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娜!」
「有!」
「妳是皮在癢了喔?」
「被妳這麼說,我還真覺得全身都癢了起來哩!怎麼,妳當我是他的『外婆』還是『午妻』呀?他對誰笑,我哪會一清二楚,又沒人掏錢請我盯梢、捉他的奸。」
「他不是連大房都還沒撈到,哪來的『外婆』跟『午妻』?」
「嘩,妳對他的事都比我還清楚,那妳還間我?」好笑數聲,小娜捧著沉重的托盤想閃人。「怪了,妳何時加入狗仔隊?人家說不定只是很純粹的開心微笑,妳就疑心四起的找人問東問西,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的手曾經巴到妳的翹臀這個那個了哩。」
「還說不是八卦婆哩?我問一句,妳給我頂那麼多句……欸,真的呀?付錢給妳,妳就什麼都掏心掏肺了?」
「當然嘍,反正賣的是別人家的死活,只要我有錢賺就萬事OK啦,嘻嘻。噓,別再纏著我挖八卦了,想害我不成?工作工作,我可承受不起Morise關愛的眼神呢。」
「妳還會怕他?」
「怕死嘍,衣食父母,他就是我的上帝呀,阿門。」托盤好重,輕喘著氣,小娜笑著往廚房走。
連灌了大半杯的冰茶,劉品嫣大發善心的放她一馬,略帶防備的目光迅速再四下打量一番。Morise一如往常般佇立在吧台,沒特別關注在她身上……心神漸寬,卻也隱約泛起些微的悵然。
八拜之交真的沒來耶!
真可惜,原以為他真那麼帶種,壓根就不畏懼花名在外的她能不能讓他撈到便宜,硬就是認定了她……回過神,她微微心驚。
「怪了,又不是第一次被男人盯上,干麼總惦著那種食古不化的老古板?」吁著氣,她心知肚明為什麼。
沒有色欲燻眸,也沒有曖曖昧昧,更沒有意有所指,他就那麼直截了當的當著她的面說他瞧上了她,這,這真的會撩亂她的心緒啦。
托腮側思,她懶洋洋的將身子靠在牆上,對樂聲喧擾的熱力舞曲提不起勁,只覺得似乎一個不小心,竟被那雙炯亮有神的沉穩黑瞳給下了蠱般意興闌珊,明知他不在,偏就是抑不住梭巡的視線亂掃,下意識的想捕捉到那個孔武有力的身軀。
有那種體魄,再加上粗獷有型的五官,不知道他是吃哪行飯的?該不會是……小狼狗?!
想到這個可能性,她下意識的起了排斥心態,腦子更是紊亂成一團,連有個像蚱蜢般扭舞的男人從舞池邊緣對她揮搖雙手,有眼楮的人全都瞧見了,偏她視而不見。
不會吧?他?小狼狗?再怎麼想,她都很難將他跟這個名詞畫上等號;雖然,憑他出眾的外型,若真是屬實,價碼應該不低,但……他不是八股先生嗎?這碗飯他瑞得起?他肯嗎?
「Poison?」
「赫!」
「嚇到妳了?妳是鬼上身啦?干麼窩在這里念念有詞?」雙指往她失焦的視線前方一彈,Jack往桌面一趴,跟她大眼瞪小眼。
心起微厭,但劉品嫣沒表現出來,既然回過神來,便悠然挺腰做了個簡易的擴胸及舒緩筋骨的動作,完全無視Jack那雙眼皮浮腫的瞇瞇眼已經開始滴泛出濃濃的欲念了。
「嘖嘖,男人大概無法一手就將妳……給掌握住吧?」
面對他的雙關語,劉品嫣臉不紅、氣不喘,優雅且慢條斯理的將冰茶端來,慢慢飲盡。
「想掌握我,不是難事呀。」
「真的假的?」
「你要試試看嗎?」
「妳少勾搭我了,待會兒小弟弟被妳撩到肅然起立,妳絕對是閃到一旁哈哈大笑,連點甜頭也不舍得打賞我,哼。」怨歸怨,但男人本性還是讓他忍不住口水直吞,甚至伸手往那張白里透紅的芙蓉臉龐捏去。
沒有體液交流,也沒有軀體糾纏,他只是捏她一捏,踫一下下,應該不會染病吧?
手一揮,劉品嫣老實不客氣的打落他的意圖。
「干麼呀你?」
「踫一下會死人呀?」他有些惱羞成怒了。
「我是死定了,你呢,我怕你會被迫得跟我當同命鴛鴦呀。」
Jack聞言一窒,慢慢綻出干笑。
「哪那麼嚴重?」
「呵呵,你是都沒看電視上的宣導廣告?」
面有微嗔,但Jack還真被她煞有其事的勸告給懾住了,踫也不是,退也不是,眼巴巴的見她又笑得令他心癢難耐。
「你們男人唷,沒本事玩下去,就別胡思亂想,免得出了事還對我怪東怪西,那我多劃不來呀。」
「我胡思亂想?」
「不是?光只敢用眼光來剝我的衣服……」
「妳這是在跟我下戰帖嗎?」受了刺激,瞳孔放得極大。「哼,好呀,如果妳……妳真想……可以的話……」
見他似乎打算「沖動行事」,劉品嫣機靈的見好就收,不待勇氣薄弱的他支支吾吾,她翩然起身,擺動細腰的慢慢扭向舞池。
「Poison……」
「陪我跳舞,我需要流些汗來進行新陳代謝。」
「我寧願是用別種方式讓妳流汗。」又回到用嘴皮子「交戰」,Jack的勇氣增生不少。
「你真敢?」
她的話再激,Jack的勇氣又陡然滑回骨子里。
「AIDS,世紀黑死病哩,坦白說,雖然他對Poison的說詞總是半信半疑,可他還是……怕怕的。
「沒那個膽,就別大話說一堆啦,我又不會怪你臨陣月兌逃……喂,要跳就快點跟上來,干麼杵在那里念念有詞……怎麼,換你鬼上身了呀?」
倏地撇嘴,Jack略略不悅,但還是依言跟著舞了過去。
那慢了半個拍子的細庾身影、偶爾晃揚的竹桿手臂,仔細瞧瞧,還真有那麼幾分鬼上身的味道哩。
第三章
失蹤了近半個月的Poision重出江湖!
艷光四射的她一旋舞,馬上就招來了數只嗡嗡嗡的大蒼蠅,她也不睬,像只蝴蝶般在舞池扭得起勁,渾然忘我的野性媚容完全炒熱了舞池里的活力。
蘭馭戎的頭開始痛了。
無論是有心或無心,他曾暗暗的觀察過她,很為她充滿知性又兼具感性的年輕氣息而贊嘆。
細致光滑如嬰孩般的肌膚、艷亮的豐采,二十幾歲的小女人同時擁有純真及成熟的風韻,一出現就炫耀著所有人的目光自是理所當然,而如今……唉,她能不能不要這麼誘人、不要這麼嫵媚、不要這麼引人邐想呀?!
至少,別這麼輕而易舉的就將阿汰蟄伏多年的感情給撩起來嘛!
「她有出現要Call我。」連續三天都撲了個空,忙翻天的雷汰齊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布上眼線。
只不過,被相中的報馬仔一臉菜色。
Call他?
「Morise?」
「你要知道,我沒兼職……這個。」。
「哪個?」
「替人牽線。」
「我跟她算是認識了,不必你再牽線!」
唷荷,阿汰這算什麼?過河拆橋?
「很好,我也沒兼著做皮條客!」口氣有著淺淺的不滿,見阿汰竟然敢皺眉兼瞪他,他不禁擺明怨道︰「這算什麼?幫你盯梢兼通風報信?不是已經『認識』她了?你可以自己來呀。」
「我沒空。」
「沒空還想把妹?」
「是沒空盯梢,不是沒空追她。」關系到她,朋友的道義完全被他用到垃圾桶里去了。「而且,這是你的店。」
「……」
「別告訴我,你『恰巧』這幾天都不會在店里。」
「我人在心不在,可以嗎?」
「可以。」雷汰齊也很干脆。「我只需要你那雙眼楮替我盯著那扇門,見到人就回報給我,C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