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怪,光就這樣趴在他懷里痛痛快快的哭上一回,整個人就覺得舒服了許多。尤其是感受到他溫暖的手臂環著自己的身體,浮蕩的心緒沉浸在他窩心的懷抱里,滿肚子的委屈跟傷害竟然就消失了大半。
輕嘆一聲,古貞貞情不自禁的又將臉頰偎回了他的胸前。
酸酸甜甜的,摻夾了些苦澀的快樂,原來談戀愛的感覺就是這樣啊!
「不會。」像是怕再度嚇到了她似的,赫連鋒的話輕輕柔柔的拂過她的耳際。
「真的。」
「真的!」
仰起臉甜甜的朝他一笑,她迫不及待的又將臉埋回他胸前的老位置。
唉,原來溫柔的滋味會那麼膩人心扉,如果可以,她還真是願意就這麼偎著他,直到天長地久、天荒地老、海枯石爛終不悔。
氣氛濃郁的泛著溫馨,而古貞貞的沉迷更加一發不可收拾……
「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無端端的,赫連鋒自她頭頂冒出了這個老問題,而且聲音又出現了冰冷的怒氣。
「什麼。」古貞貞一頭霧水的仰視著他,神情帶著迷惘。
「是誰嚇到了你?」不說不氣,一說就氣,而且在她仰起臉來時,偏又讓赫連鋒瞧見了她眼下的那處刮傷。
懊死的!他驀然記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當時,有雙魔手正打算染指,而方才的恐懼一如那天般的……媽的,究竟是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三緘其口?
討厭啦,哪壺不開提哪壺,她都已經差不多快忘光了,他偏又揪出來講。
這麼丟臉的事,她要怎麼開口跟他說。只怕讓他知道後,以後就會拿這件事當笑柄來糗她。
「哎呀,不關你的事。」古貞貞實在是被他逼急了,他再這麼不死心的追問下去,她鐵定會什麼都招出來了。
不關他的事。這話她說得出來,而且還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的直截了當,赫連鋒硬是給氣得滿肚子炸藥。
「你再說一次。」他眼露凶光的想殺人了。
悄悄的將手給縮回身側擺好,古貞貞敏銳的感覺到那股殺氣襲上了她細致白皙的頸子。不行,她得快點閃人,否則……
「我要回去了。」想也不想的,古貞貞月兌口便說。
她以為赫連鋒會大發雷霆的再凶她一頓,甚至于在她面前揮動已經血筋暴繃的拳頭,怎知他只微一咬牙的窒了幾秒,竟然就不發一言的掉頭打她身前走開。
他……不甩她,眼眶一熱,古貞貞體內殘余的液體又涌了上來,但是在傷心都還來不及盤據上她心頭時,赫連鋒幾個大步又沖回她身前,大手用力的握住她的肩頭。
「走吧!」他的聲音冷咻咻的沒有什麼溫度。
「去哪里?」好痛喔,古貞貞縮著眉頭,但是卻沒那個膽子呼出痛來。
「你不是要回去了。」
「喔!」
赫連鋒不怎麼憐香惜玉的將她給塞進車子里,腳下猛踩著油門,車子像沖鋒陷陣似的疾射而去。
第9章(2)
迸貞貞連滿月復的火氣都給震呆了,眼神姿怔的瞪著前方瞧。只花了平常一半不到的時間,速度足可媲美太空梭的車子就駛進了她住的這條巷子里了。
老天,他是打算嚇死她,以芘茲報復不成?死死的捉著車門把,她鐵青著一張臉僵在椅子上。
「下車。」赫連鋒粗率的拉開車門,差點沒將手握緊車門把的她給甩出來。
下車,她也知道到家了,而且該下車了,可是……喔,自己這該死的腿已經被他的賽車速度給嚇麻了。
赫連鋒火得干脆也不再羅唆,腰一彎,便將她整個人自車里提了出來。
「你打算抱我上樓?」見他沒有放手的意思,古貞貞小小聲的問著。
「哼。」赫連鋒抱著她停在門口,「鑰匙呢?」
有些無措的掏著包包裹的鑰匙,古貞貞震懾于他重燃的冷怒,緊張的眼角硬是不爭氣的直往他臉上瞟著。怎辦才好,他的臉色……嘖、嘖、嘖,好難看喲!
只不過是被狗欺負而已,他有必要氣成這樣嗎?古貞貞的心里有著不解的疑惑,渾然忘了一件事,這件丟臉事件的真相只有她自己知道而已,他可是一概不知!
一進到屋子,赫連鋒沉默的將她放了下來,然後稍微退了一步,他看起來沒有打算立刻離開,可是,也沒打算坐下來休息一下的模樣。
「呃,你要不要喝點什麼?」古貞貞的膽子快消失了,「還是……」眼睜睜的看著一道利光快速的閃過他眼中,她干脆不說了,直接旋身沖進廚房里。
而赫連鋒再度讓她意外的沒有開口叫住她,就這麼靜靜的黑著一張冷臉,自送她躲進廚房的那扇門。
直到她躲到再也沒有任何理由杵在廚房不出來。
「柳橙汁?」細聲細氣的問著,她小心翼翼的捧著一個馬克杯遞到他前面。
赫連鋒沒有伸手將杯子接過來,徑自用一雙冰冰冷冷的眸子瞅著她的心虛不放。
「只有這個了……阿方把啤酒給喝光了,昨天晚上我又把葡萄汁給喝光了,冰箱里除了這個就只剩下白開水,還是你要喝白開水?」拉拉雜雜的扯了一大堆,趁著喘氣的空檔,古貞貞微抬起眼瞄著他。
媽呀,他怎麼還在瞪著她!
「嗯……還是你真的要喝白開水?那我去倒好了。」恭恭敬敬的,她將伸長的手臂給縮回來。
這個舉動總算是逼出了赫連鋒的反應,「我還在等你的答案。」
「啊?」古貞貞因他的突發之言愣了幾秒,反而將自己堅持的真相給忘得一干二淨。「什麼答案?你也不要白開水。」
臉色一沉,赫連鋒往前跨了一步,大手一揮,原本要攫向她肩頭的手不小心撞開了她呆在半空的手,被捧在她手中的杯子筆直的朝著她身側不遠的牆壁砸去。
眶唧!清脆的一聲響聲,杯子碎裂落地,有幾塊碎片還被彈了回來,古貞貞一時躲避不及,被銳利的碎片給畫紅了臉頰。
「哎呀!」輕呼一聲,她忙不迭的就著細微痛楚來源用手捂向傷口。
「老天!」赫連鋒僵住了。他做了什麼?!
「我看。」沖上前一把拉開她的手,他焦急的想查看傷口。
但是古貞貞難能可貴的勇氣卻在這個時候竄出頭來,飛快的將臉別開,她的脾氣開始拗了起來。
「哼,野蠻人!」他要看,她偏不讓他看。
「別動。」什麼時候不鬧性子,這小花豹這個時候拗什麼拗。赫連鋒又氣又急的扯住她的手腕,「我看看。」該死的,也不知道割得有多深,他剛剛只瞄到好像有紅色的液體……
「看什麼看。不用你假雞婆、假好心。」用力的側過臉蛋,古貞貞就是不讓他好好的查看傷口。
她知道他是無心的,而且瞧他焦急的模樣心里也挺受用的,但是……「我又沒做錯什麼事,你干麼那麼惡劣呀?還故意要畫花我的臉,你嫌我不夠丑是不是。」坦白說,她的心里還是有點說不上來的難過。
「我是無心的,你少里有數。」說是這麼說,但赫連鋒上里可真的是疼死了。
「放開手。」嘟起了嘴,她忿忿地拍開他想再度嘗試按住她臉頰的大手,「不用你雞婆。」
「你在胡說些什麼?」她竟敢說這種話?!「你明明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誰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他敢反駁她的指控?!迸貞貞氣得霎時鼓足了對抗的氣勢吼向他,「你以為你們男人力氣比我們女人大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們哪?告訴你,我不吭氣不是代表我怕你,而是不想理會你、不想跟你一般見識,你懂不懂?」她暴跳如雷的愈吼愈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