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過?」湯米關心地問。
她模了模自己的臉龐,「沒有。」
湯米並不因為她的否認而死心,「你看起來需要人安慰。」
「你想太多了。」她心虛地想繼續往下走。
「是嗎?我沒看錯。」
「對于一個契約奴隸而言,偶爾掉兩滴眼淚也很平常,不是嗎?」為了避免麻煩,她只好這樣回答。
湯米突然握住她的手,「你在這里很不快樂。」
她緊張地抽出手,「不!你看錯了。」
「你嫁給席瓦頓實在太可惜了,瓦頓根本不是個正常男人,他是個長不大的男孩,無法給你幸福。」湯米又想握住她的手,可被她躲開。
「瓦頓很好。」
「好人不一定可以給你幸福。」湯米欺向她。
「你太武斷。」她反駁。
湯米想摟她的腰,但夏綠蒂閃得更快連下兩個階梯。
「你不需要怕我。」湯米溫柔的道。
「我不是怕你,而是……」她說不下去。
「而是什麼?」他很想知道。
「我並不想和你來段什麼韻事。」她不想制造誤會,她的麻煩事已經夠多了,不願再添一樁。
湯米顯然受了傷害,「我雖然只是一個沒什麼財富的家庭教師,但我很誠懇,比這間屋子里的任何人都要誠懇。」
夏綠蒂忙不迭地解釋︰「我沒有看不起你,再怎麼說家庭教師的身份都比契約奴隸高尚好幾倍。」
「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能接受我?」他急切地問,不諱言他對她的一往情深。
「我嫁人了。」
「瓦頓不能成為一個女人仰賴一生的丈夫!」他輕吼,好像她的頑固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我並沒有要仰賴瓦頓一生。」她的契約是五年。
「你正在放棄你的幸福。」他不信自己的誠懇打動不了她。
「請你自重。」她轉身逃離。
第五章
席安卓躺在一片綠茵草坪上,手臂枕在腦後,看著天上的白雲飄浮。
他的思緒不斷往夏綠蒂身上兜,每次只要想起他和她結合的震撼,他的心便一陣狂亂。
他知道自己正陷入某種莫名的迷障中,不然以他豐富的性經驗,是不可能迷戀一個女人的胴體那麼久的。
他知道幻想她終會愛上他是可笑的。
她之所以屈服在他的身體下,完全是因為他是她奴隸契約的主人,那是一份建築在權勢和上的關系,是無法持續到永遠的。
老天!他到底把自己推向什麼深淵里頭?
他合眼假寐,思索著自己與夏綠蒂的事。
數分鐘後,一陣似蝴蝶舞過的摩挲讓他起一陣哆嗦。
他睜開眼,看到的是妮可饒富興味的臉孔。
「你跑來這里曬太陽為什麼不找我?」她啄著他性感的唇。
他隨她為所欲為,直到他不能再忍受為止,他需要另一個女人來幫助他暫時忘了她。
她剝了他身上的衣服,先從她最感興趣的長褲開始,她的動作十分迅速,看來剝男人的長褲她一點也不陌生,而且還是個中老手。
席瓦頓的聲音從遠處傳來,打斷了可能發生的情趣。
席安卓推開她,躍起身穿上長褲。
「安卓哥哥。」席瓦頓叫著。
「什麼事?匆匆忙忙的。」他注意到他是一個人。
席瓦頓咧開嘴大笑。「你送給我的「暴雨」要生小馬了。」
「生下來了嗎?」他問,邊往馬廄走去。
「還沒有,小夏姐姐也在馬廄。」席瓦頓興奮地道。
「她在馬廄做什麼?」他皺起眉。
「小夏姐姐幫過母馬生小馬,所以她也在一旁幫忙。」
「馬廄里不是已經有哈克和艾德了嗎?她在里頭攪和只會愈幫愈忙。」他的口氣不大好。
席瓦頓接口道︰「小夏姐姐真的幫過馬媽媽生小馬,她很厲害的。」
「你怎麼知道?」他睨了他一眼。
「小夏姐姐告訴我的。」
「你這麼相信她?」莫明其妙的怒氣全因她而起。
「是嘛,瓦頓,你太相信夏綠蒂了。」妮可揣摩席安卓的意思道。
「你和小夏姐姐又不熟。」席瓦頓咕噥了一句。
「好了,你們別吵了。」席安卓煩躁的道。
妮可撇了撇嘴,瞪了一眼席瓦頓,席瓦頓也不甘示弱的回瞪她一眼。
三人到達馬廄時,席安卓發現暴雨可能難產。
可憐的暴雨痛苦的嘶吼著,它甩動著頭部,似乎想要宣泄身體的痛苦。
馬槽外擠滿了人,大部分是看熱鬧而無能為力的人,夏綠蒂半跪在暴雨旁安撫它。
席安卓卷起衣袖加入艾德和哈克,以平板的語氣命令她︰「離開這里。」
「我只是想安慰暴雨,它好可憐。」她晶瑩的眸子里有著深深的擔憂。
「你在這里只會妨礙工作。」他狠心地說。
她愣了一下,因為他言語中的無情,她退出馬槽,和圍觀的下人站在一起。
席安卓很快地進入狀況,好像他已處理過無次馬兒的難產。
「我們必須協助暴雨站起來,否則情況無法改善。」
炳克和艾德拿來大木樁,努力地想要撐起暴雨。
「好姑娘,我知道你很痛,可是你愈是緊張,寶寶愈是出不來,你要放輕松,很快就會沒事了。」席安卓溫柔地撫著暴雨,喃喃地安撫它。
暴雨像是通人性似的,奮力一站,竟然站起來了,哈克和艾德立刻趨向前協助仍然搖晃晃的暴雨,讓它站穩。
「哈克,抓住韁繩。」席安卓大叫。
馬槽四周沾染了暴雨的血,暴雨的臀部持續不斷流出血來,馬腿終于露出一只,然後是另一只。
暴雨疼痛得以揚踢後腿來發泄,馬體不斷起伏……席安卓將一只手臂伸入馬體內,他知道他再不想想辦法,暴雨可能會死。
夏綠蒂難受得哭了出來,她一向害怕看見生命的殞落,就算是一匹馬,都不該以這種方式離去。
何況暴雨是她最愛的一匹馬,它很聰明又懂人話,她和瓦頓常來和它說話,如今……就在她隱入思緒之際,全場歡聲雷動。
暴雨順利產下一匹漂亮的黑色牡馬。???
「听說你救了暴雨一命?」塞克問,手里捧著一杯陳年黑麥酒。
「生產不是一件愉快的事。」席安卓將懷中物一飲而盡,昨天馬槽一別後,他到現在還沒和夏綠蒂打過照面。
「你真他媽的勇敢,要是我,不會有膽把手臂伸進母馬身體里。」尤其是他還很怕血。
「再有遲疑,暴雨就死了。」
「暴雨現在還好吧?」塞克本想買下暴雨生下的小馬,如今他猜席安卓未必願意割愛。
「生龍活虎,休息幾天之後應該就能恢復元氣了。」他一早才去看過它,已能站起身喂小馬喝女乃了。
「小馬賣不賣?」塞克試問。
「不賣,小牡馬很漂亮,我預備將來用它來配種。」
「你總是有生意頭腦。」塞克自嘆不如。
席安卓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上個月不是才向羅南女子爵買下兩匹牡馬配種,現在應該不缺牡馬才是。」
「甭提了,羅南和我有一點小誤會,把我付的訂金退還給我,說是不賣了。」塞克一臉無奈。
「小誤會?什麼小誤會?」席安卓順口問。
「事關妮可。上個星期我和羅南有一次野餐約會,妮可中途跑來攪局,羅南以為我是妮可的入幕之賓,賞了我一個巴掌,到現在還不願意和我說話。」
席安卓大笑,妮可的威力他清楚得很,路特也被她弄得腳差點廢了。
「你還有心情笑,你的終身大事被妮可攪亂了。」塞克沒好氣地道。
「妮可一心想嫁入豪門,如果你不嫌棄,可以試試。」席安卓半認真、半玩笑地說。