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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嫁新娘 第17頁

作者︰凌築

她是吃軟不吃硬,標準的刀子嘴豆腐心,難怪尚書府一家子能擄獲她的忠心,讓她願意不計名譽及危險的代尚書千金出嫁。

「你瞧。」他摟著她走到床邊,指著床榻上的左文天。

「我不是大夫。」迎春扭動著,卻怎麼也擺月兌不了他那只如影隨形貼著她腰側結實溫暖的臂膀。

「如果你不救他,這方圓百里又沒大夫,這位老丈就只好等著跟閻王拜早年。」鬼皇將涼涼的說。

「你是故意的。」迎春瞪他一眼,明知道她無法見死不救。

「這位姑娘,求求你救救我爹,我給你磕頭。」阿義說著要下跪,迎春趕緊拉住他。

「快請起,公子你這樣是要折煞我。」她笑的比哭還難看,「這年頭怎麼每個人都喜歡下跪磕頭?」給他們亂磕折福又減壽。

「小娘子,你就當行好事,救救他爹吧。」鬼皇將溫柔的凝視,害迎春差點墜落他那兩泓黑色漩渦的潭眸中。

「我不行,我只會制藥煉丹,不會醫病。」她跟著爹沒學過把脈聞問切斷,許多是看大火殘留的醫經無師自通。

「不試試怎知?」他乘機偷了一個香。

迎春驚呼的捂著唇,難以置信有外人在,他竟然乘機咬她的嘴,他男性的氣息殘留在她唇瓣上。

「姑娘,你是救命菩薩,求求你。」阿義打躬作揖。

礙于外人在讓她無法找他算帳,只能狠狠瞪他一眼。「我盡力而為,可不一定有把握。」

迎春坐到床邊,只好試著照書上說的把切聞問,三指並起搭上左文天如枯枝的手腕。

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

一旁的鬼皇將不是滋味,「要把那麼久嗎?」

「這位老丈脈搏微弱。」迎春專心的把脈。

餅了一會兒,鬼皇將又忍不住,「好了沒?你已經握了一刻鐘。」嫉妒呀!她從來沒握過他的手那麼久。

「我在認真把脈,你安靜一點,別走來走去惹我分心。」迎春微慍,他總有辦法激怒她。

「我是想你手會不會酸,要不要休息一下?」

「鬼皇將!」她轉頭一掃佇在一旁的門神鬼魂,「你很吵,鬼魂把你主子給拖出去,別妨礙我救人。」

表魂覷了覷關系暖昧的主子和迎春姑娘,不知該听誰的好,一個是主子,一個可能是未來的將軍夫人。

最後,「將軍,你還是出去吧!」看來未來的將軍夫人氣勢略勝一籌。

「鬼魂,你好大膽子,敢叫我出……」驀地,眼花了一下,鬼皇將瞠目,慢慢轉頭,「你……你又對我下藥。」

「咚!」

表魂及時抓住將軍的龐大身軀,免于他摔倒。

「好啦,可以把他拖出去了。」

恐怖!

表魂決定以後千萬不能小覷女人。趕緊把將軍扶了出去,當然不可能用拖的,他可是將軍!

※※※※※

天亮了,雞鳴過三,東方翻魚肚白。

晨曦曳入窗口,鬼皇將被耀眼的光線扎的睜不開眼楮,腦海里夢見了迎春為他擔憂的神情,滿足的喜悅流竄胸腔。

「將軍,你醒了。」鬼魂心虛瞄了瞄鬼皇將,奉上茶水。

表皇將睜開眼,接過茶淺啜一口,「現在是什麼時辰了,我昏睡多久?」

「卯時剛過。」

「她呢?」夢里的關懷是真否?

「將軍一晚都沒進食,很餓了吧,酒菜都在桌上。」為了補償昨晚失禮,鬼魂連夜弄來豐盛的酒菜。

「別讓我問第二次。」

「是的,將軍,迎春姑娘一早就上山去采藥了。」鬼魂頭垂的低低,與其照顧將軍,他寧願跟鬼靈交換去煮藥。

表皇將一愕,那麼昨晚她特地為他趕回來就不是做夢?他第三次被迷藥迷昏也不是夢!想來真丟臉,堂堂威武大將軍連三次敗于女人之手。

「將軍,你先梳洗用膳吧,迎春姑娘說她去采個草藥就回來,她還要我跟將軍說……」

「說話別吞吞吐吐的。」走下床,就桌上木盆洗臉,接過鬼魂遞來的毛巾擦臉擦手,然後一杯洗牙茶漱口。

「是是,迎春姑娘說她暫時不會跑,叫你別像煩人的蒼蠅一樣黏著她。」鬼魂抿嘴拼命的憋笑。

表皇將橫了眼忍笑忍的痛苦的鬼魂,看來一個晚上她已經把他兩個忠僕收服的服服貼貼。

他坐在餐桌前慢條斯理的吃著早膳,「鬼靈跟著她一起嗎?」

「沒有,鬼靈去砍柴煮水熬藥。」被當奴役使喚。

「那是那個愛哭小丫頭跟著?」

「雙兒姑娘被迎春姑娘留下照顧左老丈。」

「你別告訴我她一個人上山去?」啪!鬼皇將用力放下碗筷。可惡的女人也不想想山里多毒蛇猛獸,要是發生什麼意外,她一個人……「那你該死的留在這干麼?為什麼不跟上去?」

「迎春姑娘要我留下照顧將軍。」鬼皇將冷著臉比發怒更駭人,鬼魂心驚膽戰的退後。

「她叫你留下你就留下,到底是她是將軍,還是我是將軍?」無心再吃的鬼皇將站起。

「將軍,她是未來的將軍夫人。」你說的!

表皇將低咒一聲,奔到門口猛然回頭,「她往哪個方向?」

「她有那位小二帶路。」鬼魂小心翼翼的說。

一想到那個小二年輕力壯,孤男寡女的,萬一……該死的!鬼皇將火燒的沖出門。

表魂一愕的目送將軍離去。這還是生平第一次看到將軍跑的像飛一樣,難道他忘了他會輕功?

※※※※※

憑著多年采藥經驗,迎春循跡往人煙罕至的深山里走去,崎嶇的山路讓他們從早走到過午。

山里天氣多變,原本晴朗無雲的天空瞬間陰暗下來,大片黑雲自山巔以十分駭人的速度向外擴散,阿義開始擔心了。

「迎春姑娘,不能再前進了,前面都是陡峭的懸崖和深谷,沒有路可走,天色也變了,我們還是先回去,明天再來找。」阿義在山里居住多年,提醒著一古腦前進的迎春。

迎春撥開蔓生的雜草,「你不是說前方有瀑布,我感覺到那里一定有我要的草藥。」通常珍貴的藥草都生長在人煙無法到得了的深山野嶺,越是潮濕濕地越利藥草生長。

她一路發現許多稀有的藥草,像續斷、骨碎補、密蒙花、降真香等等,想不到在這山區也有那麼多藥材尚未被人發掘。

「就快到……啊。」一心一意的往前方,卻沒注意到腳下,突然腳下一落空,她感覺身體直線下墜。

「迎春姑娘。」驚慌的撥開半人高的雜草,阿義大叫,上前一踏,身子晃了下的連忙站穩。

阿義這才注意腳底下雜草中竟然有個約莫一個手肘長大小比井還狹隘的裂縫,就像大地裂開牙齒陰森的微笑著,不知這洞是什麼時候形成,狹窄的洞口四周雜草叢生,要不是白晝還真不容易被人發現,他想起了這山區常有人失蹤,最後尸體在運河上游被人尋獲,因此妖怪之傳言不徑而走,以致這山林深處人獸絕蹤。

「迎春姑娘。」他跪在洞邊喊叫。要是她出了事,不只他爹沒救,將軍怪罪下來,恐怕連他小命也難保。「迎春姑娘……」

比底傳來落石滾滾撞擊的聲響,卻不聞落地的回音,也不知這狹穴有多深,該怎麼辦?正當他不知所措時——

「阿義,我沒事。」谷底傳來微弱的回音。

阿義大喜,懸宕的心放下。「迎春姑娘,你要不要緊?我馬上去找人來救你,你等一下,我馬上去……」他連滾帶爬的沖下山。

「等……」迎春仰天,微弱的光線自狹隘的細縫透射下來,听不見他的回答,只有滾滾的石屑不停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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