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成萸捂著唇,連話都說不出來。
「該死的妳為什麼讓他吻妳?說啊!說啊!」
「他動作好快……我……」珠淚大顆大顆地往下落。
「放屁!妳不會閃嗎?不會躲嗎?妳沒有手沒有腳嗎?」這時有人拿著書經過花園前,符揚回頭狂吼一聲︰「滾開!」
對方看情況不對,飛也似的逃走。
「我沒有防備……」成萸已經好幾年沒有看過他如此暴怒的模樣,整個人嚇到呆住。
「他親到了沒有?」符揚用力拉住她的手,一臉想殺人的表情。
「我……我……」
「他媽的到底親到沒有?」他狂怒地一腳踢翻垃圾桶。
「只、輕輕……輕輕踫到一下……」
符揚怒吼一聲,陡然將她拖進懷里,惡狠狠地吻住她。
胸口彷佛有一股火焰欲沖破體膚而出。燒完了怒意,就是不甘,滿滿的不甘。然後是懊悔,千千萬萬個懊悔。
他珍藏了許久的仙桃秘果,卻在成熟的前一刻,任人恣意盜取。
他才應該是第一個!她生命中的第一個!
第一個擁她的,第一個吻她的人,未來也將是第一個佔有她身體的人。
這是他的!他手下的玲瓏身段,泛著香息的肌膚,甜蜜嬌美的紅唇,這些都是他的!
他的!
符揚凶猛地吞噬一切。
他知道她的唇已腫,唇舌仍不顧一切地吮入她的輕嚶,讓櫻紅如花的唇在他之下抖顫綻放。
成萸腦中一片空白,而且空白持續了很久很久,從汪迎鎧惡作劇的輕觸那一下開始。
有一瞬間她以為符揚要撲過來打她,跟小時候一樣。但是他沒有,他竟然……吻了她。
「嗯……」他的齒撞到她的唇,吃痛地嚶嚀著。
他印下來的力道稍微放輕了,但仍如強風怒號般的不放開她。
不知過了多久,懲罰的巨力不見了,轉為綿密婉轉的糾纏。她呼吸急促,腦中一陣陣昏眩,不敢睜開眼來。
符揚將她緊緊按進懷里,毫無一絲空隙。她好甜,完全是他想象中的滋味,這片唇怎麼能讓人搶走?
怎麼能?
他將她壓向一株樹干,讓她牢牢困伏在自己懷中。柔軟賁起的酥胸貼覆著他的胸口。強烈的熱流沖貫向小骯,符揚低喘一聲,手托住她的臀,更往矯健的長腿間擠壓,讓她感覺自己全然的激起、怒張。
成萸情熱朦朧中,前所未有地感覺到他的魁偉矯健,他的男性化。
終于松開唇時,她雙眸緊閉,五顏醉紅,氣息和他一樣急促。
符揚申吟一聲。倘若現在不是在校園里,他會不顧一切地佔有她。
「妳是我的,身體是我的,唇也是我的,整個人都是我的!」
第五章
「冰島素有『冰與火的世界』之稱,自然環境惡劣,但能源豐富,得以發展溫室農業以及多元化的工業,使得該國成為生活品質名列全球前二十名之內的國家……」
樹樹秋聲,山山寒色,秋末的氣候其實有些涼了,忙完整個夏節的日陽卻仍眷戀著人間,不舍立即掩去。
吃過飯的正午,秋陽仍有余溫,輕緩落在寂靜的美術教室里。
偌大的空間只容了兩個人。教室一角,體魄健實的少年躺靠在一張椅子上,腳邊勾來另一張椅子,大剌剌地擱上去,兩手交叉在腦後,眼簾閉合,如野生動物般漂亮的肌肉在陽光下盡情伸展。
一個少女側坐在他的大腿上,捧著一本不屬于她的地理課本,軟綿綿的念誦聲交纏著窗外的細微蟲鳴。
「由于冰島位于大西洋中洋脊之上,因火山熔岩堆積而成,所以處處可見地熱資源……我不要念了。你中午把我拉到美術教室來,就為了讓我念課文給你听?」成萸真的很不高興,可是那軟綿綿的嗓音實在一點說服力也沒有。
「我明天要地理小考,總得找時間溫習一下。」他故意逗她。
「那你自己讀啊,我們高一的課也是很重的,我自己溫書都來不及了。」成萸把地理課本往他胸前一按。
符揚順勢按住她的手,不讓她縮回去。
「好吧,那妳念妳自己的課本好了。」他只是愛听她的聲音,壓根兒不在意她念的內容是什麼。
「不要,我看書不喜歡念出聲。」
「妳念出來,不會的地方我可以教妳。」他低笑,拉著她的手細細地咬。
「不用了,我不懂的地方大哥都會教我。」她試著把手抽回來,頰上又浮起粉粉紅紅的一片。
「難道我教的會比不上成渤嗎?」符大公子不高興了。
「我哥是大學生,我們念的他都念過,他講解得比較清楚。」她避重就輕地道。
「我高妳一個年級,妳念的我也都念過。」符揚突然把長腿放下來。
她一個不穩,差點滑下,連忙揪住他的衣襟穩住自己。
符揚順勢將她密密地圈在懷里。她真的好嬌小,自己黝黑粗獷的臂在她身前一襯,她更顯得無比脆弱和女性化,他相信自己稍微用點力就能折了她的腰。
「說,我和成渤,哪一個比較好?」
「你無聊……啊!不要咬我。」她躲來躲去地抗議。
「說呀!」
「……成渤。」她也不知道今天怎麼會突然起牛性子,總之就是不想回答他愛听的話。
「妳越大越不怕我了,敢情現在是年紀大了,不怕被人趕出去了?」
「那你把我趕出去好了。」這樣最好,以後再不必承他們家的情,再不必任他作威作福,看他臉色。
見她突然「勇敢」起來,符揚忍不住好笑,但他表面上仍然不動聲色,沉下一張俊臉。
「我趕妳做什麼?要對付也是對付成渤。」
「你對付我哥做什麼?他又沒有得罪你。」成萸一驚。
「我高興對付誰就對付誰,難道還要先征求妳的同意?妳不听我的話,我就偏要拿妳哥哥開刀。」他故意道。
「……我不怕你。我哥已經念大四,就快畢業了,等他畢業就可以自行獨立,你才動不了他呢!」
本來說要對付成渤只是開開玩笑而已,可是听她一副等成渤畢業兄妹倆就要閃人的論調,符大公子登時涌上一股強烈的不悅感。
「是!最好他可以不用當兵,立刻接妳出去!或者我該說,最好他大學四年畢得了業?」
「你、你想要做什麼?」
「妳管我想做什麼。」符揚惡意地一笑。「妳最好乖一點,否則要讓成渤拿不到畢業證書,對我可不是太難的事。」
憑符氏政、商、教三者皆通的影響力,確實有可能讓成渤畢不了業。雖然符去耘是明白事理的人,一定不會隨著兒子胡鬧,可是符夫人向來寵兒子寵到不分是非黑白的地步,誰知道她听了符揚的讒言之後,會做什麼好事。
「……」成萸眸心閃過一絲憂慮。
每次只要拿成渤出來威脅她,她就不敢多吭半聲,成渤真的對她這麼重要?符揚越想越不是滋味。
「道不道歉?」他沉聲追問。
「……對不起。」半晌,她慢慢垂下頭。
符揚微微一用力將她摟進懷里。雖然得到了自己想要道歉,心里卻隱隱不爽──為了成渤的前途,她什麼都可以忍。那他呢?他在她心中,又排在哪個位置?
「成渤的未來真的對妳很重要?」他突然問。
若她回答很重要,這佔有欲超強的土霸王鐵定要吃味;若回答不重要,又不是真心話,于是成萸索性不接腔,等著看他想說什麼。
「妳想不想要他出國深造?想不想他將來找到一個好工作,娶到一個好妻子,少奮斗三十年?」
其實,只要符揚不從中作梗,後兩者她哥哥自己自然辦得到,可是,出國深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