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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硬上弓 第23頁

作者︰劉芝妏

「諸葛不會有事的。」拓跋錄咬牙安撫著她的諄諄關切。

涂佑笙喟然輕嘆,「我們欠人家的。」

我們?

小小說我們?她將她與他的關系並成一體了?

「嗯。」激蕩盈心,他緊了緊摟抱著她,這次,他是心甘情願的願意救回諸葛的命。

「他是為了……想拉我一把,結果才摔下來的……」安全感一冒出來,困噸的倦意就來得洶涌,一句話她說得斷斷績續。

「是嗎?」拓跋錄示意自後頭追趕而來的斗雄扶起意識有些混沌的諸葛,他環擁著涂佑笙,沉穩的騰身上馬。

她哺聲輕喚,「拓跋錄?」

「你得休息了。」

「我知道。」將須貼向他的胸膛使盡最後一絲力氣,她伸手撫上他低俯的臉龐。「我很高興來的人是你。」

「是嗎?」

「嗯。」恍恍惚惚,她將手滑向他躍動的心髒位置。「我很高興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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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佑笙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四周安安靜靜的,仔細听來,似乎經過門外的人都是特意放輕腳步來來去去……想也知道準是拓跋錄細心吩咐的。

她輕輕翻身,正待再好好補個好眠,不意卻扯到腰側的傷口,猛地抽口氣,略帶紊亂的思緒僵凝了下,她不由自主的飄向臨睡前的記憶……

「閉上眼,你需要睡眠。」拓跋錄將被單覆上她已包扎妥當的身子,軟聲哄著,卻沒放松地緊擁著她。

「你呢?」她的話里帶有恍惚。

她睡眼朦朧,卻仍能瞧出他的眼事有著殺氣;況且,不看他眉眼凝豎的神情,單依他稍早時杵在一旁盯著大夫替她拔掉腰際的尖樹枝,當她哀聲迭起,乖在他腿側那兩個碩大的拳頭就握得緊緊的,周身充滿暴戾之氣。

「你在生氣?」合一眼,她輕吁著。

拓跋錄輕哄她,「睡吧!」

「你不留下?」

「我去去就回。」

「哦。」涂估笙備懶無力的應聲,仍帶著輕顫的一雙手卻不知何時揪著他的衣服不肯放手。

「沒事的。」她的恐懼緊緊扣住他的心疼。「以後我會隨時陪在你身邊。」

「隨……隨時?」她又哈著氣。

「對,隨時。」

「不好吧。」她用慵懶的氣息訴說著,再也無力睜眼瞧他,識命的合緊酸疲的眼瞼。「我又不是未成年的小蘿卜頭。」她撒嬌的字句咕噥在唇畔,久不散。

「在我眼中,你永遠是我的小小。」

「呵……好……好惡心哦,」緩緩地,她陷入了濃濃的好眼中,唇畔一朵甜蜜的笑花綻放著。

陷入沉眠的涂佑笙沒察覺自己唇畔的誘人甜笑,可拓跋錄瞧見了,屏著氣,他將那朵笑靨嵌進了心,一點一滴的柔化了全身的憤怒。

怔仲著,他深遂的黑眸緊緊的鎖在她清妍嬌媚的睡容上,好半晌都無法回過神來,心猿意馬之余,他差點就順著自己的心賴上了床,將睡得不省人事的她給揉進懷里,永永遠遠再也不松手了。

他微掀開被單,輕悸的瞧著她半的身軀在眼前一寸一寸的展現,若不是及時瞧見了她忽地惻轉的身子,微露出血色的白布,他差點忘了自己還得去找那罪魁禍首泄怒。

她對他的凝望沒什麼感覺,但輕輕的關門聲卻讓她隱隱約約的顫起了身子,她沉沉進人睡夢中……

忽然,門外有這大嗓門敲醒了她的白日夢,「喂,你醒了沒?」

「誰?」白眼一翻,她氣自己多此一舉地問。

會這麼旁若無人的在門外大吼大叫的莽夫,除了寒契,她有在想不出有第二個人選。「我進來嘍。」

「哼。」就算她說滾,他真會听嗎?

丙不其然,她的輕哼才逸出鼻梢,房門就彼人一腳踹開,寒契碩大的個兒咚咚咚的踏進房里。

「還會瞪人?」他粗獷的眼神隨意的往她臉上大掃。「沒他們說的那麼嚴重嘛,真是嚇咬人。」還以為這一跌,跌掉了她半條命,待他親眼瞧來,不過爾爾嘛;嗤,就說拓跋錄他們愈來愈喜歡大驚小敝了。

「你又來看猴子?」新仇加舊恨,一見到他涂估笙就不由得冒出火氣。

「你愛當猴兒,我是不反對啦,怕拓跋錄不允罷了。」說罷,他咕嚕一聲,寬嘴蓄意扁得薄薄的,似乎在忍著笑……

顰著眉,她毗牙咧嘴地問︰「干麼笑得這麼賊?」

沒事沒情的,他是窮極無聊,存心找樂于找上她這兒來了?還有,他那張丑臉怎麼更衛了呢?花花紫紫的不說,嘴角還倘著血呢,看得出來才剛跟人家干過架;可這不打緊,讓她愈瞧愈光火的是他的神情,一副幸災樂禍的嘲弄模樣。

「哈哈哈。」原本他只是扁著嘴在竊笑,既然她挑了開來,他索性放聲狂笑起來了。

「你笑個什麼勁兒?」涂佑笙更惱了。

這家伙腦筋秀退了不成?無端端的笑得像個大瓜呆一樣,令人看得厭惡透頂。

寒契椰榆道︰「原來是你們哦。」

「什麼原來?」

「偷著我采花的兩尾小賊呀,嘖嘖,我還以為是阿茂那欲求不滿的小表又躲在暗處吸收經驗了,誰知道……哈哈,原來是你們兩個哦。」當時,他確實是听到落石崩塌的聲音,

但卻沒听到一般人遇險後該有的呼救聲,再想到竟有這麼不上道的家伙躲在一旁偷窺,所以,他壓根就懶得上前查視。

如果真有事,阿茂絕不會不出聲的,他心里這麼篤定的認為,直到拓跋錄怒氣騰騰的找上門來,他才知道賊兒另有其人……哼,他們以為活生生的畫面是飛來橫福呀?

哼,活該摔下那道深溝,難道沒人教導他們什麼叫做非禮勿視嗎?

涂佑笙不悅道︰「你來是存心取笑我的?」

「鬼才有那種閑工夫。」嘴角一撇,他沒好氣的咕噥。

「那尊駕是?」

「拓跋錄要我來的。」寒契坦白著。

「啥?’拓跋錄要他來落井下石?不會吧,她拒絕接受這種可能性。

「他要我來道歉。」

「這樣哦。」看吧,她就知道拓跋錄沒這麼惡心肝。「那你說吧!」睜著大眼,她等著听听這莽夫究竟能說出多令人涕淚縱橫的歉意。

微愣,寒契月兌口問道︰「說什麼?」

「道歉的話呀。」涂佑笙也一怔。「你不是為了要跟我道歉來探訪我的?」

「你瘋了不成?為什麼我要道歉?」聞言,他比她更驚詫。

有沒有搞錯,如果他們沒有偷窺,又怎會跌落深溝呢?如果不是因為心虛,又怎會滾落深溝時卻連呼救都不敢呢?

所以,追根究底,他才沒有錯呢。要他道歉?哼,等死好了!今兒個走這一道,純粹是因為個人因素。

先前跟拓跋錄干完架後,已去探過諸葛,見諸葛與人應對混沌不清,說起話來略帶緒已,還有,破了個大洞的腦袋包成一大坡的布包,瞧進眼里挺嚇人的,再想到拓跋錄一見到他就拳腳相向時的狠勁,他腦子里浮起了不祥的念頭,這才會趕來瞧瞧她有沒有也被包得不成人形!

「你……」事情來個大逆轉,涂佑笙不自覺地擁被坐起卻痛得她後悔不已。「那你來做什麼?」

「我是因為听說你受傷,才來看看你還活不活得下去呀。」利眼一瞥,他略帶檢視的又再次巡了她周身一回。

他打死也不肯承認,當他听到隆呷他們說面容沉凝的拓跋錄抱著渾身是血的她沖回來時,他心里的確是有些緊張,生怕又像那時一樣……他就算心腸再狠、再硬。再粗枝大葉,也不希望舊事重演。

因為受傷最深的是拓跋錄,他的好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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