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怎麼頭又開始痛了?冷汗涔涔的冒著,袁曉藍的臉也開始發白。
"小姐,怎麼啦?"一個聲音在她頭頂關心的問著,"你還好吧?"
袁曉藍很勉強的抬起頭來,眼前是個年紀不比她大多少的男孩子,"還好。"她咬著唇細聲說。
"真的?你需不需要叫救護車?"那個男孩子似乎不太信任她的樣子,盯著她看的眼神仿佛她隨時會暈過去。
"不用了!"袁曉藍很用力的深吸了口氣,"謝謝你,我只是一時貧血而已。"她僵硬的笑了笑,"太久沒有做運動了,剛剛又跑太快了。"她輕聲的解釋著。
"真的是這樣?"
沖著他還是帶著懷疑的眼神,袁曉藍的笑容在臉上快撐不住了,但她還是強迫自己笑著,畢竟眼前這個陌生人是在關心她,這可是難能可貴的事。
"真的,我真的沒事了,謝謝你。"她再一次的保證著。
男孩總算是沒再繼續伸張他的善心,只投給她一個關心的眼神,便走開了。
袁曉藍臉上的微笑在他一轉過身就整個塌了下來。
怎麼回事?最近老是在鬧頭疼,有時還會想吐,腦子昏茫茫的,難不成她真的生病了?
"藍藍呢?"一進門就跟坐在女兒房里的魏子雍聊上老半天了,但卻不見平日那個愛鬧的寶貝女兒蹤影,袁棋峰奇怪的問。,"對啊,怎麼都沒見到藍藍呢?"魏明樹也開始納悶了。而他們的老婆雖然沒有問出來,但也都已經性急的站了起來展開尋人行動了。
但是他們可一點都不驚訝見到來開門的是魏子雍。
因為早在袁曉藍堅持要到台中來"發展"的時候,雙方家長就已經三令五申再加上一致通過︰藍藍必須配一副住處的鑰匙給子子!
這樣如果萬一藍藍生急病的話,就算是三更半夜通知子子,子子也不必去將鎖匠從床上給挖起來,這是袁棋峰義正辭嚴的說辭,但用意何在是大家都心知肚明。
而長輩不挑明說出來,魏子雍也很能裝迷糊,況且他也不怎麼想拒絕長輩們強贈鑰匙的好意。
因為他太了解袁曉藍這個小炸彈了,她最擅長的事就是在外頭惹出一的麻煩,待東窗事發後就立刻化身成一只小鴕鳥將自己給藏進屋子里寸步不出,以前還有她的兩個哥哥一起分擔"工作",所以他還不覺得"負擔沉重"。
只是,沒想到袁安俠跟袁安遠那兩個不重友情的損友一個接一個的逃命似的竄到外國去發展事業了,將照顧他們這個寶貝妹妹的重責大任全都推到他身上,這真是三生不幸哪。
所以在這種情形之下有一把名正言順的鑰匙帶在身上也好,當她這顆炸彈又在外頭引爆後,他可以隨時上這兒來將她揪出來,就地正法的解決她。
就像現在一樣。
只是意外的是,這回她這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罪犯竟比他這個行刑的人還要慢,他都已經在她住處等了好一會兒了,卻沒等到犯人。
按門鈴的是犯人的父母及他這個執法者的父母。
"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瘋了。"魏子雍喃喃自語著。
簡妤耳尖的听見了兒子的話,兩眼一瞪,"子子,什麼又不知道跑到哪里瘋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難道你連藍藍跑到哪兒玩都不知道?"
法律有規定他"必須"對袁曉藍的一舉一動都了若指掌嗎?況且就算法律有規定,藍藍也不甩這一套!魏子雍的臉垮了下來。
"怎麼,你那張臉是什麼表情?"逮到他臉部的變化,簡妤搶先一步的又數落他。
"媽,現在也只不過是"魏子雍真的是覺得自己很冤枉。
"只不過什麼?"听到兒子無奈的反駁,簡妤咋呼了起來,"你可別忘了,咱們的藍藍可是個漂亮的小姐耶,你袁叔將她托給你照顧,結果她那麼晚了還沒回到家,你還悠哉游哉的連急都不急一下,這萬一"
天哪,這真的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詞!"媽,現在才不過是快十點而已,況且"
再一次的,簡妤很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什麼叫做才不過十點?在我們那兒,九點不到大家就已經全睡死了,而現在都快十點了,藍藍竟然還沒有回家,你這個監護人是怎麼當的?"
又不是我自己願意的!心里愁苦的嘀咕著,魏子雍可沒這個膽子真的說出來。
如果不去煽風點火引爆他母親的火氣,她頂多再念個幾句,他就沒事了,但若他很不識相的想多回一個字的話,這後果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
"阿妤,你別發那麼大火了,藍藍這個孩子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只要玩心一起,就沒人能管得動她了,你干嘛把氣出在子子身上。"袁曉藍的媽媽吳靜儀看不過去,出來伸張正義了。
"可是都已經三更半夜了,這個渾小子沒見到藍藍竟也像根木頭似的杵在這兒不去找人"簡妤還是氣呼呼的瞪著兒子。
"子子也不知道藍藍會混到哪兒去,你這不是在為難他嗎?"吳靜儀有良心的說了句公道話。
"話是這樣說沒錯,但是見他還悠哉游哉的坐在那里看電視,我心里就有氣,還好我們今天晚上還有想到先過來這兒轉一圈,看到這小子那麼沒良心的讓藍藍自生自滅,如果不好好說說他,等我們明天都出門以後"
吳靜儀忍不住笑出聲來,"不會啦,我們也不過是出去玩一陣子,听你說得好像我們準備定居在外了似的。"想了想,她不禁揶揄地說︰"阿妤,看你急得,好像藍藍才是你的女兒。"
"我當然急啦,這藍藍可是我相中的媳"像是想到了什麼,簡妤突然頓住了口,然後倏地又斜過眼來狠狠的瞪了滿臉無辜又無奈的魏子雍一眼,"都是你這個渾小子不好,托個人給你照顧還會讓人給走丟了。"她是一副袁曉藍已經被人給綁架了似的正經八百樣,"一個女孩子家那麼晚了還在外頭,如果藍藍出了什麼事的話,看你拿什麼賠給你袁叔。"
憋了一整個晚上的氣,這會兒又盡听些責難,魏子雍的臉色暗了下來。
"哼,她今天晚上還敢回來的話我就服了她。"他咕噥著。
魏明樹耳尖地听到了他的喃聲自語,"什麼意思?"為了不要給兒子再添麻煩,他還特意將音量壓到最低。
"沒什麼意思。"聳著肩給了父親一個安撫的笑,魏子雍輕描淡寫的將話給帶過去。
因為就算將今天晚上的事情全扯了出來,按照過往的慣例,他們鐵定也全都是站在藍藍那一邊的。
藍藍的父母護著女兒這還情有可原,只是,他常常抓破了頭也想不透一件事,怎麼他的父母會看藍藍那麼順眼,順眼到他們兩個人鬧口角的話,他的父母肯定異口同聲的說︰"全都是魏子雍的錯!"真不知道他怎麼那麼沒人緣。
所以,今天晚上的事他是萬萬不能說,說不定一說出來,他的下場還會更淒慘呢!而且現在可沒有袁家那兩兄弟的聲援,他的立場可說是孤立無援的可憐。
這件事只能私下了結!
哼!袁曉藍,看你有沒有膽子敢踏進你家一步,現在你的靠山都在這兒,但是,他們要趕明天一大早的飛機,我就不相信等他們出門游玩後,還有誰可以給你靠!魏子雍盤算著。
"什麼沒什麼意思?你明明就不知道在咕噥些什麼,怎麼,你以為你父母都已經得老年痴呆癥還是重听?"簡妤不怎麼願意放過他似的又挑著骨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