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萸默默把右手伸到他面前。
這是什麼意思?真要讓他折了她的手?符揚啼笑皆非。
他故意板起臉,將她的手拉過來,當真在手腕附近用力圈攏。成萸索性把臉轉開,一副隨他處置的樣子,不再理他。
性子真倔!偏生長一副嬌滴滴、柔順順的外表,騙死人不償命。
符揚細細把玩她的手,她手背上五個小窩,縴指細若青蔥,白女敕滑腴,柔若無骨,肌膚泛出茉莉花皂的淡雅馨香。
見識過成萸的女敕白之後才明白什麼叫「吹彈可破」,她的這身雪肌玉膚嬌貴得很,衣服布料稍微粗一點便會磨出印子,太陽稍微曬久一點就會留下紅傷。瞧,方才只是作勢在她手腕緊了一緊而已,馬上一圈了。
符揚忍不住舌忝過手腕上的絳印,啃吮她粉女敕的手心,然後含住她的拇指,在各個指間反復吻著,咬著。
「!」成萸羞紅了臉,用力想縮回來。
「妳不是不要妳的手了嗎?那它就是我的了。」他懶洋洋地繼續捏弄著,不讓她抽回去。
「那你整只剁去好了。」
本來是賭氣的話,可被她羞艷的雙頰一襯,那又是惱人又是害臊的模樣,倒像是在嬌嗔一般。
符揚心頭一蕩,將她拉進懷里,輕笑的氣息呼上她的耳際。
「何止手,妳整個人都是我的,小奴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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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揚,外找!」傳話的學長轉頭朝教室內叫了一聲,等了半晌沒人應,轉頭告訴她︰「符揚好象不在,學妹要不要留個話?」
學長打量她的眼神帶著毫不掩飾的興趣。
同班同學里早就發現符揚平時和一個國中部的美少女同進同出,可是頂多曉得她不是符揚的妹妹而已,沒人知道她的身分。班上男生當然不會白目到跑去找孤介不群的符揚踫釘子;即使真有這麼不識相的人,被符大少幾記徹骨寒冰的冷箭射回來,也知道他謝絕旁人的覬覦了。
「那,請問學長知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成萸並不習慣陌生人盯著她瞧,心里一感局促,臉頰便無法克制地朱紅。
「我也不知道,汪迎鎧跑到圖書館旁邊的花園吃便當了,或許符揚也在那里吧!」啊,臉紅了,臉紅了,真是柔弱可愛的小綿羊!
「謝謝。」
她匆匆道完謝,轉頭往圖書館而去。
在花園里人跡較少的角落里,遠遠看到汪迎鎧,卻仍看不到符揚。
「學長。」她走近了輕喚。
汪迎鎧正蹺著二郎腿,坐在涼亭石凳上看漫畫,抬眼一看是她,堆著滿臉笑站起來。他長得雖然沒有符揚高,卻比符揚壯,活像街頭橫行的小拳王。
「小萸,妳怎麼會跑來高中校區?」
哎喲,真難得見到成萸的時候,符揚不在身邊。他和符揚雖然是死黨,偶爾假日也會上符家玩,可是符揚每每不讓她出來接待這幾個朋友,寶貝得跟什麼一樣。
成萸照慣例先紅了一下臉。「我有事找符揚,請問他待會兒會過來嗎?」
「可能會。教務主任好象有什麼高中聯合繪畫比賽的鳥事,找他約談去了。妳有事找他?」
「我只是要跟他說,同學約我今天放學去逛街,我不跟他一起去雕刻老師那里了。」如果不事先取得符大蠻子的同意,到了放學才說,他一定會百般阻撓,不讓她去。
汪迎鎧見她婉轉娉婷的模樣,玩心忽起。
「那妳就去啊,這種小事干嘛還要跟他報備?」汪迎鎧輕松地走下亭台,不經意地接近她。
「午休時間快結束了,不然我留張字條給他好了,學長可不可以幫我轉交?」成萸只是以著貫有的輕軟聲調問。
汪迎鎧已停在她身前一步遠。
「我說學妹呀──」他用力嘆了口氣。「妳不要凡事都順著符揚,偶爾挺身而出反抗他一下也是好的,大家都長大了,他脾氣再壞也知道不能打女孩子,妳還怕他?」
無關乎怕,只是識時務而已。
成萸也想不通為什麼符揚一定要拖著自己去課後輔導。星期一、三學書法,她被硬拉去跟著學。星期二、四、五學雕刻,她就守在師父家的客廳里干等。後來還是籍貫湖南的師母覺得她一直枯坐著也很可憐,便拉她跟著自己學起湘繡,打發時間。
她也不是沒有抗議過,說自己下課想先回家,可符揚只是拿出那副陰森的神情說︰「妳又想不听我的話了?」一想到惹惱他,又不知道要招來多少麻煩,她便放棄反抗了。
「學長……」
「看,妳整個人被符揚管得死死的,連下課時間都被他佔去,這樣誰還有機會追妳?」
「學長,我才國三而已。」
「誰說國三的漂亮美眉就不能交異性朋友?符揚自己性子孤僻,干嘛連妳也拖下水?妳應該有一點自己的生活才行。」汪迎鎧低著頭湊到她眼前,笑嘻嘻地道︰「平常在家,符揚一定也不讓妳接男生打來的電話,對不對?」
「我本來就不習慣和男同學接觸……」成萸不自在地倒退一步,頰畔的桃紅越漸加深。
「男生又不是洪水猛獸,有什麼好怕的?」汪迎鎧突然拉住她的手。「來,學妹,我教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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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揚,剛才有人來找你。」
「國中部的,一個好甜、好害羞的小學妹。」
只可能是成萸了,她來找他做什麼?
「她有沒有留話?」符揚把教務主任硬塞給他的簡章往垃圾桶一扔,望著傳話的同學。
「沒有。她好象去圖書館後面找你了,汪迎鎧也在那里。」
「謝謝。」
符揚大步走向目的地,邊對著腕表皺了下劍眉。還有五分鐘就打鈴了,不曉得她離開了沒有。
無論符揚預期自己會見到什麼場面,絕對不是眼前的這一幕。
汪迎鎧!
他竟然想吻成萸!
符揚只覺眼前升起一片無邊無際的紅霧。
彷佛天邊劈下一記悶雷,他暴怒地沖上前,模糊中意識到那聲悶雷其實是自己的大吼。
汪迎鎧還來不及退開,肚子上已經中了重重一拳。
「噢!」他漲紅了臉彎下腰,差點將午餐吐出來。「符揚,你……」
符揚猛然拉起他,迎面又是一拳。
汪迎鎧彎臂擋住。
汪家是黑道漂白的身分,若要論干架實力,從小耳濡目染的汪迎鎧當然不會打不贏學藝術出身的符揚。
然而,符揚今天像吃了猛藥一般,陰黑了臉,每一招一式都是不要命的打法。汪迎鎧給他四、五拳一逼,竟然狼狽得只能勉強擋格而已。
「喂,符揚,開個玩笑而已──媽的,你玩真的?」
成萸緊捂著唇,眼眶里淚珠亂轉,已經愣住了,不知是被剛才汪迎鎧的動作嚇呆的,或是被兩個男人纏在一起蠻干嚇呆的。
符揚雙眸如要噴出火來,「嘿」的冷笑一聲,攻勢沒有停過。即使對戰實力沒有汪迎鎧豐富,高頭大馬、身強體健的他,出手也絕不是花拳繡腿。
「好好好,算我怕了你了!我不跟你打總行了吧?」汪迎鎧原本只是想開個玩笑,逗逗小學妹引為一樂,沒想到會被符揚這頭猛虎撞個正著,更沒想到他會暴怒至此。
汪迎鎧覷了個空檔跳開來,哈哈一笑,趁他能糾纏上來之前,溜之大吉。
符揚俊臉鐵青,轉頭大踏步殺向脆弱無助的受害人。
「妳為什麼讓他吻妳?」他大聲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