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隨著他的搬動,巫束娟很自動的偎進他的胸前,微睜開惺忪的眼,但她連熊靖之的臉影都沒瞧個仔細,又再度陷人深深的睡眠中。
「還沒,再睡一會兒吧。」
明明知道她听不進他說的話,也感受不到他的溫柔以待,但是熊靖之還是忍不住在她的額上輕輕的落下一吻,若非怕自己一吻就不肯停,因而吵醒了小娟,他還真的會無法控制的將唇停在她那紅艷誘人唇片上。
望著她睡夢中甜美的笑臉,笑,不覺地也在熊靖之臉上泛了開來,「小巫婆,也不知道是不是一開始就對我下了蠱,害得我自從見了你以後,滿腦子想的都是你。」他柔聲的低噥著。
見此情景,知趣的還浮在天際的月老,也柔柔地將綴點的光芒綻得更光亮了。
第八章
蘇家大宅的院子很快的閃過一條人影,快得連護院的武師都沒有發覺到。熊靖之輕聲地躍上了巫束娟住的那幢房子的屋頂,然後小心地掀起一塊瓦片。
「也不知道那個笨姑娘有沒有乖乖養傷?」想到了她好動的天性,熊靖之馬上推翻了自己的低哺,「八成是拐著一只腳還到處亂逛。」他迫不及待的搜尋著房里的動靜。
就像前幾日一樣,巫束娟毫無所覺的雙手捧著頰,怔怔地瞪著放在桌子正中央的大罐,那個自市集里「強買」回來的大罐。
「爹、娘,怎麼辦?我忘了當初馬玉蒂說的解咒方法了,她是說要在很高的高度扔下去還是別的方法?」
映人熊靖之眼里的是巫束娟一臉無奈又黯然的神色,而那股揪心傷疼的神情讓他中邪般的有一股想沖下去將她護衛在懷里的沖動。
但他很勉強的壓抑住自己的沖動,「現在出現對小娟又有什麼幫助呢?」
神色陰霾的凝視著巫束娟,熊靖之知道她再一會兒就會將大罐端放在床內的枕邊,預備就寢。
但是,今天巫束娟的睡前步驟有不一樣的改變了。
只見她站起身來將大罐端放在一旁的地上,然後起身走了出去。
「她去哪兒?這個時候她不是該上床睡覺才對嗎?」
心中在暗自嘀咕著,熊靖之疑惑地望著她順著回廊走向不怎麼亮的另一側,想著他該不該跟過去,看她需不需要幫忙?
還在猶豫不決的當兒,就見她施施然地回來,手里端著一盆冒著熱氣的熱水,直直地端進房里,放在床邊的地板上,然後族身取下掛在牆上的毛巾,將它扔到熱水盆里……
熊靖之倏地睜大了眼,熱水加毛巾,她想干什麼?
像是回答他腦子里的問題似的,巫束娟將毛巾往裝滿熱水的盆子一扔後,然後快速地將上衣月兌了下來。
「老天,她預備要擦澡!」霎時,臉倏然紅透了的熊靖之一轉身,很君子地將臉別開,然後他猛地倒抽了一口氣,眼楮直盯著走廊地板所映射的光線!
這笨姑娘要月兌光衣服竟然都忘了要先關上門,萬一剛好哪個運氣那麼好的登徒子打這兒經過……
「天哪,她笨得連這種事都會疏忽?」氣得腦子都快充血,掌上一個使勁,熊靖之朝著門就是一記掌風襲過去。
這舉動讓門板咿咿呀呀的擺動,引起了巫束娟的注意。
熊靖之控制力道故意不將門給關好,他要讓這個笨姑娘自己去上門閂,要不然門只是虛掩著並沒有上了鎖,那還不是一樣的危險!
只見巫束娟穿著粉綠色的小肚兜走向房門,笑著數落自己的大意,但語氣里一點都沒有責怪自己的意味。
她將門關上,帶上閂,但想到了熊靖之會有的帶怒表情,她忍不住又笑了。
「想不到我竟然白痴到忘了關門,如果大熊這個時候在這里的話,鐵定又會被他狠狠地訓上一頓。」
听到了她自嘲的話,熊靖之有些咬牙切齒的低聲說︰「知道就好,穿得那麼少,還不趕快洗澡,待會兒會著涼的。」他只顧著用憤怒的眼神盯著她,倒忘了得將視線移開才算是泱泱君子的作為。
身子不自覺地顫了下,巫束娟像是听到熊靖之說的話似的走向盆子,在熊靖之以為她要月兌去小肚兜而移開視線時,又見她突然傾身越過盆子將那大罐取了過來,把它放進那熱水盆里。
「也順便幫爹、娘洗洗這個大罐吧。」熊靖之聞言以為她會先清洗那個大罐時,巫束娟又令人跌破眼鏡的站了起身,三兩下就將她身上的衣服給剝個精光。
動作快得熊靖之連眼都來不及眨地愣在當場,眼楮發直地直盯著她凹凸有致的身軀,連小口的氣都不敢喘個一下。
老天爺、這是什麼情形?!
在終于能將緊張的口水給吞下喉嚨里時,熊靖之總算是君子的將愛戀不已的眼光及因為的倏漲而發紅、發燙的臉移到高掛在天際的那皎潔的明月身上。
將雙手交叉放在腦後,身子平躺在屋頂上,他盡量去回想著以往的童年生活、這些日子流浪飄泊不定的生活及葉伯昨日提到鋪子里的生意……總之,他什麼都拼命地往腦子里塞,就是不去想剛剛的那一幕。
但巫束娟那光果細女敕、滑不溜丟的嬌美身形完全徹底無礙地印在他的腦子里。
尤其是她肩上那一塊形狀像顆心且色彩血紅的奇特胎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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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完全能控制住全身有些思起「春」來的「春意」後,熊靖之這才又將眼光透過那片瓦片的空隙望了下去。只見絲毫不知道自己的身子都已經被人給偷看光的巫束娟,已經將小肚兜給穿了回去,這會兒正細心謹慎地擦拭著那個大罐。
「真是的,身子都給人看光了才在擦大罐。」熊靖之很寬宏大量的原諒了自己無心中佔了人家姑娘家便宜的錯,只是口頭上盡義務似的還是念了幾句。
他實在是很想現身下去親口念給她听的,但是想想,還是作罷了。
雖然不是第一次看姑娘家的,但卻是第一回起了那麼大的波濤浮動,到這會兒,熊靖之的臉還紅燙得可以煮熟好幾顆生雞蛋呢。
擦完了大罐,巫束娟將它放回枕邊,端著那盆髒水走了出去,幾分鐘後,揉著微帶惺忪睡意的眼,蹣跚地走了回來,將門掩上。
「還是忘了上門閂!這個笨蛋,要跟她說幾百次才听得進去,怎麼那麼粗心呢?教人家如何能放心的離開呢?」
巫束娟沒有听到屋頂上人兒的嘀咕,月兌去外衣躺上床去,沒一下子,屋子里就只听到她輕微的呼吸起伏聲。
每回熊靖之都是待到她沉沉睡去,戀戀不舍的瞧了好一會兒她的睡臉後,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今天,當巫束娟如往常般又睡熟了,熊靖之細聲地將那瓦片覆蓋回去,挺起有些僵住了的腰桿,正預備要飛身下去將門閂給扣上再離開時,就看到回廊另一側有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朝這兒慢慢地走了過來,而且看起來對方目標是朝著巫束娟的房間而來。
「搞什麼鬼?」
那詭異的身子愈走愈近,只待轉個彎就到了巫束娟的房門,藉著皎潔的月光,熊靖之將來人瞧得很清楚,是蘇媚兒的女乃娘陳嫂,蘇家資格最長的老佣人!
她手里拎著一個布袋,那布袋不知道是裝了什麼活生生的東西,只見袋子不停地蠕動著,袋子里的東西好像在掙扎著想出來!
停在門邊,陳嫂嘴角的那抹尖酸的冷笑更加明顯地映人了熊靖之的眼里。
「哼,也不知道使了什麼妖法,讓老爺、夫人跟小姐全都一個勁兒的寵著你這臭丫頭,只不過是小小的扭傷了腳面已,就活像什麼嬌貴的大小姐似的躺在床上休養,才到蘇家這麼一小段時日就如此恃寵而驕地囂張起來了,等再過一些時日,這蘇家豈不是就沒有我陳嫂的容身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