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裝神弄鬼!起來,不然——」
他警告的話還沒說完,屋內就傳出叮咚的門鈴聲。納悶的看著她,心里要不懷疑她剛剛所說的話根本就不可能。
門一打開,一箱箱的禮盒被人送了進來,原本幾乎可說是睡死的宗君,竟像個幽靈般出現在拿著簽收單要給臥天雲簽收的小弟身邊,問也不問的便拿起筆直接簽。
「你又訂了什麼東西?」雖不知里面裝的是什麼,但拿在手上還頗有重量。
「要送給各幫派大老的禮物。」她將所有禮盒搬到沙發附近,馬上拆一盒給他看,「你都不會做人,偶爾要送送禮才行嘛!」瞧她多為他著想呀!
「你真的是太閑了。」現在人家都準備殺他滅口了,她還在準備禮物送給敵人,她是那麼巴不得他死嗎?
「哪有,我可是忙得很,哪像某人,整天閑閑的拉小提琴,一年里工作時間恐怕不到五個小時。」她到這里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連一場演奏會之類的也沒讓她看見;她早知他非常大牌,但也沒人大牌成這樣好不好,這樣人家早晚會發現他有兼差——兼黑社會的差。
「每天只會睡覺的人沒資格說別人閑。」他工作時她豈看得到,她除了睡以外,就只會酗咖啡而已,一天喝三壺以上,光是花那筆費用他每天就必須增加工作時間,這閑得發慌的女人居然還有臉說他閑!
「好了,那些小事就別提了,這組咖啡杯是要送給你的,快去煮壺咖啡出來試試吧!」她高興的捧著杯子,滿懷期待的望著他。
「才剛喝完一壺你還想喝!」她喝的可是沒加糖及牛女乃的黑咖啡,再這麼喝下去不把腸胃弄壞才怪!
「要試試這杯子有沒有漏洞呀!」她說得理所當然。
「少來。」這麼爛的借口她也敢說出來。
「唉,好吧,事到如今不說不行了,我就告訴你我那不可告人的可憐小秘密吧!」她又是嘆氣又是搖頭的,仿佛有多悲慘一樣。
可憐小秘密?她又想編什麼謊言出來欺騙他了?
「唉,其實……我有憂郁癥,醫生說只要多喝咖啡就可以抑制病情;以前因為窮沒錢買咖啡,現在好不容易有這機會了,我當然…」
還沒說完,她整個人就被勒著脖子強迫貼在他身上。
「再亂說我就勒死你!」為了一壺咖啡她連咒自己死的話都說得出口,他不好好矯正她的觀念以後還得了。
「你去煮咖啡啦!」她就是很想喝嘛,「不然我去睡覺。」反正也困了,他不煮的話就讓她去睡覺。來這里她每天都嚴重睡眠不足,再這麼下去她一定會香消玉殞,這樣世上就少一只可愛的無尾熊了,這怎麼成!
「免談。」他毫不憐香惜玉的更用力勒著她,「難道你不知道咖啡喝多了對皮膚不好嗎?」而她卻總把黑咖啡當白開水猛灌。
「我都這麼黑了還管皮膚好不好,能活命最重要啦!」她一向很看得開,不過再繼續這麼被他茶毒下去她哪可能活得成,現在壽命就縮短了一大截。
「我實在看不出你有哪些舉動是想活命的。」他低頭瞪著她,相信不用多說她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你要我證明也可以。」她用力抽出夾在兩人中間的手,拿起杯子舉到他前方。「你再不放開我的話我就拿這個要送你的杯子毀你的容。」她愉快的露出潔白的牙,「如何?我這是不想被勒死的自衛行動呢!你也知道我是不得已的。」
雖然毀掉他這張迷人的臉有點可惜,不過為了讓他相信自己所言不假,她還是會以行動證明給他看的;反正帥哥就算臉上有道疤也丑不了多少,反而更酷呢!到時他的愛慕者肯定更多。
「你這招對女人會比較有用。」臥天雲連松手也沒有,她的威脅就跟螞蟻示威差不多,對他絲毫起不了作用。
「麥來這套,女人不見得會比男人還重臉皮。」她就看過一大堆比女人還自戀、還愛照鏡子的男人,而那種人通常有個共通點,就是長得不差。
他也長得不差,臉上別說痘子、暗瘡了,就連小小的毛細孔都看不到,她就不信他房間的桌上沒有一大堆保養品。
「任何人跟你比都非常重臉皮。」除了乞丐、流浪漢以外,他實在找不到有誰比她還糟蹋外表的,不過……
「你的皮膚怎麼可能這麼黑。」模起來觸感挺好,但看起來就像陳年污垢一樣,她身上的衣服也已從補滿釘書針和OK繃的灰黑破衣,換成現在這套……紫黑破衣,看起來就像用了幾千幾百次、應該丟掉的抹布一樣。
她身上唯一較正常的只有這口整齊的白牙,不過就算黑白對比相當明顯,也必須近看才看得清楚,因為她就好像不讓人看到一樣;剛開始他還以為她連牙齒都是黑的,現在較無法無天後她也跟著較不防著他了。
「黑好呀,看起來才健康,像某些女人白得像鬼,晚上看到還會嚇到呢!」
宗君話一落,一身粉女敕套裝打扮的溫虹剛好步下樓梯,他們倆不約而同的轉頭看她;化了個最新透光彩妝的溫虹一看到他們親呢的抱在一起時,原本就白皙的妝色這下變得更白了,似乎有點慘白的模樣,還帶點青。
「看來我半夜還是別亂跑比較好。」那張臉真的很像……很白,她這只膽小的無尾熊還是小心點好。
她小聲的話剛好讓臥天雲听到,不過他可不苟同她烏鴉般的裝扮,相較之下他會比較喜歡看溫虹那臉「正常」的白妝。
「她比你好多了,我看你想辦法把自己弄白一點好了。」有時半夜起來喝杯水總會不小心踩到睡在樓梯上或走道上的她,她簡直是與黑夜融合在一起,可想而知她有多黑了。
舉著杯子的手好酸吶,好想喝咖啡吶!好困……
「你要我弄得像她一樣?」將他視而不見的咖啡杯凶器放在一旁,她抬手抓了抓頭,好像里面長了好幾只虱子一樣。
「你願意?」就算她肯也要有辦法,看來除非用科技美白,否則她這身黑皮膚想用普通方法美白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務。
「如果你很希望我變白的話。」她緊盯著他看,似乎很希望他說「是」。
這家伙又在打什麼鬼主意,她會為了他而改變自己?
「我很希望你能為了我變白、變漂亮點。」雖然吻她的感覺出乎意料的好,不過若她能讓他看著她時也那麼賞心悅目就再好也不過了。
「你放心,為了你……」宗君的聲音充滿了感性,完全不理會那瞪她瞪得幾乎快要把她燒掉的溫虹,「為了你我一定會努力讓自己更黑。」她說得用力果決,眼里充滿了惡作劇的光彩。
讓自己更黑!這家伙果然……「為何你總是見不得別人好過?」尤其是專反抗他,他越是希望她變白,她就讓自己更黑,要不是已經被她「訓練」了一段時間,他可能會用力掐死她。
「哎喲,別這麼說咩,讓你好過等于讓我難過,我吃了這麼多苦,當然不能再讓我難過,你這天之驕子偶爾難過一下還能調劑身心呢!」說來說去還是他賺到了咧!
「借口。」她這樣算吃了很多苦的話,那其他人不早就苦命得早夭了。
「這位大哥,你知道什麼叫‘借口’嗎?借口就是要讓人拿來用的,不然古人發明這兩個字要做什麼,連拿來當草紙都不能;它的功用就這麼點,不好好利用不會太對不起發明它的人嗎?」所以她總是很努力的用那古人不怎麼偉大,卻讓她相當重視的發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