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雍有些頭大了,"我沒有什麼意思呀。"
"還在那兒嘴硬?一定又是你將藍藍給凶走了。"看見自己的兒子還是不吭聲,但是眸光閃了一下,簡妤立刻乘勝追擊,"怎麼,你媽沒說錯吧?準是你這個渾小于又對她大呼小叫的惹她生氣,所以藍藍才會三更半夜還沒回來。"
"媽,現在才快十點半,怎麼能算是三更半夜呢。"魏子雍無奈的說,他快被逼降了。
"你還知道現在快十點半了?我還以為你都忘了呢。"肚子里的氣都滿到頂端了,但是袁曉藍卻又誓死不歸似的遲遲不見個人影,魏子雍真的是火了。
如果現在那麻煩精被我捉到的話,看我怎麼修理她,早就警告過她,十點以後不準還在外頭閑晃,結果呢?看來她當我的話是耳邊風了!魏子雍心中一把火的想著。
"好啦,好啦,你也別盡彼著罵兒子了。"破天荒的,魏明樹竟然開口站在他兒子這邊,"或許藍藍急著去赴約,一時來不及通知兒子。"
對啊,她急著跟蹤我,然後搞破壞,這種事她敢先通知我才怪,魏子雍猛點頭。
"我們藍藍這個火箭炮的性子就是這樣,阿妤,你也別老是都怪子子,他也實在是挺冤枉的。"袁棋峰開了口。
天哪,若非從小就對"男兒有淚不輕彈"這句話奉之圭臬,魏子雍八成真的會感動得眼淚直下呢!他不禁要懷疑今天是什麼日子,兩戶人家的家長竟然都站在他這邊開口幫他說話,縱使只是很輕微的將責任撥了一些些到那個不知下落的小麻煩身上,但這就已經讓他覺得分外舒心了。"對啊,藍藍自己也有錯,怎麼一個女孩子家在外頭游蕩到現在還不回家?"
吳靜儀很自然的將話接了過來,"子子,以後如果藍藍頑皮的話你就盡避教訓她沒關系,沒有人會責怪你的。"她很大方的賜予他這個權利。
才怪!魏子雍的臉上還是平淡無波得沒有一絲喜悅的表情。
他又不是不認識眼前這四個人,想了想,魏子雍很自動且迅速的在腦子里加上現在人不在家的袁家那兩個體格之強壯不在他之下的護花兄弟。
如果他真的動了袁曉藍一根寒毛,別說一根,就連讓她的毛細孔受到半點傷害,他就等著苦頭吃了。
六個人的眼光跟口水就足以致他于死地了!
"唉,沒想到咱們辛苦了大半輩子了,連兒子都已經長那麼大了,到這會兒還要讓我們傷透腦筋。"
見母親突然而至的感嘆,魏子雍又開始頭痛了,"媽,你又怎麼啦?"
"還不就你跟藍藍的事"
眼見長輩們又打算舊話重提,魏子雍的眉兒也皺了起來,眼眸里的怨意也添上不少。
對別人,他早就一雙嚇人的眼神橫掃過去了,但是對眼前的這兩對夫妻他可不敢隨便用眼神去撩撥他們的怒火,他又不是白痴到不想活了。
"不早就跟你們說過這是不可能的事嗎?"語帶不耐。
"怎麼不可能?打從見到藍藍這丫頭開始;我就認定她是咱們家未來的媳婦兒了。"
"媽,那是你們的想法。"
早就知道父母不可能輕易的打退堂鼓,但是在臨出門玩前還將話題揪出來談論,這可也不是魏子雍想要的。
尤其是在經過了怒火中燒的今晚,一想到董玉瑩那張花容失色的臉孔、那因她猛地跳起而被掀翻的桌子、那一道道笑意濃厚投向他身上的視線他沒找藍藍狠狠的發頓脾氣就很好了!一想到如果他真娶了那女人,魏子雍的神經線就整個繃了起來,頭皮更是陣陣麻意頻傳。
"怎麼?子子,你難道真的沒有這個意思?"
"我從來都沒有這種意思。"魏子雍斬釘截鐵的說著,不理會四個長輩听了後面面相覷的異樣,"你們別再花那麼多心思了。"
"怎麼可能呢?你們幾個人中小就屬你對藍藍這丫頭最關心了,只要事情一牽扯到她,你跑得比誰都快,甚至比阿俠跟阿遠那兩兄弟還要快,怎麼這會兒又不打算娶她了?"
什麼跟什麼嘛,那是因為認命,反正事情到最後也總是他在處理!"爸,你們都搞錯了,我不可能會娶她。"想到晚上在餐廳發生的事,魏子雍更加不高興了,"我現在鄭重的聲明,要我娶她是件不可能的事。"說完,他還意猶未盡的補了最後一句,"除非下輩子。"
幾道遺憾的嘆息聲冒了出來,顯得那道短而急促的抽泣聲明顯的被人注意到。
眼尖的簡妤第一個發現到站在半掩的門扇後的人兒,"藍藍!"
藍藍?!渾身倏地一緊,魏子雍的眼神飛快的射向門側,明明自己剛剛的宣布的確實是心里的主張,但是見到蒼白的臉蛋上掛著兩行惹人愛憐的淚水的袁曉藍,他就不由得想要反悔。
"子子,你真的那麼討厭我?"哽咽的說著,在魏子雍僵住了的腦袋瓜還想不出半句話來安撫她時,袁曉藍一個甩身又往外頭沖了出去。
"天哪,藍藍!"
倏地渾身一顫,魏子雍不待他人催促,拔腿就追了出去。
第四章
四雙有些不知所措的眼神閃了閃,然後有三雙腳開始預備行動跟在他們後頭去幫忙。
但是簡妤不表贊同的將他們攔了下來,"算了,算了。"她語氣輕松的在後頭喚住了他們,"就讓子子一個人去將藍藍哄回來吧,反正他也得學著怎麼安撫藍藍,要不然以後結了婚夫妻吵架時,總不能老巴著我們去當他們的和事老吧!"
想了想,本來預備追上去的另三個人還真的停住了腳。
"這倒也是,小兩口吵架,咱們去攪和些什麼。"袁棋峰的臉色緩和多了。
但是四雙眼楮你望過來、我望過去的。
"那我們現在?"吳靜儀覺得有些無聊了。
環視了干淨又無聲的屋里一圈,袁棋峰說出了自己的建議,"我看,我們干脆先包一輛車到機場吧。"他回頭望了望空無一人的大門,"等他們這兩個小家伙鬧完也不知道還要多久,說不定等子子回來送我們去機場時會趕不上班機。"
"可是子子人都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吳靜儀說出她的顧慮。
"留張紙條給他,就說我們自己去機場不就得了。"
"對呀,就這麼決定了。"異口同聲的說完後,四個人又我望過來、你望過去的看著,驀地全都笑了起來。
"我們還真是有默契,如果這兩個孩子能夠如我們所願的看對眼的話,這就更好了。"簡妤期盼的說。
"是呀,咱們的心不老早就全擺在他們這兩個小家伙身上。"袁棋峰笑著說。
"也不知道這回能不能在加拿大逮到阿俠那個小于。"吳靜儀想到她那遠離家門的兒子,不禁開始有些想念。
"怎麼,他現在人在加拿大?不是說到澳洲去了嗎?"簡妤好奇的問。
"誰知道那兩兄弟在搞什麼鬼?成天飛來飛去的,連我這個做媽的都老弄不清楚他們究竟又跑到哪里去了"。
"哎呀,現在還扯那麼多干什麼,反正到了那兒不就知道了。"袁棋峰扯著嗓門大聲的吆喝著,"老婆,行李可要都記得提到,別像上回一樣,臨上機才發現護照放在家里了。"
"你就閉上嘴不要再將那麼丟臉的事扯出來好不好?"橫了丈夫一眼,吳靜儀倒也听話的開始翻找著自己的皮包。;"怕丟臉就不要老是那麼健忘,又討厭人家唆"袁棋峰還是興致高昂的取笑妻子。;"就叫你閉嘴還那麼長舌,你是太久欠人修理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