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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種子 第11頁

作者︰劉芝妏

這是什麼地方?怎麼他的身上陣陣熱、陣陣冷的襲得他難過死了?!

白維霖睜開茫然的皓眸,吃力的想起身,卻又在試了幾次仍徒費力氣之後,重重的跌回床榻上。

「真他媽的。」

狠狠的咒罵一聲,白維霖想捶床榻的手沉重的抬不太起來,怛卻引來了在外頭悠哉游哉的收著曬干的藥材的畢綠。

踩著細步踱進來,她一眼就望見眼眸微睜、面色痛苦的白維霖;不自覺地,她的腳步放得更慢、更緩了,很好,這個裝死的家伙終于肯睜開眼了。

心中的暗忖在接觸到白維霖強忍著痛楚的面容時,有了那麼短暫的崩堤,但迅速的被猛然回過神的她給抑住了,活該!

「這……是……哪里?」白維霖吶吶的問道,一副已將自己死皮賴臉強纏定她的事給忘了一干二淨的模樣。

「我家。」言簡意賅的丟出兩個字,畢綠很意外的看到他的臉色和緩下來。

「噢,原來是你家。」像是得到了什麼保證似的,白維霖的神情完全放松下來,只是仍不時吸著氣的齒縫透露出他的不適。

心中一陣細碎的疼楚,畢綠冷著張俏臉走上來,一伸手便拉開他的衣襟,面不改色的凝眼檢視著他胸口的傷。

這家伙剛剛鐵定有試圖起身而扯動了傷口,因為一大早才剛換上的白布,此時已微微的滲著血跡。」

顰著眉峰,畢綠解開了纏在白維霖胸前的白布,俯下了臉,滿心專注的以指端小心的輕按住傷口。

靶受到她那帶著春風般的柔荑,輕輕指過自己胸前那片柔細胸毛,白維霖渾然輕震,忘卻了傷口傳來的熱痛,伸手按住了她的手。

也不知道是打哪兒偷來的力氣,他的手不但沒了剛剛的乏力虛月兌,反而像是通過了電似的強勁有力,足以如此覆蓋住她的手一輩子。

真是他媽的該死,全都是這個不知上輩子究竟是和他結了什麼孽緣的女人,害他就像是個犯了「色障」的賤男人,單她的手輕觸著他的胸,竟然會讓他在心底冒出了一縷細微卻深雋的莫名感動與激昂的,完全模不著頭緒的心跳狂猛的躍動著。

敝哉,又不是什麼生女敕小毛頭,這輩子模過他胸口的女人不知有多少,但是,畢綠卻讓他有著完全不同的感受,她的撫觸,讓他感受到無法抑制的神魂震蕩與來自心底的強烈沖動。

白維霖希望她的手永遠不要移開,就這麼淡淡柔柔的貼在他胸口上,而且,他已經可以感受到傳來的熱燙與腦中的沖動。

「你的手——好軟、好軟。」病人如他,連這種風花雪月的挑逗情話倒也仍是溜順得很。

森寒的望著自己的手被包在白維霖強悍勁力的大手中,畢綠的眉峰攏得比點蒼山的山頂更尖聳,一張俏臉板得更加冷艷,俯視著他的眼神中察覺不到半絲情緒的變化。

「放開你的手。」

冷咻咻的話撲到白維霖的臉上,他吃力的笑了笑,听話的放開她不掙扎的手,一臉的萬般不舍。

「對不起,我情不自禁。」他不好意思的道,沒關系,因為自己現在尚屬體弱多病的弱勢男子,過些天,待他將身子骨養得完善些了,再好好的磨磨她的冷冰性子。

情不自禁?哼,純色欲的低賤生物!

冷眼兒沒眨一下,畢綠將白布重新復纏在白維霖散著熱火似的胸前,一雙沒什麼溫暖的小手很公事化的往下移動,但白維霖再度按住了她的手。

「還——不要。」強抽著氣將話說完,他難得的微紅了臉。

畢綠死死的瞪著他。

「對——不——起,等一下——好——嗎?」白維霖再道,按住她的大手不見有任何松緩的氣味。

說出去會笑死人,才剛自鬼門關里逛了一圈回來,病懨懨的身軀明明就一副乏力與虛弱的不堪挪移,竟然會因為方才兩人間短暫且浮面的接觸而已,他的身體便驀地竄開了幾乎抑不住的沖動念頭,而且是全然的「昂著抬頭」!

若讓她瞧見了,她一定會又羞又氣的。

「放手。」

畢綠的眼神有著魔力,但白維霖很努力的打破了那波波傳向自己的魔綱,「不——行。」怎麼可以讓她看到自己正在「發情」,呃,是一時情不自禁的證據!也不知是哪門子的不對勁,他就是不願嚇到不經世事的她。不經世事?!他怎麼那麼篤定的知道?但是,這個「知道」就像是大樹扎根,在他心底密密盤繞得緊。

可是畢綠已經捺不住心中的厭煩,執拗的抽回自己的手。

「隨便,反正那是你的身體,你要讓傷口潰爛也是你的事。」說完,她便干淨俐落的旋過身子,一點也不遲疑的走出房間,而且很努力的不讓自己去生氣他這突如其來的抵抗。

哼,他大腿及月復部的傷口已經兩天沒換藥了,就讓那藥草在他的傷口發膿、生蛆、凝固成石頭吧,這是他自找的!?

很突然的,畢綠倏地張開了眼,悶悶的望著沉郁幽靜的室內,剛剛那是什麼聲音?

她緩緩的坐起身,納悶的在透著半掩關現的月光下巡視自己房里,豬兒還像只睡死了的小豬仔一樣蜷縮在榻角,不時還傳出很淺很細的呼嚕聲,窗外的林野除了蟲兒慣常的輕鳴外也無啥異樣,夜風仍是柔柔的吹拂樹梢,偶露的明月也仍是皎潔如玉盤。

但是,她剛剛明明有听到一絲奇怪的聲響呀!直扯著她昏睡的神智。

「嗯——」斷斷續續的碎聲細響,此時又浮在倏然變得有些詭異的空氣里。

听,又來了!

神色整個警戒起來的畢綠,終于听出那聲響是打右邊房間傳來的,而那是?白維霖那家伙的房間!

不加思索的,她掀開被子跳下床榻,連外衣也不抓一件,就光著腳的踩在冰涼的泥地上,大步的跨向那個聲響的來源處。

自白維霖賴到這兒後,因為怕被那群人給馱上山的白維霖臨時有個什麼萬一,他住的這間房間一直是只有半掩半啟的,沒有完全闔上,所以畢綠想進他的房間是輕而易舉的。

但手才搭在門扇上的畢綠,還沒跨進房里,就已經瞧見了俯臥在床榻一側,身軀半蜷的白維霖。

如今果真是如她所願的,他的臉上再沒有會抽痛她心魂的淺笑,蜷縮成個大蝦米的身軀不時的顫著,透過射進房內的月光,她驚然的看到他的濃眉緊鎖,緊抿的唇片上頭滲著細碎的小汗珠,蒼白的臉上帶著死寂的沉痛。

專心傾听,畢綠發現那個將她自睡眠中喚醒的聲音真是發自白維霖緊閉的唇縫中,連她自己都沒發覺的,畢綠憂心忡忡的探出手去撫住他的肩。

「喂,你醒醒。」她輕喚著她,奇怪,都已經過了那麼多天,傷口要痛早就痛了,怎麼可能會在這種離死已經隔了十萬八千里的時候才發痛呢?

帶著關懷的手伸到白維霖的額上,畢綠本想探探他是不是發了寒,卻沒料到觸手所及的竟是一片水意,他的額上掛著熱冷各具的水珠。

「白維霖,你怎麼啦?」

「啥?!」白維霖沒有睜開眼,那神情淨是迷惘又茫然的像個失了心的娃兒。

「你怎麼啦?」畢綠試探性的又問了句,「是不是在發惡夢?」既然身體無啥大恙,那八成是想到了什麼恐怖的事啦!

偏偏白維霖又沒了聲息的靜默起來,額頭倚在她的手窩,既不回答她的問題,也不睜開眼瞧瞧。

「白維霖,你在發惡夢。」畢綠現在想想,看起來還真頗像是那麼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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