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赫連鋒的情緒反而漸漸的平順下來了。
「廢話,我們女人才不像你們男人那麼小心眼,只為了一丁點小事就鬧了整個晚上的別扭……」
拉著喉嚨猛喊著,一只手又不忘繼續捂住傷口,古貞貞一雙渾圓的眼楮因為怒氣暴增而瞪得大大的,另一只手也不得閑的隨著話在空氣中左揮右晃,那模樣,像極了只聚力反擊的小花豹似的勇猛。
還能這麼有精神的吼著,看來傷口應該是不嚴重。釋然的暗吁一聲,赫連鋒顰著眉心的盯著愈罵愈起勁的古貞貞,懶懶的將手扳回腰際。
好久沒听到她扯開嗓門罵人了,而且還一副像是站足了理似的理直氣壯,嗯,還真是有點想念呢。定定的望著她的撒潑相,赫連鋒的眼神漸漸的柔和了起來。
從在道館的那一吻後,他已經完完全全確定了自己的心,也認定了她。
迸貞貞呢,在他時冷時熱的追求中,她就像是被人拔光了尖利的爪子似的,少了幾分銳角的性子,多了幾分柔媚的小女人味道。而且常常在以為他沒注意的時候,將閃著異采的眼光怔愣在他身上,表情迷惘帶了絲痴傻的恬笑。
那神情,活月兌月兌的就像個沉淪在愛情中的幸福女人。
沉醉于她的變化,赫連鋒的心更柔了,只是,他常常覺得兩人的相處甜雖甜矣,但卻像是少了一股該有的精髓似的。
如今,他總算是知道原因了。
嘖嘖,他還以為自己所認識的小花豹進化成小花貓了,原來,只不過是暫時的鏡花水月,待受到了外力的激蕩後,又是一只張牙舞爪的小花豹了。對于仿佛柔情似水般溫馴的小花貓,他更喜歡隨時充滿活力的小花豹。
「喂,我在跟你說話。」將臉伸到他前面,古貞貞更加不滿他的忽視了。
唉,她下累嗎?講了這麼久還沒講完。
「你敢給我裝出那副無可奈何的臉來?」果真是搜集了不少的惡膽,罵上了癮似的古貞貞明目張膽的嫌起了他的表情。
「要不?」慵懶的聳了聳肩頭,見她松了神的移開捂住臉頰的手,赫連鋒銳利一的瞄見了她頰上的傷口。吁,還好只是一小道割傷!
「你……」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而已,就挑起了她體內的暴力因子,一氣之下再一也顧不得其他,火著臉沖矣則去,她一把揪住他的衣襟,腳一扭,「哎喲!」
迸貞貞四肢攤平的仰躺在地板上,不敢置信的瞪著壓在自己身上的赫連鋒,她竟然連他是怎麼回手的都沒瞧清楚,就被他給擺平了?!
這……怎麼可能呢?她可是出其不意耶!
「就叫你別老是蹺課。」朝著被自己扳倒的古貞貞數落著,赫連鋒眼神驀沉,啃角微揚的泛起了微笑,「接下來這一課,你可得好好的學著點。」
「什麼?」話才說完,一股燥熱就已經自動自發的在她體內散發了出來。
「噓!」
隨著他低俯的動作,一切火熱的無聲取代了煩擾的有聲。
「跩妹,你還好吧、」
「唔。」
「赫連什麼時候走的?」
「唔。」
一連兩個唔?失神的回答?還有痴痴呆呆的表情,再加上星光燦爛的晶亮眼眸。柯競方有些擔心了。
晚上在赫連家時,赫連鋒氣憤異常的沖進客廳,連招呼也不打一聲的拿了車鑰匙就走,然後車子像是要爆炸似的轟平聲狂馳而去,快得讓他們連眼神都來不及追上去;回到家時,看到的是坐在地板上將腦袋倚著沙發的跩妹,牆邊及地板尚有些果汁的液體及杯子的碎片……
除了跩妹的衣裳尚稱正常外,這景象,好像那種……刑事案的現場哪!
「他有沒有對你怎麼樣?」愈分析下去,柯競方愈是提心吊膽。
有沒有對你怎樣?嘖,古貞貞清清楚楚的听進了這一句話。
像是啟動了紅色染缸的按扭,他的話才剛說完,只見她眨了眨眼,眼眸中流泄出醉人的神采,嬌羞的配紅漾滿了雙頰。
哇,這是個性直爽得不像個女人的跩妹嗎?柯競方有些看傻了眼,怔怔的看著紅霞慢慢順著脖子的爬進了她的衣領,這才終于了解到原來自己剛剛是窮擔心。
「好啦,別臉紅了,小心血液充斥得太快可是會腦中風的。」促狹的望著她的臉更是充血的紅透了,柯競方這才好心的將話題給扯了開來,「咦,有人留言。」
他走向閃著紅燈的電話機。
「我沒注意到。」細如蚊鳴的說著,古貞貞干脆將下巴搭在椅墊上,腦子里漫無邊際的回蕩著馨淡的溫柔,卻也像是思堵滿懷的盈漾著熾熱的。
今天晚上,赫連鋒的舉動……好懾人心魂,震得她久久都沒能回復過來。
他說,愛她耶!嘻!
「沒關系,我能諒解。」看見她唇邊逸出的那朵笑容,柯競方不由得翻了翻白眼,「完了,又是一只闖進墳墓的愛情鳥。」
「什麼?」一听到愛情這兩個字,古貞貞的耳朵就敏銳了起來。
「沒有。」敷衍的應了聲,他按下答錄機上的按鈕,「你猜是誰留的話?」
迸貞貞還沒來得及花腦筋去想答案,答錄機上開始運轉的聲音就已經將答案給揭曉了。
「親愛的大妹子,听……說你拐到了一個相當不錯的金龜子,如果,你不想阿公跟老爹這幾天出山去采個究竟的話,最好近期擇日回山一趟,否則,哼……」古千翌連哼了十幾個頗含深意的鼻音然後收線,留下一大堆的想像空間。
逼魅人心的嗓音消失在空中,古貞貞渾沌的浪漫腦子也漸漸的回歸到現實生活。
她忿忿地瞪著柯競方,「你說的?」這不是問句,簡直就是肯定句。
而柯競方一點愧意都沒有,還大大方方的點了個頭。
「愛愛說這陣子老是找不到你的人,問我你是不是談戀愛了,我當然是照實回答嘍。」只要小夢中情人一句話,他柯競方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
「你本來就是在談戀愛嘛!」柯競方慢吞吞的為自己辯護著,「我又沒有說謊。」
「可是被你這麼一宣揚,老爹他們現在鐵定已經開始幫我準備嫁妝了啦!」氣呼呼的盤起腿坐好,古貞貞開始滿臉的苦惱。她又不是不了解她老爹跟老媽那兩個人的急性子。
她是在談戀愛沒錯,也覺得戀愛的滋味非常、非常、非常的耐人尋味,可是,她可不想那麼早就慘遭逼婚。縱使是她心里也暗暗的想著,嫁給赫連鋒應該也是挺不錯的,但是心甘情願跟心不甘情不願的披上白紗,差別可是很大的耶!
「反正是遲早的事嘛,你擔心什麼。況且,還有一個好像巴不得你能當個老姑婆永遠留在古貞貞家的阿公會護著你,安哪!怎麼樣?」柯競方好笑的湊到她身邊蹲著,「你明天要搭幾點的車。」阿翌哥外柔內剛的話有著錯不了的暗示,而跩妹絕對不會不知道這事的嚴重性。「我看,還是搭最早那班車比較妥當。」他邊說邊答的幫她下著決定,「明天一早我送你列車站。」
因為若跩妹不快點回家做個交代的話,明天鐵定就會有人從竹山趕來跟雀屏中選的赫連討八字去合了。
迸貞貞無可奈何的點點頭,無精打彩的瞅著他看。
「阿方,明天去學校記得幫我請假。」
「安啦!」
柯競方總是無法理解,為什麼古貞貞家老爹跟老媽總是覺得女人一過二十,就得開始找婆家了。雖然是想破了頭還是沒得解,但是……唉,希望當愛愛妹妹二十歲時,古貞貞老爹他們也能如出一轍的將她給送進他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