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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痴心 第18頁

作者︰樓心月

「還沒十二點嘛;」展織羽聳聳肩,不以為意。

展拓凡皺起本就深鎖的眉宇,「織羽,這里可不比英國,別拿這里的治安和英國相提並論。」

「也就是說,你這麼晚了還不睡,是擔心我,為我等門?」她擺出過分夸張的感動神情,親密地勾住他的頸以,我怎能輕易放手?他挫敗地嘆了口氣,「只不過問題就出在……唉,她是我見過最倔強、最固執的女人!過往回憶或許美好、但畢竟逝者已矣,她難道要為了過去,放棄眼前可以牢牢握住的幸福?」

展織羽沉吟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道︰「其實二哥,你不能怪她,女人對初戀本就有一份難以割舍的情懷,若再加上曾經海誓山盟的話,你如何期望她輕易淡化那一份刻骨銘心的感情?如果她當真這麼做的話,那麼這個女人也就不值得你傾其所有地去愛了,是不是?」

「話是沒錯,但——我們也不能就這樣一直僵持下去呀!」

「等不下去可以另外找個好擺平的女人呀!憑我們英俊瀟灑、氣度不凡的展大公子,還怕沒女人愛嗎?」

「去你的!」他沒好氣地道。明知道他不是個朝秦暮楚、用情不專的人,說這些話分明是調侃他。

「實話嘛。」織羽笑嘻嘻地回道。

「你還說!」

「好啦、好啦,說正經的。」她斂起笑謔;「你肯定她是愛你的?」

「我——」他遲疑了,「我知道她對我有心,只是,我不曉得足不足以深刻到能夠稱之為愛。只要她不是無動于衷,這就夠了。在她眼中,我讀出了感情的訊息、只要她的心曾真切地為我悸動便已足夠。」

他還真容易滿足呵!

由此,織羽不難看出他愛這名女子愛得多慘。「這還不簡單,要想知道一個女人愛不愛自己,有個最直接、最有效、也最準確的方法可以得知。」

「哦?」他挑眉詢問。差點忘了小妹也是女人,多少听听,研究參考一下應該錯不了,「願聞其詳。」

她沒直接回答,反而天外飛來一句︰「先問你-密性的問題,你吻過她了沒?」

「啊?」展拓凡沒料到她會這麼問,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哽到,「你、你……」

「看你這丟人現眼的反應,大概是沒有吧?」虧她還問得臉不紅、氣不喘,反倒是他堂堂一個大男人給問得無地自容。

誰說的,他當然有,只不過那是在她意識不清的狀況下——這算不算?

「別告訴我你經驗豐富?!」他蓄勢待發地伸出雙掌,隨時準備掐死她。她要敢說「是」,他會毫不猶豫地扭斷她的脖子,免得這個花痴女敗壞門風。

結果,展織羽的反應是以很瞧不起的眼神,唾棄似舶看著他。「你少拙了好不好?干嗎一副貞節烈男的模樣?接個吻在二十世紀的現代又不是多大不了的事。」

「展、織、羽!」他沉下了臉。

「七月半還投到啦,擺那什麼死人臉。」她再笨也看得出展拓凡已有「清理門戶」的傾向,只好澄清道,「說你白痴你還和我大小聲;隨便說說你都當真,不是沒智商是什麼?你當你小妹是蕩婦卡門嗎?放心啦,小妹我不會丟你老人家的臉的,別說那‘薄薄的一片’了,連初吻我都還放在銀行生利息,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展拓凡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她了,講話老是口沒遮攔,一點女孩家的矜持都沒有,恐怕八百輩子都不曉得臉紅是什麼東西。

「食古不化的老頭,難怪人家不甩你。」織羽長吁短嘆地搖頭嘆息。

「你到底想說什麼啦!」和這小妹說話還真累人,腦細胞要死好幾個。

真笨!.「我說,女人是最口是心非的動物;有的時候,嘴里死不承認的事,心里頭未必真是這麼一回事。扣除掉心機深沉、會耍欲擒故縱手段的女人不說,有時女人的拒絕並不是完全無心于你,這個你不是最清楚的嗎?也就是說,當自己根深蒂固地認定一些事後,對于明明已深鏤心間的事物,往往會因為盲目而忽視,連自己也沒發覺,這也不是不可能,所以,試探她有情無情最好的方法,就是——」她丟給他暖昧的眼神,意思已昭然若揭,不言可喻。

「你胡言亂語什麼!」展拓凡低叫,他要真這麼做,芷柔會恨死他的!

「嘖,有點魄力好不好?」織羽一臉鄙視地看著他,難怪他會連個女人都把不上,有這種哥哥真是她的恥辱。

「別開玩笑,織羽。」

「誰和你開玩笑了;我沒叫你想辦法把她拐上床就不錯了。」

「展、織、羽!」他尷尬得說不出話來。

「是真的啊!如果你有能耐;讓生米煮成熟飯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吻只是最基本的試探而已,她肯讓你吻她;表示她心中有你,再進一步來辨,要是一個端莊的女子能夠全無保留地為某個男人付出一切,那麼她的深情已母庸置疑。」

「你——」

「別你你我我了,反正我也不相信你到現在還是個處男,裝純潔給誰看呀,像個男人一點好不好?」

「織羽!」他俊容泛紅。

織羽不理會他的困窘,雀躍地問道︰」怎麼樣?需不需要我幫忙?」

「幫忙?」他回以茫然的一眼。

「就是拐她上床的事啊!」

展拓凡大驚失色,「你別亂來,我警告你,最好別讓我知道你背著我胡搞,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天曉得,他實在怕極了滿腦子餿主意的展織羽,她那整死人不償命的本事他又不是沒領教過。

「可是——」她猶想辯駁。

「你要我馬上將你丟回英國交給爸媽管教嗎?」他端起了兄長的威嚴。

「知道了啦。」真掃興。

不過,知道可不代表認同喔!她展織羽豈是個不戰而退、玩都沒玩到就乖乖打退堂鼓的人?

為什麼他會由她眼中捕捉到一抹巫婆般的邪惡笑容?他的直覺一向準確,織羽絕不是塊當乖寶寶的料,她究竟想摘什麼鬼?

「展織羽——」

她立刻打斷他,「我都說要安安分分當個好孩子了,你還想怎麼樣嘛!」

「是這樣嗎?」他面露懷疑,不是他不給面子,實在是這比母豬飛天還要稱得上世界奇聞。

什麼嘛,好污辱人的表情。

算了,不和他計較。「對了,她叫什麼名字?」

「莫芷柔,標準的女強人,是公司的合作對象。」

「噢。」她暗暗記在腦海,「還有件事。二哥;有句話——你別怪我直言。」

豈料,他竟以司空見慣的語調回道︰「你說話什麼時候婉轉過了?」

說得也是喔!「那好吧。二哥,你的那個她——是處女嗎?」

好白痴的問話。「我怎麼知道。」他好笑地回道。

「那麼,你介意嗎?」

他愕了下,領悟了她問這話的含意。「你想,你老哥的思想有這麼迂腐嗎?」

「誰曉得。我不過假設我可能和幾個男人打過啵而已,你就氣得幾乎心髒病發,只差沒宰了我,何況是這麼大條的事,你會不在乎嗎?我得提醒你,若真打定主意要她,那麼就必須有雅量包容她的心中可能永遠存在著那個男人。」

‘哦不介意,更正確地說,我無力去介意,這些我早就想過了,在愛她的同時,我便已將她的所有也一並包容進去,從無法掌控自己的感情開始,我便再也沒有選擇的余地了。」

「那就好。」這樣她就可以安心地放手去玩了。

「什麼意思?」展拓凡警戒地抬眼望去,什麼叫「那就好」?人家吃米粉,她喊什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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