伸手拿過她手中的梳子,遣退塔麗兒後便代替她的手,為科柴心輕柔地梳開那芳郁迷人的發絲。
「塔麗兒,妳認為……認為大王是真心愛我嗎?」
她畫畫的手突地一頓,「瞧見沒?剛剛在進殿途中,迎接他的就是成群的後宮……」
餅了一會兒,她便嘆口氣,「總有一天他會忘了我……」
「我可能忘了所有的女人,就是不會忘了妳。」耶律酆突如其來的一句話嚇了她一跳。
科柴心猛一回頭,就看見他拿著牛骨梳為她梳頭的模樣。
「怎麼是你,塔麗兒呢?」一發現是他,科柴心更羞怯難堪了,就怕剛剛所說的話全被他听了去。
「我讓她先下去了。」他唇角餃著笑,仍一下接著一下地梳著她的發。
「呃──我……不知道你來多久了?」她輕聲的試探著,「如果听到我胡言亂語,可別在意。」
「我喜歡听妳胡言亂語。」他輕笑。
「什麼?」她吃了驚,因為他這話不就暗喻他全都听見了嗎?
「因為那些都是真心話。」耶律酆瞇起眸子盯著她那乍紅的臉蛋,「別不好意思,而我說的也全是真話,一生一世妳都在我心底。」
塔麗兒心頭一熱,「可我……」
「至于其它女人,妳不必擔心,絕不會帶給妳威脅的。」他非常強勢地說著。
「大王,我有個小小的要求。」科柴心遲疑了一會兒才說。
「妳說。」
「我……我想和向恩見一面。」抬起臉,她說出心底的祈求。
耶律酆梳發的手一頓,別開臉,冷著嗓音說︰「不準。」
「為什麼?」她站了起來。
「妳就這麼不安于室,一回來就想去找他?」耶律酆坐上位子,冷硬的臉孔上有著沉沉的憤怒。
「不是的。」科柴心走近他,「我……我只是想跟他說清楚我的決定,因為我已決定跟著你了。」
「要跟就跟,這事沒必要跟他說。」他很霸道。
「可是我本來答應嫁給他,現在要跟著你,是不是該跟他說清楚?我不希望你們之間因為這場誤會弄得失和,更不願意你失去一位良將。」她很激動地表示,不想自己成為禍水紅顏。
自古多少男人因為女人而失志,她不要變成那樣的情況。她希望他們依然可以攜手合作,為整個契丹族、大遼國打天下。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耶律酆輕撫上她吹彈可破的臉頰,微微哂笑,「真的不需要妳費心。」
「可是──」
「陪我到外頭花園走走好嗎?」他蓄意撇開話題。
她斂下眼,不再堅持了,「嗯!也好。」
與耶律酆一塊兒走到王帳後面的小花園,科柴心非常意外地發現這園子里種的全是她愛的「庭香紅」。
「這……這是?」她非常訝異地掩住嘴。
望著那一朵朵艷麗的花兒,她突然憶及七年前的那段過往。
還記得那年她才十歲,爹爹要去中原批些貨,她便大膽的向爹爹請求一同前往,那回也是她頭一次前往中原,踏上北宋的土地。
那一趟南游之旅,讓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庭香紅」。
庭香紅是一種七色花,就生長在她與爹爹所住的客棧後山,回程前一日,她將它們挖進袋中打算帶回北方,哪知道……北方的干旱與寒冷根本不是它所能適應的,才沒多久就漸漸枯萎。
「妳最愛的庭香紅。」他笑著走近她,望著她一臉的欣喜,想他耗費這麼大的苦心總算是值得的。
「它們是南方植物,怎麼會長在這兒?」她蹲下來撫模著花兒,簡直不敢相信這輩子還有機會見著它們。
「妳一定疑惑,隆奇是我的貼身護衛,為何前陣子我前去戰區,可他卻未隨行吧?」耶律酆蹲在她身旁。
「嗯!」她單純地點點頭,「我是有這麼疑惑過。」
「那是因為我命他去了趟南方。」他瞇起眸子,看著這一叢叢難伺候,卻是她最愛的花兒。
「就是為了它們?」她心動地問。
「沒錯,我要他將這些花的花苗帶回來。」他扯開嘴笑,笑得俊魅迫人,「隆奇不負所托,他辦到了。」
「可是這些花根本不適合咱們這兒,為何它們可以長得這麼好?」這才是她不解的地方。
「我在這塊地方動了手腳。」
他拿起濕土,「這花怕旱,所以水分定要充足;它怕寒,所以我外頭放了圍帳,晚上命人取暖。」他又指指外頭安置的幾樣神秘東西。
「你……你又怎麼……怎麼知道我喜歡這些花……」她咬著唇,有種想哭的沖動。
「我親自去過妳家,見過妳爹娘。」他神秘的眸子閃過一絲紫色光影。
「什麼?」她嚇了一跳,「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前往戰區的前一晚。」
耶律酆站了起來,「當時妳父母告訴我一個屬于妳和庭香紅的故事。」回眸,他濃情款款地說。
「你就因為這故事,所以大費周章的從南方將它給帶了回來?」她的心漾著柔意,深深的被他的情意所感動。
「為了妳,很值得。」耶律酆站在她面前,嘴角凝出一絲饒富興味的笑意。
「你……你是不是跟每位姑娘都說同樣的話,也都做這麼窩心的事讓她們開心?」說感動,可看他那張玩世不恭的笑臉,她又很怕自己會錯意。
「還為了我的那些女人吃味嗎?」他撇撇嘴說。
「我……我才不屑呢!」她用力別開臉。
「哦!妳的意思是,如果我每晚陪別的女人溫存,妳也不會吃味兒?」傾,他偷瞧著她有些惱怒的表情。
「不吃味兒,你盡避去,最好被她們給分尸了。」說著,她氣呼呼地往外走去。
耶律酆見了,立即扯唇大笑,隨即大步跟上。
「你跟著我干嘛?去找她們呀!」她回到帳里,坐在椅子上,故意看著手中的皮書卷不理他。
「喲……現在倒是挺大方的,那我去!」他偷瞄著她,「她們都爭先恐後要為我按摩呢!可是這里卻有個女人連怎麼向男人獻殷勤都不懂。」
她氣得臉兒通紅,「你說什麼?要我跟你獻殷勤?!」
「別忘了,我可是大王。」耶律酆挺直腰桿,對她咧嘴一笑,似乎這樣她就拿他沒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