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趴那麼近。」熊靖之終于主動地說了一句。
他的言語雖有些冰冷,但巫束娟的精神又被撩起來了些,「為什麼?被背的人還可以有別的動作嗎?」她覺得有些奇怪,但是並沒有听話的將臉抬起來,還是趴在他的肩膀上,呼出去的氣仍是繼續撩撥著他發癢的耳朵,而且本來是越過他的肩膀互握扣住穩住自己下滑身子的雙手更過分地松了開來,然後平貼在他隨著呼吸起伏的胸前。
「大熊,你的胸口好暖呵。」她像突然發現了什麼大新聞似的宣布著,「你知道嗎?我的手這樣貼著你的胸口放著好舒服喔。」邊解說,她的手還不時移動著,試圖尋找另一個熱源。
熊靖之開始有些喘不過氣來了!這無關他身上背了個人的因素,因為就算背比她重十倍的重量,他也能吭都不吭一聲的、輕松自在得很,他之所以會開始喘氣的原因是因為胸前被她一雙小手這麼一模,他的心髒倏然跳動失律!
「小娟,把你的手縮回去。」他微咬著牙命令著。
「為什麼?」巫束娟不解的問。
為什麼?!現在是三更半夜哩,是最容易出問題的危險時刻,他都已經拼老命的拉回自己的君子風範,盡量不去想或做一些可能侵犯、嚇到她的事,她還將手伸到他胸前亂模一陣,更過分的是出言挑逗著他……她是故意考驗他的自制力,是不是?
「將手縮回去!」他仍堅持著。
「天哪,怎麼有腦筋那麼秀逗的人,我現在在你背上耶,我的手如果縮回來我就會跌下去的,你有沒有搞懂?」巫束娟氣呼呼地說,「喂,你是怎麼啦?怎麼突然又不高興起來了?」
「沒有。」熊靖之否認著。
「怎麼會沒有,你自己听听,你連氣都喘了起來了。」巫束娟生氣地哼了一聲,「如果你覺得累,不想背我的話就說嘛,干嘛不高興還要做!」她覺得他不甘心送她回去是他之所以會生氣的最大原因。
「告訴你沒有就是沒有。」
「那你怎麼突然口氣暴躁?」
就是因為感覺到兩人緊貼的背部熱得快令人受不了了,你的手又貼著我的胸,呼出來的氣又吹著我的耳,我才會那麼心浮氣躁你不知道嗎?熊靖之無奈地在心中低吼。開始看不起他自己的控制力了,單只是感覺到自她胸口傳來的熱度及她的呼氣,他的腦門兒就蠢蠢欲動了起來,更不用說熱源已經活絡且迅速的反應在已漸趨高度敏感的身體上。
都已經活到快三十歲的一個大男人了,平時就算不是風流公子哥兒,起碼也非不近的柳下惠,今天竟栽在一個小泵娘手上?!他不禁重重嘆了一口氣。
「喂,你怎麼又不說話了?」
半天沒听見他再開口,只是腳步更加快速,巫束娟又開始了單口相聲。
「大熊,如果你真是累了就別逞強哦,要休息就休息,既然你那麼大方地將寶瓶送給我,我一定不會笑你那麼沒體力的。」她保證地說,然後倏地雙手一緊,「唉呀,糟了。」
「怎麼啦?」听到她緊張的口氣,熊靖之也揪起了心。
「我的寶瓶忘了拿了啦,大熊,怎麼辦?要不要回去拿?」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害他方才倒真是急了一下,「改天再拿也可以,反正又不會丟掉。」熊靖之淡淡地說。
「你怎麼知道不會丟掉?」巫束娟不太信任的反駁他的話,「你們那兒大歸大,但是一點防御措施都沒有,任何人隨隨便便都可以翻牆闖進去,還那麼大言不慚的說不會丟掉,萬一就在現在又有個像我一樣的賊跑了進去怎麼辦?萬一他真的看中了我的寶瓶將它偷走了怎麼辦?你要拿什麼賠我?」
這傻姑娘還真以為她是那麼簡單就溜進去了?!「若那瓶子真的被偷了,到時候府里的東西隨便你拿不就得了,你還擔心個什麼勁兒?」熊靖之不以為意的說。
「真的?」
「我曾騙過你嗎?」熊靖之極為自信地問。
「有啊。」巫束娟很直接的回答。
熊靖之聞言呆了一下,眉峰皺了起來,「什麼時候?」
「你自己說過要保護我的,結果呢?你剛說完就不理我,讓我流落在外,最後沒別的法子好想,只好對媚兒施法,住到蘇家去騙吃騙喝,如果被我爹爹知道你這樣對我的話,你會被他活活給打死的。」巫束娟理直氣壯地說。
「我沒有騙你。」熊靖之感覺很冤枉的辯解著。
但顯然巫束娟並不相信他的話,「告訴你,大熊,你一定會開始愈來愈肥的。」
「我沒有騙你。」熊靖之再重申一次。
「哼!」巫束娟回他一記冷哼。
長長地嘆了口氣,熊靖之好言好語地將聲音放柔︰「小娟,你想想看,上回你跟媚兒去廟里上香時,被朱霸杰困住了,是誰出現將他們處理掉?」他惟妙惟肖地學著她那天的口吻,「你忘啦,你還趾高氣昂的對我說,咱們橋歸橋、路歸路,教我以後別再那麼多管閑事、雞婆?」
巫束娟噘著嘴,輕哼了聲,不置可否。
「還有,今天在城里又是誰伸手從朱霸杰手中將你給救了?」熊靖之繼續舉證。
「可是上回我第一次在城里踫見那只豬八戒時,你沒有出現。」好像抓到他的小辮子似的,巫束娟趕緊大聲的說著。
「你那次可沒有生命危險哪,你不是自己使出法術月兌困了?」一想到從別人口中听來的消息時,自己心頭的那一把火就無法熄滅,熊靖之不禁怒由中生,「我還沒跟你算帳呢,你就先怪罪到我頭上來了。」
「誰教你不在那里嘛,我還能怎麼辦?讓他吃足了我跟媚兒的豆腐?」巫束娟委屈地說。
又是我的錯了!挫敗的板著張臉,熊靖之覺得自己有股無力的感覺——對自己受盡委屈但有苦不能言的無力,「小娟,你以後見到朱霸杰避一避好不好?」
「為什麼?我又不怕他。」巫束娟不解的問。
「雖然你不怕他,但他那個人會記仇的,而他背後又有個知府大人的父親撐腰,我怕他跟你耍陰的,你的生命會有危險。」熊靖之靜下氣來,試圖為她分析利害關系。
熊靖之的話讓巫束娟很感動,「大熊,你在擔心我的安全?」
「對。」熊靖之倒也沒有閃避這個問題,語氣明快的承認了。
此時,在這個冷清的夜里,巫束娟絲毫沒有感覺到半點涼意,因為心窩都暖成一片了,一切只因為熊靖之承認他關心她!
「那好吧,我以後盡量不要去犯他就好了。」她快語的說,只是又加了一句,「但是,如果是那豬八戒欺人太甚的話,那就不能怪我喔。」
「反正你避著他就是了。」
「嗯。」
之後,兩個人不約而同的又靜了下來,伴隨著兩人的肌膚相親是此時此刻彼此的呼吸聲、吹拂過林梢的風聲、及田邊的蛙聲跟不知名的蟲鳴。
「大熊,這晚風吹在臉上好舒服喔,你有沒有這種感覺?」她輕輕地問。
「有啊。」他柔柔地答。
不自覺地將臉靠在他的頸項,沒多久巫束娟就呼呼沉睡了,連因為睡得太熟了而差一點仰身倒滑下去都沒醒,要不是熊靖之眼明手快,快速地將她重新拉回來,然後將她的手插入自己胸前斜覆的衣襟里,用手扣住,不然就算她跌滑到地上恐怕都還不知道醒呢。
「真是個單純的傻姑娘!」熊靖之低哺著,第三次她又滑了下去時,他長嘆了聲,停下了腳步,小心地將她的身子自身後拉到胸前溫柔的摟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