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他根本不在乎?
一想到他可能真的不在意自己,君年就不爭氣的流下淚來。
明明是他的錯,他還不來向她懺悔,只要再多說點話,她就會原諒他,為什麼他還是不懂?難道要自己去跟他道歉求和?
她擦擦淚水,奮力的擤鼻水。
完了,她竟然變得那麼軟弱,性子都被他磨平,一點骨氣也沒有。像個為愛痴狂的女人,哭天搶地,只差沒尋死尋活。
想起他曾為她割腕喂血,種種體貼關愛的情形全洶涌至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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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這回事?」原來在他生病期間,拉德薩和女兒有這些遭遇和過節。
「是啊。」想起他的好兄弟,雷齊茲就嘆氣,「雖然拉德薩表面上跟個無事人一樣,每天跟我討論國事和解決方針,但是只要一提到小君年,臉上那種慘痛的表情,真是讓人望之鼻酸。」他夸大其辭的向大哥咬耳朵,希望能借他之力,湊合他們。
柄王深深沉思,懷疑萬分,「拉德薩真的會有那種神情?」他以為他這位寡言的部下只有一號面容,不苟言笑。
瞧女兒為他傷神,想必雷齊茲所言不假。
「陛下足智多謀,怎麼樣?想到辦法沒?」
炳立德老謀深算的笑道︰「我自有方法。」
只是他的方法嚇壞人,他竟然逆向操作,一聲不響的把君年送回台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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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睽違已久的台灣,杜君年心里有股很深的落寞,好像遺失一顆心在別的國度,整個人被掏空,悵然若失。
「君年啊,你去那里快三個月,有什麼收獲?也不打電話回來,曉不曉得我急得快瘋掉?萬一你怎麼樣,我怎麼跟你媽交代?」上班第一天,就被唐叔抓到辦公室,嘮嘮叨叨念了一大堆︰
他口沫橫飛的表示他的關心,她卻只是傻傻的坐在沙發上,兩眼無神。
「君年、君年,你到底有沒有听到?」他總算瞧出不對勁,使力的搖晃她。
她愣愣的抬起頭來,「怎麼,你說完啦?說完那我出去辦事了。」
她站起來往外頭走,途中還撞倒花盆、椅子,這廠子換唐叔傻跟,呆愣在原地。
她一踏出辦公室,馬上被眾家姐妹拷問,「喂,你那麼久才回來,發生什麼事了?」
「有沒有買禮物?」
「他們對你好不好?」
問題一大堆,她都沒心思去理會。最後她們七嘴八舌的討論,決定要幫她洗塵,晚上去唱歌、跳舞。
結果君年呆呆的從口袋掏出一千元擺在桌上。
「嗯,我先繳錢,不過今晚我不能奉陪,你們去慶祝吧。」
「可你是主角!」
「啊?你們剛剛不是討論誰要過生日嗎?」她問。
這席話把她們嚇得下巴都差點掉下來,夜夜笙歌的杜君年轉性啦,變得又呆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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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的窩已經一個月,怎麼還是靜不下心來,思緒老是飛越十萬八千里,到某個國度去。
電視上演的肥皂劇索然無味,她「啪」的關掉電視。
「叮咚。」有人按門鈴,杜君年起身去開門。
來訪的人讓她大吃一驚,「父王?!」她訝異的叫出來。他身後還有幾名高頭大馬的護衛。
炳立德精神奕奕,兩個月之前的憔悴病容已完全見不著痕跡,他搓著性感的小胡子呵呵笑,「怎麼,不請我進去啊?」
「你怎麼會來?那國家大事——」她離去之前,風暴雖平息但需要人護航。
「全解決啦,所以我才能出來休息一下。」他興趣盎然,放眼打量女兒的住所。
「父王。」她蹙眉的瞪著他。
這招對哈立德十分受用,他討饒道︰「好好好,我說、我說,我全丟給雷齊茲啦。那臭小子竟敢利用我的女兒讓你受委屈,就算是我弟弟,我也饒不了他。」
現在他正慘兮兮,掛著黑眼眶,挑燈處理國事,叫苦連天。
「那……」她欲言又止,頻頻在他身後的護衛群里找尋她想念的人。
炳立德顧左右而言他,「好啦,別理那老小子,我們還未敘敘舊呢!分離有一個月了,你怎麼不關心、關心我呢?」
一看就知道父親身體健康,她擔心的是拉德薩。
「父王,他呢?」她囁嚅的問。
「哪個他?」他故意裝傻。
「就是拉德薩,你……你把他怎麼樣了?」雷齊茲
都這個下場,拉德薩該不是更慘吧?
炳立德不高興的埋怨,「從小你心里就只有他,我實在不曉得那小子有哪一點好?」每每落得要跟手下爭寵。
「你怎麼這麼說?人家幫你保衛國土,對你又忠心耿耿,還幫你尋回聖物。」她嘟著小嘴,為拉德薩說項。
他反問︰「所以他就有資格傷害我女兒的心?」
杜君年聞言,小嘴一扁,眼眶漸漸紅透,委屈的吸吸鼻子,淚水又要滴出來。
炳立德見狀,趕忙投降,心疼的摟住女兒。「好、好、好,我說、我說,我給他的懲罰是把他趕到沙漠去,面壁思過一個月。」
「啊!你怎麼這麼壞心?!」她嚷叫起來。
炳立德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有沒有搞錯?他是在為她報復地,現下竟說自己親愛的爸爸壞心。
她沖回房里拿護照,又扯著他的手往門外走。
他懷疑的問︰「你要去哪兒?」
「回去救他啊!」
「現在?我剛到台灣,還沒好好的玩。」而且是要去救那個混小子,說什麼他都不願意。
杜君年聞言,小臉一垮,皺著細眉,眼看淚水就要像水籠頭般的流出。
炳立德見風轉舵,馬上宣布,「走、走,我們現在就回國去。不過我放了你一次,你還要往回走,這次我可不會讓你回台灣喔!」他不想再犯相同的過錯,讓他在乎的人離他遠遠。
杜君年遲疑了半分鐘後,勇敢的點頭,「好,這次回去,我就不回台灣了。」
炳立德心里笑得快得內傷,雷齊茲的計謀果然有用,這下子君年可不會想回台灣了吧?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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土黃色沙丘連綿不絕——波波相連,放眼望去全是灼燙的色澤︰柔綿細沙消融了腳力,每走一步,更陷一分。
拉德薩像位漂泊的旅人,拖著他的馬,漫無目的的往前方行進。這是他給予自己的試煉,懲罰自己辜負君年的真心,讓她落淚。
他折磨著自己的身心,讓體力透支,讓自己沒有一絲一毫的力量思念她,把她撩人的身影排除在體外。
這樣他會減少心痛的時間,漸漸的,也會遺忘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愉悅。
陛下把他放逐到這里,他一點也不怨,這是他應得的,他在贖罪。
「哈!」他低嘲,干涸的喉嚨發不出一點聲音。
他已經在沙漠中度過一星期,這七天以來他不停的走、不停的走,直到累壞躺在沙漠上睡覺,醒過來再繼續走,不停的摧殘自己的生命。
反正沒有了君年,他像行尸走肉,
她一輩子都不會再看他一眼了,她不會原諒他,不會對他笑,不會相信他……永遠都不會,因為他已經傷透她的心,兩人像兩條平行線般永無交集。
烈日曝曬下,他用著僅存的力量往前走,直至筋疲力竭。
最後他重心不穩的往前撲,像陀螺似的翻滾到山丘下。然後動也不動,等著死亡的來臨。
不知過了多久,風沙覆蓋住他的身軀。
如果他肯抬頭,會發現遠遠的方向,有一位女子優雅的走近,她全身包裹著黑布,蒙著面紗,僅露出,那雙晶瑩的大眼,像是超凡絕俗的女神。
他听到腳步聲,仍舊不想抬眼一看來人,只是墮落地賴在地上喘息。
「你還想躺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