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編繩又沒了,咱們溜出府好不好?」唯語輕聲說。
「現在?」采兒猛地拾起頭,揉了揉眼看看窗外,「小姐,天才蒙蒙亮繡莊還沒開門耶!」
「我就是想趁現在沒人注意時先溜出府邸,到了繡莊外咱們再等便成。」唯語一派樂天。
「可是……」
「別再想了,否則天一亮我們就走不了了。你若再不答應,以後我就不理你耶!」在唯語的軟硬兼施下,采兒沒撤地只好跟著冒險了。
她們主婢二人就這麼繞到後門,偷偷溜出了德碩親王府。
所幸繡莊于市集,五更鼓一敲便開門做生意了。
但她們才剛踏進繡莊,天空居然刷下雨,唯語很快的挑了她要的編繩,並把握時間帶著采兒飛快地沖回府中,直往「翠竹樓」奔去。
傾盆大雨卻已將她倆打成了落湯雞,一直狼狽!
才進門,唯語和采兒便愕然地站在原地,一步也跨不進去,任由身上的雨珠濕答答地滴在鋪了厚毯的地面上!
最後,還是采兒先恢復了說話的能力。她拉扯了一下唯語的衣袖,曲膝說道︰「貝勒爺……」
熠侵目光犀利、表情肅穆地看著唯語,「你們去哪兒了?」
「我們……」唯語自幼體弱,淋了雨又吹了晨風,說起話已顫不成句。
熠侵猛地拍了桌子站起,「好大的膽子,你居然敢趁夜溜出府,是不是嫌我沒好好照顧你,出外會情郎了?」
「不……不是……」唯語才在渾噩之際已被他-把攫住手腕,狠狠地逼視。
「貝勒爺,您誤會了,可不可以先讓小姐換下濕衣?」
采兒見小姐原本紅潤的唇變得慘白,再也按捺不住地上前揪住熠侵的手,硬是要拉開他倆。
「放肆!你這個野丫頭,不想要命了!」熠侵老羞成怒,用另只手拽住采兒的手臂往旁一擲。
采兒的背部撞上了門檻,吃痛地站不身,終至昏厥過去。
「采兒——」唯語驚嚷,頓時痛徹心肺,她死命地要掙月兌他的箝制。
「來人啊!」熠侵扯開嗓門怒喊,立即來了兩名小廝。「將她拖下去!」
「是。」兩人一見躺在地上無法動彈的采兒,嚇得不敢出聲,只好依令將她抬了出去。
「采兒……不要,我要看看她,采兒……你不能死,不要……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唯語不停地掙扎,將所有的罪過全攬上身,一時只覺心力交瘁、後悔莫及!
「她沒死!你少在那兒雞貓子鬼叫的。」他箝住她手腕的力道更緊,眼見她的腕上已出了一道紅痕!
「你說她沒死!」唯語終于停止了動作,全身松懈了似地跪在他面前。
「說,你是不是去和燕楚幽會了!」熠侵聳起兩道濃眉,五官嚴峻森然,語調更是如冰刨般冷冽!
「你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沒錯,我是去和燕楚約會,你管得著嗎?你只是個殺人魔王!」
唯語淚水潸潸而下,臉上一片漠然與恨意;她努力想撇開梗在胸口的派動,卻力不從心,一張花容被淚珠浸婬得有如梨花帶雨。
「我管不著你嗎?」你是氣我沒將你霸佔為己有,所以心生埋怨?」
他緩緩趨近她,嘴角那抹徐徐綻開的冷笑,已陰森詭異到教她戰顫心驚。
「你要做什麼!」唯語無力地坐在地上,一徑地往後移。
「我想如你所願,把你變成我的。」熠侵乖戾地邪笑,唇際浮起一記狠冽的弧度。
「不——」唯語是驚慌失措,此刻的他比前兩次她所見的還惡劣、還凶狠。
「媽的,你就只會在我面前喊不嗎?」
熠侵像拎小雞似的狠狠地將她抓起來,貼在冰冷的牆面上。
唯語因衣服濕透,一股發自背脊的寒栗直竄上心頭,她不禁打個狂顫!
他卻視而不見,用力撕扯掉她濕透的外衫,突地,她的水袖內滑出一包東西和一只長命鎖!
熠侵蹙著眉將它拾起,冷硬地開口向著貼在牆邊的唯語,「這是什麼東西,」說著,他便要打開長命鎖。
「不,你不能看!」唯語急急往前撲。
不能看,這一看就不靈了!她記得父親曾這般告訴她過。
熠侵一腳踢開她,倏然將鎖內一張紙條抽出,抖了開定神一看——
祈求
夫君熠侵化險為夷永保平安長命百歲
他心底驀然一驚,漏跳了半拍,盯著唯語的淚容,「這是什麼意思?」
「我……」唯語已不知從何提起。
「說!」熠侵口氣雖粗暴,語調里卻有難掩的心癢;雖說他不懂她這麼做意欲為何,但從那只鎖上的大意他也略知一二了。」
他這麼對她,她還為他祈福!
一種說不出的滋味哽在熠侵的胸臆。
「我听說你……你明天和人決斗……所以……」唯語被他的惡形惡狀釘在原地,連話語都一半封凍在嘴里,吐字困難。
「所以什麼?」他的話氣變得輕緩了些。
「所以,我打算連夜趕出這只長命鎖,我希望你能……平安回來。」她清妍的小臉微漾愁絲,被他這麼一攪和,她怕來不及編好長命鎖了。
熠侵的胸口狠狠掠過-陣心悸,深沉的眸子輕劃過一抹光彩!他心底的某個部分像擱淺了。
驀地,他又瞥向地上的包裹的東西,剛稜有形的臉依然冷硬,但口氣已明顯柔化,「那又是什麼?」
「是……」唯語不敢吐實,怕他又憶及她趁夜偷偷離府的事。
熠侵彎腰撿起拆開它,里頭赫然掉出數捆編繩!他再看看那只長命鎖,上頭所缺的繩系,比對之下,他立刻明白了!
「這就是你出府的目的!」他苦著臉問,因為這-切並不在他的預料之中,更不是他能掌控的結果。
她睜著兩漲清潭似的眼瞳,輕輕地點了點頭。
熠侵心髒猛地一陣緊抽,他倒退數步,被她認真且蓄著深情的凝眸闖進心底最無防備的地帶!她本該和他一樣,恨著彼此呀!
「你剛才可以解釋啊!」
唯語搖搖頭,楚楚動人的面容里有著一絲慟意,「不能說的,在東西還沒完成前說了就不靈了。可是……你還是看了。」
「你希望我帶著它去赴約?」他嘴角勾出一抹笑容。
唯語輕點螓首,這時,窗外突然刮進一道冷風,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噴嚏!
熠侵倏地將她打橫一抱,放在床炕上,「你一身濕透了,再不換下,會受風寒的。」
說話的同時,他已開始著手為她褪下所有衣物,他的動作異常輕柔,這反常的舉止讓唯語震懾的說不出話!
「爺……」
「別再喊我爺了,以後就喚我熠侵。」他嗓音變得低沉粗嘎,視線已鎖在她渾圓有致的胸前。
唯語的氣息也混亂了,直覺想拿衣物掩身,卻被他握住了手腕。
「別動,讓我仔細看看你。」
在他眸中出現一股熱流,熱得唯語全身燥熱。
他的雙手沿著她凹凸的曲線游走,頸側、胸,柳腰,藕臂無一遺漏,那股由指尖傳來的酥麻感觸,令唯語輕搐了好幾下。
突地,他俯身含住了她的蓓蕾,輕咬舐舌忝,大掌更是將兩乳托高,將整張臉埋在溝壑之間,吸取屬于她的甜郁芳香。
「熠侵!」她低抽了聲,語氣幾近哀求。
他唇往上移,頂著她的耳際、頸窩吹氣,邪惡的魔掌大膽地撫觸她的大腿內側,來回揉蹭。「告訴我,為何擔心我的安危?」
「我……」唯語已被他撩撥地語不成句。
「說,別跟我打馬虎眼。」他以命令地口吻說著,拇指倏地按住鄙間的花蕊,暖昧地繞著圈,帶給她前所未有的激狂感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