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她是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她原本就在里面了?
「阿熊,醒醒,睜開眼不準睡!」他單腳跪在地上,緊張的抱著她,猛拍打她的臉頰。
他剛剛拉的可是足以強奪人命的「奪魂曲」,除了意志力特強的人,一般人听到都會腦死;而她怎麼看都不像那種意志力超強的人,他會不會在不知不覺中把她給……一想到此他就感到莫名心慌。
不,她不能死,她絕對不能死!他都還沒利用夠她她怎麼能死,她還是他的人,他不準她死!
「醒醒,別睡,阿熊,睜開眼楮看著我!不準你死在我面前,我不準你死!醒醒,你快醒過來!」她越是不醒他越覺得害怕莫名,不知不覺中手勁也更大、更用力的拍著她的臉。
他只要她醒過來,只要她睜開眼看看他,他就原諒她對他的所作所為;他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她愛怎樣便怎樣,只要她醒過來就好……
一只像黑蟲般的手突然抓著他的衣服,然後她將臉整個藏進他胸膛里,阻止那只可惡的大掌繼續「毆打」她。
「連死人都會被你打醒。」痛死了,只是睡個覺而已打什麼打,她又不是第一次當著他的面睡覺,突然虐待她作啥!
他一定是要報她用他的錢買了上萬元巧克力的仇,但是他叫她用簽帳的耶,要簽帳再叫人送過來當然不能買少;只是買了幾箱巧克力而已就「毆打」她,他這人真是小氣又小人!
「你沒事?」她剛剛的昏睡是騙他的?
「你很失望?」啐!這什麼表情,難不成他希望她有事?只是從櫃子上掉下來而已,這種小事哪傷得了她。
「沒事就好。」臥天雲伸長手又將掙開他的宗君給緊緊摟在懷里,她要真有事他不只會失望,可能還會……
「放手!放手!放手!」她哪管他心里在想什麼,手腳並用的硬是推開他,「你把我的頭發弄亂了!」
不悅的調整了下頭上的最新發型,宗君仍不忘瞪他一眼。這可是她花了好大的工夫才弄出來的「爆炸香菇」,要是被他壓扁了怎麼辦?他要賠她呀!
頭發弄亂?他這麼擔心她,她居然只在意那頂怪異的爆炸頭!
「別亂動!」他低喝一聲,馬上讓她定在當場。
被他一喝,她馬上感到不安而不敢隨意亂動。「怎、怎麼了?」
難道他發現了?因為她覺得他在自己身邊時總會氣喘,而且呼吸得相當用力,所以今天……她在頭發上灑了一整瓶的超嗆胡椒。
他該不會發現了吧?
臥天雲面無表情的把手輕放在她縴細的脖子上,不容反抗的輕拉她靠近……
救命呀!他要殺她滅口了!
看著他越靠越近,宗君出生以來第一次感到呼吸困難,手悄悄伸進衣服里緊緊抓著她護身的迷你長笛,發誓只要他心懷不軌,她馬上讓他身上多幾道血口!
無視于她瞠大的眼,他直視著她,很慢很慢的靠近。
在發生不幸前,她抽出長笛,舉高……
一切的動作和心思突然像被點穴般動彈不得,只有那雙睜得比銅鈴還大的眼還有自己的意識,驚訝不已的瞪著眼前的「妖魔鬼怪」看。
他、他、他、他、他居然……吻她!
很軟,原以為可能會吻到一塊黑炭,但她的唇卻出乎意料的柔軟,而她口中融合咖啡的香氣更令他著迷。如果喝咖啡就像吻她的感覺,他肯定會和她一樣愛酗咖啡。
他意外,她更是意外到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他怎麼可能吻她?他瞎眼了嗎?居然生冷不忌到這種地步!
猛地推開他,她馬上掄起拳頭就要把他給打醒,但比她拳頭更快的,是抵住她脖子的小提琴弓,以及那張有著惡魔笑臉的人的輕柔威脅。
「不想在脖子上開道血口就別亂動。」臥天雲俊容上滿是溫柔的微笑,但說出口的話卻一點也讓人感覺不到是在開玩笑。
「為什麼?」她的情報那麼精確,當然知道他的魔提琴除了樂聲可殺人外,這把弓也是危險的武器之一;但他為什麼這樣對付她?是因為她花了他不少錢?
「我也想知道為什麼。」他略微傾身又吻住她,輕輕柔柔的似在誘惑她般。
她一定是驚嚇過度以至于腦充血,頭昏腦脹兼四肢無力,否則她堂堂血膺門的「修羅」,哪會這樣任他欺負。
也不對,通常只有她嚇人,哪有被人嚇的道理!
噢,她知道了,他是故意要嚇她的,不然哪有人會對她有興趣,正常人總是避她唯恐不及,生怕感染上什麼要不得的病菌了,哪可能還踫她,而他一定是想不到辦法對付她才出此下策。哼!她若這麼簡單就被嚇著,那不是太沒面子了嗎!
「嘿,等等。」她輕扯著他的頭發,逼他不得不暫時放開她。「你先等我一下。」說完一溜煙的就不見了。
「想逃?」他都還沒品嘗夠,她居然敢跑?
起身將被自己扔在一旁的小提琴收進箱子里,他才走到門邊想去逮她,一拉開門便被來人撞個滿懷,光看這顆毛躁的頭就知道是誰,但當她抬起頭時,他仍不免驚訝的倒抽了口氣。她的臉……
宗君手上拿著一支顏色鮮艷的口紅,嘴唇周圍則有一大塊三、四種顏色的口紅,突然看到這等景象的人不被嚇到是不可能的。
只見她迅速的將手放到他的後腦勺,猛地往下拉。一張血盆大口嘟起——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啵……」
臥天雲的臉像被一個電動吸盤吸住般,一下子就布滿了一塊一塊交錯恐怖的口紅印。
「你……」她的舉動太怪異,使得他一時還反應不過來。
宗君放開他,又將那支口紅往嘴唇和周圍涂,然後趁他的魂還未回來前又拉著他的臉狂吻。「啵、啵、啵、啵、啵……」
「好了,有需要再跟我說,不必太感謝我。」她拍拍他的臉,抓著他的手拿他的衣袖來擦嘴唇上剩下的唇膏,然後調整了下假發——走人。
呵呵,他這模樣要是讓樓下那兩個女人看到了肯定嚇死她們。
看著她愉悅消失的方向,臥天雲頓時有種被耍的感覺。他當然知道此刻自己的臉一定見不得人,要不是她異乎尋常的舉動,他哪會讓她有機會這麼整自己。
好好的親密舉動卻變成這種結果,看看自己,他還真有些哭笑不得。
第四章
客廳里彌漫著一股濃郁的咖啡香氣,臥天雲翻看著一本札記陷入深思,而一旁的地毯上則坐著趴睡在桌上的宗君。
桌上散布著幾張畫滿亂七八糟圖形的紙,而那壺被拿來充當早餐的黑咖啡則早已見底。
「阿熊。」他看也不看的就將那戴著火焰新發型的宗君抓上沙發擺在自個兒身邊,「明天那些人來的時候你就……」一將注意力分一些到身邊的黑人身上後,他的臉也立即跟著黑掉。
他在跟她討論重要的事,她居然還敢睡!「起來,不準睡!」他劇烈的搖她,跟她在一起這兩句話都快變成他的口頭禪了。
被人這麼劇烈的搖晃還能睡那還真是神,而宗君,就是那個神。
「別吵,我正在用天眼通監視你的敵人。」她閉眼靠在他身上,說完後又很理所當然的繼續睡。
天眼通!以為他有那麼好騙嗎?
「起來,不然就把你丟到臭水溝里!」想不通她為什麼有那麼多黨好睡,算一算平常她清醒的時間恐怕不超過六個小時。
「你的敵人……正往這里來。」她依舊雙眸緊閉,似真似假的說些逃避責任的話,目的還是爭取睡覺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