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店小二彷若救世主般的現身了!敲了門,進了房,他才將手上的托盤放下─,後腦便遭到一陣重擊,整個人就像陷入幽冥深淵中,不省人事了!
綾琦霍地丟下手中的掃帚,瞧也不敢多瞧他一眼,拿起包袱,打包了幾樣可裹月復的干糧,而後打開後窗先將包袱丟下,這里是客棧後的一塊荒地,應該很安全才是。隨手拎起小二哥的帽了鼓上,手上再度拿起托盤,佯裝成店小二的模樣,混出了這個危險地帶。
莫約又過了三炷香時間,石韋手上拿了幾件新衣踏進了客棧,方才他去綾琦房內取物時,發現她的衣裳都極為破舊,補丁又特別多,這令他想不透如今還有人家窮成這副模樣嗎?就連丫鬟的衣裳可都要比她的好上百倍。
不知是在什麼樣的心情作祟下,他去市集幫她挑了幾件衣裳,「雲想衣裳花想容」這句話用來形容女人還真是貼切,美麗的姑娘,當然需要美麗的衣裳及妝扮來陪襯才能相得益彰呀!
推開房門,他立即被眼前一幕出乎意料之外的景象嚇了一跳,該死的女人!
在店小二的肩井穴上點了一下,他立即清醒了過來,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哎喲!真疼呀!」
「這房里的姑娘呢?」不等店小二完全清醒,石韋已抓著他的衣領問道。
「這房間不就公子您一個人打尖嗎?我沒看見什麼姑娘呀!」店小二委屈十足地道,挨了棍子還得受人責問。
石韋悶忖︰這丫頭還真不簡單,竟能逃得如此干淨俐落,看來,他是低估她了!不知有沒有機會再會會她?更絕的是,她還偷穿他的衣服,難道她不怕看起來像套上一層布袋的滑稽樣嗎?
「你走吧!」他松開小二的衣襟,至桌邊坐下。
「是。」小二哥也不管到底是怎麼回事,反正能月兌離這旋風地帶,何樂而不為呢?才一眨眼的工夫,他可跑得比誰都快,一下子就不見了。
屋內只剩下石韋一人了,一個時辰前,他也是一個人窩在這間房睡覺,然前後心境卻已完全不同。原本對外界一切均無心無緒的他竟會開始煩惱著一個人的安危,為她憂心得睡不著覺!
包氣人的是,這女人竟在挑起他所有的欲念後便一走了之!
甩上房門,他準備找個女人好好發泄發泄,不僅他滿月復竄燒的灼熱,更有著憤怒的火氣。
第三章
「夏洋,不知綾琦逃遠了沒?听說聿芳這女人還不放過她,已派阿風到處捉拿她,綾琦一個女孩子家,能逃到哪兒去呢?真讓人放心不下啊!」
夏懷德躺在床上,一心全拴在綾琦的身上;所幸這些日子李聿芳擔心他在她還沒得到想要的東西前就先嗝屁了,當真請了位知名大夫為他診治,因此這些日子里,他除了心事重重外,病情已稍有起色。
「老爺,您放心吧!小姐吉人自有天相,會平安度過危機的。阿風也一定還沒找到她,否則這幾天怎麼都不見人影呢?」
夏洋細心撫慰他,並將這些日子的發現告之夏懷德。
「那就好。」听了夏洋之言,他的確寬心了許多。
「老爺,這幾天您身子骨有沒有感到舒服些?」善于察言觀色的夏洋,能敏銳地感覺出老爺這陣子講話已沒那麼氣虛力乏了。
「那女人擅謀心計,在還沒從我口中得知東西的下落前,她不會讓我死的。」夏懷德微微扯開唇際︰心中有一抹了然的笑意。
「那又能拖多久呢?只怕她忍到最後,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對老爺您下毒手啊!」李聿芳心很手辣,這是夏家所有下人眾所皆知的。
「那又如何?大不了一死,反正我早該死的。」
對于自己的後果,夏懷德倒不怎麼擔心,如今他只憂心綾琦的安危,還有士儒這孩子懦弱的個性何時才會有所改變?
「您不能這麼說,現在唯有您是這個家的支柱,下人們也全都因為您的關系才留在如今氣焰高漲的府里。他們都希望有一天您的病情能痊愈,重掌夏家的一切生計。」夏洋說出所有下人們的心聲。
「告訴他們,要他們忍著點兒,總有一天綾琦會回來的。」
對于夏士儒,夏懷德早已灰心失望了,如今也只能將所有的希望放在綾琦這孩子身上;他知道她雖為女流之輩,但其獨立自主、剛毅不服輸的個性卻是完全承襲于她的母親。他真笨,當初只一味地對她懷恨在心,為何卻沒想列她正是愛妻臨終時所贈予他的寶貝。
雖然遲來的領悟晚了十七年,但願他一切的補償都還來得及,更希望愛妻在天之靈別恨他的狠心才是。
「是的,小姐天資聰穎,一定會不負眾望的。」夏洋的心也隨著主人莫名的抽動,對綾琦他一樣有著強烈的信心。
「對,今天的陽光一定更是迷人。」夏懷德仰望窗外微微財進的陽光。
「老爺,想不想出去走走,我扶您。」
「也好。」
掃去心中的陰霾,他的心就和此刻的朝陽一般充滿了希望。
在「懷香苑」閣樓上的一間小屋內,此刻正強烈氾濫著男歡女愛的氣息。
花魁甄隸兒像極了一條溜滑的鰻魚,整個人貼在石韋強硬毫無贅肉的身上,兩只細長的玉臂更似軟繩般似緊又不緊地攀在他結實的二頭肌上,巧笑倩號、輕吟喁喁,似乎在等待他給予她更深一層的折磨,她盼望著,因為在她印象中,從未遇過比石韋更好的「情人」,她知道她不可能成為他的唯一,只希望他行船歸來的那天會想起她,帶給她歡愉的一夜,甄隸兒就心滿意足了。
因此,在情不自禁下,她就像個小妻子般,往往都會倚門而望著,遠望長江口岸有沒有行來他的船只,這種期待及望眼欲穿的折磨雖是辛苦,但也甘之如飴。
畢竟等到他之後的那種回饋,是任何代價都望塵莫及,取代不了的。
「怎麼,今天吃錯了藥嗎?還是我今兒個新用的花粉味你不喜歡?瞧你一直閃著我。」
女人是敏感的,尤其是歡場中的女子;當她們用上真心後,可是比一般良家婦女更為執著,更懂得把握。
「沒什麼,只不過有些心煩罷了。」見鬼的,他滿腦子充塞的怎麼全是那女人的影子,她的笑嗔喜怒全都毫不消失的盤旋在他心里!
這不僅壞了他尋歡的樂趣,也將他原本灼熱的降到了零點。
奸個夏綾琦!他絕不會就這麼讓她在他生命中消失。
「哦,我怎麼不知道大眾情人的你也會有心煩意亂的一刻?」甄隸兒媚笑著,涂著深紅蔻丹的手指意猶末盡地流連在他堅硬的小骯,畫著無數個圈圈,就等著他最後的攻勢。
「別鬧了,隸兒。」他撈住她的手指,表情有點兒不耐與難得一見的厭惡。他媽的!他何時變得那麼不正常?
「怎麼了?我一向有自知之明,不敢奢求自己能成為你的最愛,但是總希望你回來時能想到我,給我點兒「溫暖」。」隸兒委屈祈求的撒嬌道。
倘若是從前的話,面對女人無比溫柔又嬌膩的媚態時,他一定會用吻,以及他那種屬于男人持有的魅力安撫她們,而如今,他眼里只顯現出一個字,那就是「煩」!
「以後吧!」他擺月兌她如八爪魚般的糾纏,霍然站起身。
「你今晚就要出航了,我又得等多久,你知道女人的青春是一去不回的。」她邁起碎步擋在他面前,就怕他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