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我閉嘴。"乖乖的閉上嘴巴一秒鐘,但是在拎起行李往外走時,袁棋峰忍不住又開始感嘆起來了,"其實想想,藍藍的個性還真是像你呢,又凶又要強的,有時候我還挺同情子子那個孩子"
伴隨在他身側的魏明樹夫婦也是一臉心有戚戚焉的表情,但是同情的味道可沒有袁棋峰臉上的那麼濃。
開玩笑,只要媳婦一娶進門就可平白的多了個仿佛盼了一輩子的女兒,在這麼重要的節骨眼上就顧不得可憐自己的兒子了。
"藍藍,你听我說。"幾個大步就追上蒼白著臉像是拼了小命在"逃竄"的袁曉藍,魏子雍滿臉的懊惱,而且不顧她手腳一起來的死命掙扎,硬就是將她給禁錮在他一雙強壯臂膀里。
"說什麼?"袁曉藍吸了吸泛酸的鼻子,"你剛剛不是都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放心啦,不用等到下輩子,我可以立刻給你答案。"
平時見慣了她凶悍的刁鑽模樣,見她這會兒頰上垂著淚,哭得像個淚人兒似的,魏子雍看了很是心疼,"藍藍,別這樣。"他輕緩的揩去她頰上的淚珠,連聲音都充滿了歉意。
雖然他自己也不知道干什麼要覺得愧疚,畢竟這種結局不正是他所想的嗎?為什麼見到她的反應會讓他覺得天空破了一個大洞,而且那些裂成碎片的天空全都往他腦袋瓜砸了下來似的,砸得他拼命的想拉回清澄的思緒卻又頭暈腦漲得半點都使不上力。
"你可以放一百二十萬個心,我不是那種會死纏著男人不放的女人,我沒有那麼不要臉,而且以後我會識相一點,不會再動不動就在你眼前晃,惹你討厭的。"袁曉藍愈講愈覺得傷心,"如果你現在就放開我的話,我會馬上就實現我的承諾。"
緊緊的將掙扎得更厲害的她給固定在自己懷里,魏子雍的腦子突然變得空洞起來了,"你真的願意離開我?"他不太相信的問。
藍藍不是一向最黏著他的嗎?而他不是一向都將她視為一個超級大麻煩似的避之惟恐不及的嗎?為什麼听到她吼著要離開他,他的心里會產生那種想要狠狠的將她搖晃一頓跟綁架她的念頭呢?他的話在袁曉藍心中有著不一樣的效果!原來子子真的那麼厭惡她,厭惡到她才說要離開他永遠不在他面前出現,他就高興得一副暈陶陶的模樣。
"會的、會的,我一定會的!"她低吼著,"只要你放開我,你的願望立刻就能實現了。"
"實現?!"望著懷中又哭又吼的小女人,魏子雍終于將平時的冷靜頭腦給拉了一大半回來,"你不用想"
袁曉藍沒有給他把話講完的機會,見他的臉又打算板成平常的那副冷然神色時,她就已經將怒火與行動結合了,手握成拳出其不意的往他胸前重重的捶下去,腳下一個使勁也往他小腿踢去。
魏子雍果然被她這個冷不防的上下夾攻給擊中,臉色倏然扭曲了一下,他雖然沒有將手中的力量給撤開,可是袁曉藍卻趁他一個不留心,彎身逃出他的懷里,拔腿就往巷口沖去。
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身邊無端端的出現一個愈來愈清晰的人影。
"該死的,你還敢跑。"望著又開始逃離他的嬌小身影,魏子雍咆哮的吼著。
"我怎麼不敢跑,反正你也不希望我在你身邊"袁曉藍的話頓住了,因為那個不知道從哪邊冒出來的怪人一見到魏子雍突然像是中了大獎一樣,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做到的,只見他一伸手就牢牢地扣住了魏子雍追向她的身體。
"就是你了。"
雖然被眼前這個怪人給嚇到一下下,但是魏子雍馬上就開始研判起眼前的狀況。
因為通常只要事件中沒有接觸袁曉藍這個超級大麻煩,他總是行事果決、穩重得像座山。
"這位先生,你有什麼事嗎?"魏子雍用著警告的眼神盯著對方"搭"在自己肘上的手,而眼角還分心的留意著袁曉藍的方向,心中有些擔心對方會不會有伙伴藏身在,附近預備挾持她。
"小兄弟,我有一件事想請教你。"
"可以,但是能不能先請你放開手?"魏子雍暗暗的嘲諷著,"我不會逃的。"只要你不是意圖傷害我或是藍藍,我也不會隨便出手扳倒你的!他在心里暗暗的補充說。
像是听得到他心里的話似的,上官昕霖只是帶著歉意的笑了笑,便想放開手,然而哪知道還沒開口說出半個字,就听到有腳步聲往他們這兒沖了過來。
"怪老頭,你要干什麼?"
黯然失神的眸子里還汪汪的淌著淚水,但是自眼角瞟到那個怪老頭走向魏子雍,而且一句話不吭的就先扣著他的手時.滿腦子怒火的袁曉藍立即就果決地將自己的傷心給丟到一邊涼快去了。
在這個遇敵的緊要時刻,她必須跟子子同仇敵愾的退敵才行,內憂可以等到外患消弭時再繼續進行!
沒有讓怪人有機會開口說出半個字,袁曉藍就表情很狂猛、凶狠的沖了上來,一把揪住魏子雍另一只手臂的袖子,望著怪人的小臉蛋上布滿了佯裝出來的凶神惡煞相。
"你別以為子子家很有錢就想綁架他跟魏爸爸勒索錢,告訴你,有我在這兒,你休想動他一根寒毛。"她不由分說的用身體護在魏子雍前頭,朝著怪人吼著。
"姑娘"
惡聲的打斷他的話,袁曉藍一臉的拼死抗敵樣,"告訴你,你想對子子不利,門兒都沒有。"
"姑娘""你最好快點閃人,否則我就要叫警察了。"袁曉藍毫不客氣的說。
"姑娘。"笑意閃在上官昕霖的眼底,他不再開口了。
"你還不快點走!"袁曉藍一臉"恰"樣的說,她搞不懂這個人到底想干什麼,先是揪住魏子雍不放,現在又在那兒笑得一臉的拙樣。
"藍藍!"被她緊緊揪著袖子的魏子雍實在很想笑出聲來,若非此時的情況令人滿頭霧水的怪異,他還真的有可能會大笑出聲。
沒想到剛剛還傷心的口口聲聲說著"從此不再在他面前出現"的藍藍竟然是二話不說的沖到他前頭來捍衛著他。
他還以為經過了剛剛的事,藍藍現在一定是氣死他了,而且搞不好對他恨到巴不得吃肉啃骨外帶喝血的對他不屑至極呢,沒想到她竟還那麼護著他!只是,就憑她那比三腳貓還爛的功夫居然還敢那麼惡言惡相的威脅對方,更不用說對方的體型還比她魁梧一倍不止,但是這些在她眼中居然全都沒被瞧進去。
盡避她搭在他腕上的手緊張的在發著抖!
好笑的將自己的大手密實地蓋上她的手,魏子雍很柔很暖的聲音奇異地將她的抖意漸漸的撫平了,"藍藍,你別那麼緊張,這位先生大概是在開玩笑。"雖然聲音和緩的說著,但是他睨向那怪人的眼神卻充滿了警戒。
畢竟一個像是穿著戲服,但眸中眼神卻很清晰犀利的怪人就這麼突然的跳到前面來擋住去路,有哪個白痴會不當一回事?!
"他哪像是在開玩笑?"火氣降了不少,但是袁曉藍臉上的神色可是絲毫沒有松懈下來,"子子,你有沒有看見他穿的這身怪衣服?現在哪有人會這樣穿呢?我看哪,他八成是剛從精神病院偷跑出來的瘋子。"
一提到精神病院,袁曉藍忽然停住了口,猛地打了個寒顫,眉兒緊顰且身體不自覺地往魏子雍懷里靠去,"子子,說不定他真的是個瘋子。"縮進魏子雍懷里,她低聲細氣的側過臉將唇貼在他頸項邊說著,一副打探到機密情報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